安然深深的看著墨言,唇角帶著淺淺的笑容,眸中卻閃爍著淚花。
墨言淺笑凝睇著安然,眸中帶著一絲難以捕捉到的期待。
他準備的這些,她喜歡嗎?
他從未和女孩相處過,安然是第一個,他也不懂如何對一個女孩好。
他只是憑著自己的性子做,他只是想,把這世上所有的寶貝,送到她的面前,他曾期待過,安然見到會喜歡。
只是墨言見安然眸中閃了淚花,和他想象中的喜笑顏開并不相同,頓時有些無措,“你怎么哭了,不喜歡嗎?”
“不是。”安然搖頭,她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笑著撲到了墨言懷里,“我只是太高興了!”
墨言一顆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去,他伸出雙手抱住撲到他懷里的人,“竟然高興哭了,你也太容易感動。”
安然哼唧一聲,“我已經很淡定了,好嗎?這一屋子的寶貝,你隨便送給哪個女人,她們表現的絕對比我還要夸張。”
墨言卻皺了眉,“他人是他人,如何能與你相比?你本就該得到這世上最好的,她們不配。”
聽著墨言霸氣的話,安然咬唇笑了出來。
墨言的想法其實安然能理解的,在她心中,墨言便是值得這世上最好的,原來,他也這般想。
安然忍不住抱緊了墨言,她心里非常清楚,她將墨言看的有多重,可以這么說,如果他們兩個人只有一個人能活,那么她會毫不猶豫選擇墨言。
她是這樣,墨言想必也是如此。
“遇到你真好。”
墨言看著激動的安然,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眉頭卻皺的更緊,他希望看到安然開心,卻不想她如此感動。
墨言把安然從他懷里挖了出來,認真的看著她,“你高興便罷了,這么感動做什么?”
安然眨眨眼,很是不解,“我感動還有錯了?”
“恩。”墨言很認真的點頭,“我說過你值得最好的,無論怎樣的珍寶捧到你面前,看一眼,高興一下便罷,它們不值得你為此感動,為此落淚。”
安然依舊懵懂的眨著眼看墨言,她也沒這么好吧?
墨言無奈揉了揉安然的小腦袋,“再珍貴的寶貝,終究是死物,它們所有的價值只是體現在你喜歡,為此落淚,就本末倒置了。”
“你為它們感動落淚,我吃醋了。”
“哈?”安然終于懂了,搞半天就是吃醋了,吃自己送的禮物的醋,墨言也算是前無來者后無古人了。
“我感動落淚,不是為它們,而是為送它們的你。”
墨言眼睛亮了亮,一直皺在一起的眉頭這才松開了,很是矜持的說道:“不必如此感動,你若喜歡,我可以天天送你。”
墨言這般說著,腦子里已經在想,有哪些寶貝是安然會喜歡的。
安然無奈,她認識墨言時間不算長,他知道她是女孩的時間更不算長,他就能收藏這一屋子的寶貝,這么放縱下去,她恐怕要收禮物收到手軟。
“不用,這些東西大約夠我用一輩子了,真的不要了。”
墨言還有些不滿,不過并沒有說什么,爭辯無用,到時候直接送便是了。
想來以安然小財迷的性子,大約也是不舍得拒絕的。
墨言走到圓臺邊,取出了另外一個小盒子,然后打開遞給安然一塊未曾雕琢的紅寶石,“這個給你,你要快些做一個戒指給我。”
安然接過了紅寶石,臉色微紅,重重點頭,“好!”
墨言找了一個小小的銀色鏈子,將鑰匙串起,然后掛到了安然腰間,“這里屬于你。”
鏈子很漂亮,鑰匙做的也很精致,掛在腰間就像是一個飾品,很漂亮。
安然沒有拒絕,只是摸著小小的鑰匙,重重的點頭,“恩!”
這是墨言精心準備送她的禮物,她若是拒絕,便是拒絕他的一番心意。
安然和墨言牽著手,出了房間,走在通道里,看著兩旁的夜明珠,安然竟然也沒有那么眼饞了。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腰間的鑰匙,她也算是小有身家的人了,小小的夜明珠算什么,哼!
時間還早,安然和墨言一起喂了小黑之后,便去了書房。
安然趴在書案上,旁邊擺放的是墨言送她的寶石戒指,不停的寫寫畫畫,有時會抬起頭看一眼戒指,然后低下頭,接著寫寫畫畫。
她要設計一款配得上墨言氣質,又一眼能看出來,與她的戒指是情侶的戒指。
而墨言被安然趕到了一邊,看也不許看一眼。
墨言靠在窗邊,手執一本書,偶爾抬頭看一眼認真的安然,眸中笑意很溫暖。
忽然墨言翻書的手頓了一頓,然后側耳傾聽了片刻,眸中的暖意漸漸消散,很是冰冷譏誚。
安然正巧抬頭看到這樣的墨言,她一愣,問道:“發生了什么事嗎?”
墨言看著安然,又看了一眼書案上的紙張,半響后點點頭,“恩,是的。”
安然心里有些沉重,雖然她現在和墨言在王府過的像是神仙伴侶般的日子,但是她也不會忘,現在她是越獄出來的,現在恐怕整個京都找她都快找瘋了。
安然放下手里的筆,問道 ,問道:“皇上公告天下,要判我死刑了?”
墨言搖頭,“我說過,他不敢。”
“那到底是什么事?”
墨言將手里的書放到一邊,招手讓安然過去。
安然走了過來,被墨言拉到懷里抱住,“剛才壹來稟告,四皇子受了刑。”
安然心里一個咯噔,安子俊會受刑,她是有想過的,畢竟是安子俊負責把守監獄,卻讓她逃了出來,不見蹤影,皇上找不到她,肯定會遷怒安子俊。
只是安然也有存在著僥幸心理,畢竟安子俊被沈公子傷的極重,皇上可能會不忍心對他動手,沒想到還是對他動手了。
“受了什么刑?傷的重嗎?”
墨言看著安然滿臉擔憂,心里有些不高興,卻還是繼續說道:“杖刑一百,幽禁府中,禁止御醫診治。”
安然瞪大了眼睛,“皇上是瘋了嗎?安子俊本來就被沈公子重傷,好好養著還要留下病根,他竟然還杖刑一百,還不許御醫診治,他會死的!”
“他不會死。”
“不。”安然搖頭,“你不知道,我在監獄里給他把過脈,他真的傷的很重,沈公子那人出手向來沒輕沒重的,我都差點死在他手里,安子俊能落的了好?”
墨言神色猛地一僵,想起那晚,他掐著安然的脖子將她按在墻上的場景。
那時候,他是真的想讓她死的。
墨言心里升起一抹惶恐,幸好,那時他已然對安然動情,終究沒能下得去手,不然他不敢想象,現在的他會是什么樣。
安然沒有注意到墨言的異樣,還在說著,“現在皇上又打了他一百大板,是傷上加傷,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的。”
安然越想越著急,不說安子俊是她看中的未來皇帝人選,單是安子俊是她朋友,又是因她才遭受此難,安然也不能坐視不理。
瞇眼本來心里就有些驚慌,害怕安然知道他的身份后會離他而去,現在看到安然為安子俊擔憂,心里就更不滿了。
他緊緊的抱著安然,不讓她亂動,“你想怎么辦?主動進宮,再讓皇上把你打入大牢,來替安子俊贖罪,還是去他的府里,替他診治?”
安然聽出了墨言聲音中的冷意,知道這醋缸子恐怕是又打翻了。
安然看著墨言,“你放心,我沒有那么傻,去自尋死路,救安子俊我也會保護好自己,你別生氣。”
墨言只是看著安然,不說話。
現在安然在王府,她的下屬也沒有聯系上,墨言想要隱瞞她這么信息,很容易。
但是他卻沒有這么做。
他告訴她,也不是要看安然的選擇,看他與安子俊在她的心中,誰更重要一些。
墨言一直認為,安子俊根本就沒有和他相比較的資格。
他告訴她,只是不想瞞著她,讓她一無所知。
安然對他的依賴,不是他隱瞞她所有事情,將她養成一個什么都不懂和這個時代的女人沒有兩樣的人的資本。
只是現在看到安然為安子俊擔憂著急的模樣,后悔了。
看著安然為另外一個男人心急如焚,不爽啊!
安然看著墨言臉色愈發的沉,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墨言惱了,“你笑什么?”
安然笑答:“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墨言這輩子都沒有被人形容過可愛,簡直有些惱羞成怒了,他翻身將安然壓在身下,“我,可愛?”
安然求饒,“我錯了,驚艷才絕的第一公子怎么是可愛呢?”
墨言臉色好看了一些。
安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明是無敵可愛才對!”
安然撩撥完墨言,猛地推開他,就想逃。
可惜,安然快,墨言更快,他一把拽住想要逃之夭夭的人,壓在身下,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你這是在找死!”
安然第一次品嘗到被吻到窒息是什么滋味。
安然臉色通紅,絕對是被憋的,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墨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副狂霸模樣,“我,可愛?”
安然瘋狂搖頭,“你不可愛,一點都不可愛!”
墨言臉色怪怪的,雖然他贏了,但是這話聽著怎么這么不對勁?
過了好久,安然才平復下來,她看著墨言,有點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安子俊的事,你肯告訴我,我很高興。”
安然也知道,墨言現在想隱瞞她一些事情,太容易了。
但是墨言選擇告訴她,而不是把她當做傻子一樣,隱瞞她,她真的很高興。
墨言臉色依舊臭臭的,“我不瞞你,不是讓你為他擔憂的,他心眼多著呢,用不著你替他擔心。”
安然當然知道安子俊有手腕,腦子也夠用。
但是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沒有用。
皇上對安子俊有生殺大權,面對皇上,安子俊沒有任何反擊的力量。
而且安然也明白,皇上對安子俊狠,就是為了逼她出來,難道她就眼睜睜的看著安子俊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