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聽著墨言淡定的聲音,腦海里卻是他臉色紅紅眼神躲閃的羞怯模樣,然后激動了。
這樣的墨言,真是萌啊!
安然沒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
墨言臉色瞬間更紅了一些,他抬手在安然小臉蛋上狠狠的捏了一把,聲音也陰測測的,“想什么呢,這么開心,和我也說一下?”
安然明白,這是墨言惱羞成怒的前兆,立馬坐直了身體,端正態度,一本正經的拍著墨言的馬屁,“只是想到驚艷才絕的第一公子是我的,心里高興罷了,這才忍不住笑出了聲。”
對于安然拍的馬屁,墨言只是高貴冷艷的哼了一聲。
安然卻敏感的感覺到墨言態度軟化了,果然他是吃軟不吃硬的,安然再接再厲,“所以,這世上怎么會有驚艷才絕的第一公子解不開的陣法呢?”
“你說,是吧,第一公子?”
安然扭頭,想看一看墨言的神色,只可惜驚鴻一瞥見墨言臉上的薄紅非但沒有散去,反而更加深了一些。
安然正準備多看兩眼,被墨言捏著下巴重新把她的腦袋轉了回去。
墨言被安然溫聲細語哄著,心情自然是很美好的,只是臉上的薄紅卻沒有那么容易消散,他不想安然見到這樣的他。
“恩,可以解。”
聽到墨言給了肯定的回答,安然瞬間心花怒放,她簡直看到沈公子被大卸八塊的悲慘模樣,簡直是大快人心。
“那就這么說定了,你去解陣法,然后打沈公子一個措手不及!”
兩人都認真了起來,墨言臉上的薄紅也漸漸消散,他終于恢復原狀,暗嘆一口氣,“你想的太簡單了。”
“沈公子既然敢告訴你陣法的事情,他自然就有解決的辦法,他不怕你去解陣法。”
安然抿抿唇,這個她當然也是想過的,“他自負唄,以為他的陣法世上無人可解,但是沒有想到還有你能解嘛!”
墨言挑了挑眉,不是他自負,他的陣法這世上自然只有他一人可解。
墨言開了口,“在我收到你攻打沈公子莊子失敗的消息后,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沒有看到你留下的飛針記號,應該是被沈公子的人收走了。”
安然有點疑惑,“怎么了?有影響嗎?”
“恩。”墨言點點頭,“你留下的記號是解開陣法的關鍵,沒有記號,是無處入手的。”
安然頓時有些失望,“不能解嗎?那個記號這么重要?”
“自然。”墨言說道,“那個守護陣法,大約是用外面的樹林以及一些其他的工具組成,你留在樹上的印記就是一個突破口,印記沒有了,所有的樹都一模一樣,就不會清楚,哪些是真的被用在陣法中,哪些沒有,所以無從入手。”
安然完全不懂所謂的陣法,聽墨言解釋半天,也是一知半解,只是知道,陣法是沒有辦法破解了。
安然有些不死心,“那你知道這世上還有其他什么陣法大師能破解陣法的嗎?”
墨言一挑眉,“怎么?你不信我?”
墨言簡直想要捏死安然,需要他的時候,小嘴比誰都甜,不需要的時候,甩開他甩的也比誰都快。
安然一聽墨言低了三度的聲音,頓時心里一緊,“嘿嘿,我就這么一問,你別放在心上,連驚艷才絕的第一公子都解不了,這世上自然沒有第二個人能解,是我腦子壞掉了,才問這個沒腦問題,你別和我一般計較。”
對此,墨言高貴冷艷哼了一聲,表示他的胸襟寬廣。
雖然破解陣法攻打莊子的愿望破滅,讓安然心里有些沉重,但是此刻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的越接觸墨言,她就會發現越真實的墨言。
他不是她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仿佛在九天之上隨時可以隨風飄去的謫仙,他是一個人,一個真真實實的人。
一個會笑,會生氣,會羞澀,還傲嬌的人。
墨言挑眉,差點炸毛,“你笑什么?”
“我喜歡你。”
墨言一愣,微挑的眉眼都柔和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柔和的不可思議,“我也喜歡你。”
安然忍不住又咬唇一笑。
兩個人靜靜的靠在一起,許久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還是安然率先打破了沉默,“攻打沈公子是不切實際了,雖然想讓他死,但是目前看來,還沒有任何辦法。”
墨言神色有些怪。
本來他被安然突如其來的告白,弄的心里軟軟的,暖暖的。
然后安然開口,就是想要他的命。
他都不知道現在他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墨言不說話,安然也沒有在意,冷靜下來,她發現她最近真的是有些被沖昏頭腦,然后頭腦發熱,沖動了。
墨言說的對,現在的她能力不夠,就算偶爾沈公子對她露出了破綻,也不是她現在能力敵的。
墨言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問道:“所以,你現在有什么打算?”
安然扭頭,看著墨言,笑的眉眼彎彎,“準備做米蟲,讓你養,你愿意嗎?”
墨言眼睛亮了,點頭,一下一下很認真,“求之不得。”
安然頓時笑的更開心,“有你,真好。”
墨言抱緊了安然,沒有說話。
雖然安然現在的情形很不好,但是也許有身后那個緊緊抱著她的人在,她發現她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
安然像是閑聊一般說著,“安子俊說,皇上本來就對我有殺意,再加上沈公子夜探監獄,我與沈公子勾結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墨言挑挑眉,心情很愉悅,早就逃不掉了。
“再加上我現在已經越獄,估計明早皇上就會公布天下,判我死刑,你要養活的話,任務可以很繁重的哦。”
墨言聽了安然這話,神色卻有些涼,開口聲音亦微涼,“他不敢。”
“恩?”安然有些疑惑,扭頭看著墨言,“他不敢?誰?皇上?你別開玩笑了!”
皇上不敢殺她?怎么可能呢?
之前他還派刺客刺殺她,要不是她運氣好,早就死了。
墨言笑了笑沒有解釋。
此一時彼一時,在沒有確定安然在哪里時,給皇上一個膽子,他都不敢下令殺掉安然。
安然見墨言只是笑,不說話,頓時有些急了,雖然你笑的很好看,但是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是不好的。
因此安然搖著墨言的袖子,“接著說啊,皇上為什么不敢下令殺我?”
墨言揉了揉安然的小腦袋,“猜測而已。”
安然不依不饒,“猜測也要有依據。”
墨言有些后悔了,畢竟有些事情不能告訴她,“唔,如果我說沒有依據,只是直覺呢?”
安然抽了抽嘴角,“女人的第六感?”
墨言也無奈了,捏了捏她的小臉,“別瞎說,皇上只會想方設法逼你現身,不敢直接下令殺你,放心吧。”
安然眨眨眼,她是真的確定墨言知道一些什么。
而且知道的,還是她一直渴望了解的。
安然干脆轉過身來,盯著墨言,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墨言挑挑眉,“比如呢?”
安然咬了咬嘴唇,有些忐忑的問道:“比如,我身后有一個勢力,是皇上也不敢輕易招惹的,他害怕我現在已經在那個勢力的保護下,所以不敢下令殺我?”
墨言挑挑眉,安然身后有一個連皇上也不敢招惹的勢力?
唔,這么說好像也沒錯。
安然身后不就是他,皇上自然不敢招惹。
于是墨言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的點頭,“是的。”
安然眼睛瞬間就亮了,目光閃閃的看著墨言,“真的嗎?!我一直這么猜而已,看來真的有,他們在哪?我一定要找到他們,然后殺了沈公子!”
聽著念念不忘要殺掉他的安然,墨言心里微苦,“只是得到一些消息,具體在哪里并不清楚。”
安然毫不氣餒,“沒事,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也行!”
墨言心思百轉,想著怎么圓了他這個謊言,忽然他一眼一亮,道:“那次你被皇上刺殺,趕去救你的人,除了沈公子,還有一波勢力,他們在保護你的安全,而且能同時和沈公子一起得到消息,想來勢力也是……”
墨言說著忽然頓了頓,來救安然的是她的那個哥哥,他之前并沒有在意過,可是今天一提,他發現了不對。
也許安然說的是對的,在她身后也許真的有一股勢力。
燕承隱,看來該去查一查了。
安然見墨言不說話,有些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么?”
墨言笑笑,問道:“好久沒有見過你哥哥了,他還好嗎?”
安然更奇怪了,怎么墨言忽然提起燕承隱,只不過還是點點頭,“我哥哥他很好啊,而且他的腿我也醫治好了,已經可以走路了,只是還要瞞著老燕王,現在還在坐輪椅。”
“腿已經好了。”墨言喃喃的說了一句,然后問道:“他之前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斷了么?”
安然心情有些低落,“當然,這還能有假嗎?被一劍砍斷的。”
墨言皺眉,“誰干的?”
安然抿了抿唇,“他自己。”
“他自己?為什么?”
“恩。”安然點點頭,“哥哥其實不是我的親兄長,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他是燕王派來監視我的人,但是畢竟是占了燕王府公子的名號,成年了,是要進朝堂的。”
“為了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去朝堂,燕王命令他砍斷了自己的腿。”
安然說著,心情非常低落,這個還是安然在殷少那里幾番打聽才知道,知道之后,心里很難過。
如果她是燕承隱,估計她都會恨死她自己了,別說保護她了。
可是燕承隱沒有,因此安然才更在乎他。
墨言沉思片刻,如果真的是這樣,也許他猜錯了,燕承隱并不是那個隱藏在安然背后的勢力,但是墨言想起,燕承隱曾給他的警告。
他總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
墨言又問道:“既然這樣,他為什么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