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俊抿了抿唇,“算了,我自己可以。”
“不行,你傷的是右肩,一個人肯定不方便。”
安子俊沒有再說話。
安宇朗開口,“我經常受外傷,通常都是一個處理,上藥的水平還算可以,如果四皇子不嫌棄,我幫你上藥吧。”
“皇叔客氣。”
安然對燕承隱說道:“哥哥,你還沒有吃早晚吧,你和墨公子先去吃早飯,我上樓給安子俊配藥。”
“好。”
燕承隱和墨言一起去吃了早飯,安然帶著安宇朗安子俊上了樓。
安子俊問道:“發生了什么,怎么會突然走散?”
安然說道:“當時刺客太多,我們被沖散,解決完刺客已經不知道被沖到了哪里,然后回去找你們的時候,不小心跌到一個山洞,好不容易走出來,就先到了這里。”
“跌到山洞?”
“恩,一個奇奇怪怪的山洞。”
安子俊沒有再說話,安然帶著他們進了自己的房間,找了藥方,扒出來了專治外傷的傷藥,遞給安宇朗。
“這是我自己配的,專門治外傷的藥,效果不錯。”
安子俊開口,“多謝。”
“客氣。”安然說道:“我還沒有給你們道謝,如果不是你們護著,哥哥不可能沒受傷,多謝啦!”
“說到底你哥哥也是被我連累,護著他是應該的。”
聽到安子俊這么說,安然眸子一閃,“你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
“有所猜測。”
安然一挑眉,“大皇子?”
安子俊笑了,“英雄所見略同。”
這兩天安然也在心里想了,在她的雙重身份曝光之后,在沈公子一而再因為她殺人之后,這個世上敢動她的人,不多。
尤其是百年殺手堂被沈公子血洗,她相信她一定在殺手界上了黑名單,絕對沒有殺手敢接刺殺她的活。
那就說明那些刺客不是殺手,而是家養的死士。
而同時沖著她和安子俊來的死士,只能是皇子,恨不得她死的皇子只有一個。
大皇子。
“你打算怎么辦?”
安子俊臉上冷光一閃而過,“我的傷不能白受,回京之后我會向父皇討個公道,這事交給我,你不用擔心。”
“好,多謝你了。”
“本來就是我的分內之事。”
安然笑了笑,“我下去吃早飯了,你們上好藥,也下去一起吃早飯!”
“好。”
安然下去之后,看到燕承隱和墨言正在靜靜的吃早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點怪怪的。
安然看了看墨言,又看了看燕承隱,問道:“發生了什么嗎?”
燕承隱笑了笑,“沒有,就是感謝墨公子救了你一命,這兩天又照顧了你。”
墨言神色更冷淡一些,他救安然是自己樂意,照顧安然更是心之所愿。
但是另外一個男人,因為這件事專門來感謝他,好像他只是一個不重要的外人,讓他十分不舒服。
縱然這個男人,是燕三的哥哥。
“照顧燕三,我心甘情愿,燕兄客氣了。”
聽到墨言的話,安然臉色一紅,打著哈哈,“快吃飯吧,好餓!”
燕承隱看著自家不爭氣的妹妹,默默嘆了一口氣,她怎么就載到他手里了呢?
三個人靜靜的吃著飯,很快安子俊和安宇朗也下了樓。
幾個人靜靜的吃完早飯,安宇朗看向了安然,已經快到木漿鎮,剩下的路,其他人就不太好跟著了。
否則,他們的目的一定會曝光。
安然也清楚這個,雖然她已經告訴了墨言,但是說實話,她并不想讓安子俊知道。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皇子的身份,這件事讓他知道,總歸讓她不安。
安然說道:“安子俊受傷,哥哥也長途跋涉而來,一定是累了,你們先在這里歇著,我和安宇朗去木漿鎮,給他朋友診治好就回來。”
墨言看了安然一眼,眸子微閃,但是并沒有開口。
安子俊眸中帶笑,“看不出來你這么關心我啊?”
安子俊這話一出,安然瞬間就覺得亞歷山大,她抿了抿唇,很是淡定,“我關心每一個病人。”
安子俊笑著說道:“我這個病人沒什么大礙,都到了這里,不去看看皇叔的朋友太說不過去了,一起去吧!”
安宇朗開口,“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你這個皇子去了,沒得讓人家不安。”
安然也開玩笑似的說道:“是啊,萬一因為這事,讓他病加重,我可和你沒完。”
“我可以隱藏身份啊,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去看望。”
安然無奈,“可是只有兩匹馬,我和安宇朗騎馬快去快回,再加上一個你真心不方便,話說干嘛對一個病人這么感興趣?”
燕承隱也開口了,“既然這樣,我們就留下吧,我添了一路的麻煩,實在不想再添麻煩了。”
安子俊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安宇朗,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是有他們不愿讓他知道的事情。
而這件事正是安然選擇出京的原因。
他有些不高興,安然寧愿相信安宇朗,也一定要 也一定要瞞著他。
可是他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墨言,他也被留下了。
頓時找到了平衡,“好,那你們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聽到安子俊終于松口,安然也松了一口氣,“好的,放心。”
臨走前,墨言看了安然一眼,但是并沒有說什么。
安然和安宇朗上了馬,急速朝木漿鎮趕了過去。
“從山洞出來,我們遇到一對老夫婦,他們原是木漿鎮的人,不過他們并不認識徐太醫!”
“不認識嗎?”安宇朗皺了皺眉,最后說道:“徐太醫自小離家,忘了也是有的。”
“恩。”安然點點頭,“老夫婦說,木漿鎮一共只有三家姓徐的,徐太醫之前沒改過姓氏吧?”
“應該是沒有的。”
安然放心了,“只有三家,應該好找。”
“恩。”
兩個人先聊著,但是速度并不慢,很快就到了木漿鎮。
木漿鎮雖然說是一個鎮,但是并不大,差不多就是一個村的樣子。
安然和安宇朗在鎮口找了一個地方,栓了馬匹,看到前面樹下坐了個老婆婆,問道:“婆婆,這里是木漿鎮,對吧?”
“恩。”婆婆點點頭,“你們是誰啊?”
安然笑著說道:“我們來找人,請問婆婆木漿鎮是不是有三家姓徐的?”
“找姓徐的?”老婆婆說道,“是有三家,看你們衣著富貴,是來找徐員外的吧?”
“您知道徐員外家怎么走嗎?”
“進去,看到房子最高最華貴的就是徐員外家了!”
“多謝。”
問清楚了路,安然和安宇朗一路找到了徐員外家,相比之下,青磚瓷瓦的徐員外家看著最為氣派。
安然說道:“徐太醫怎么說都是太醫,我想他的家人應該過的不會太壞,這個徐員外最有可能是徐太醫的家人。”
安宇朗點頭,“應該。”
安宇朗上前敲了門,很快走出來一個小廝,本來臉上帶著不耐煩之色,一看到安然和安宇朗,臉上迅速堆砌了笑容。
“請問貴人你們找誰?”
安然和安宇朗雖然穿著并不算華貴,但是衣料都是極好的,再加上兩人氣質極佳,小廝眼光不錯,并不敢不敬。
安宇朗說道:“請問你們主家在嗎?”
“老爺在家,貴人是老爺的朋友嗎?報一下性命,容小的去通報一聲。”
安然拽了拽安宇朗,他的身份不適合曝光,安然開口,“我是燕三,有事想找你們家老爺。”
“好的,您稍等。”
小廝轉身回去通告徐老爺,只是念叨著燕三,總覺得這個名字挺耳熟。
忽然他大叫一聲,“燕三?天,不是說燕神醫化名就叫燕三嗎?不是說燕神醫是燕王府的三小姐,是天命貴女嗎?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小廝整個人都凌亂了,他想了想,門外那個自稱燕三的人,的確一身白衣,而且長相絕美,和傳聞中一模一樣。
頓時他笑的就有點傻了,“我竟然見了燕神醫,燕神醫……”
徐家老爺看著自家小廝笑的無比癡傻,瞬間無語,“你笑什么呢?”
“燕神醫,老爺燕神醫。”
徐老爺皺眉,“什么燕神醫?”
“燕王府三小姐,天命貴女,燕神醫啊!”
徐老爺更不耐煩,“你說這個干什么?”
“我見著燕神醫了!”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燕神醫是想見就能見的嗎?趕緊干活去,再在這廢話,我非把你賣了不可!”
小廝打了個寒顫,終于從極致的興奮中回過神來,連忙說道:“老爺,我真的見到燕神醫了,她就在門外,說求見老爺!”
“越說越離譜了,燕神醫求見我,你怎么不說皇帝求見我?!”
小廝欲哭無淚,“真的是燕神醫,不信您跟我去看看!”
徐老爺不肯信,“騙人也不找一個好點的理由,你是不是又惹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小廝急的不行,“我騙您什么也不敢拿燕神醫來騙您啊,你跟我去看看啊,不能讓燕神醫一直在門外等啊!”
徐老爺無奈,“不管你惹什么幺蛾子,我都懶的理你,去干活吧,別再這想有的沒的。”
小廝一咬牙,上手拉著徐老爺往外拉,“我真的見到燕神醫,您和我去,我絕對不騙您!”
徐老爺氣的不行,“可以啊,你長膽子了啊,敢拉我,如果不是燕神醫看我怎么收拾你!”
“絕對是燕神醫!”
安然和安宇朗聽著里面的動靜,有些無奈的對視一眼。
終于徐老爺被拖了出來,他本來堅決不信小廝的話,一看到安然,整個人愣住。
安然笑了笑,“我是燕三,有事找您,我可以進去嗎?”
徐老爺有些反應不過來,近乎呆滯的看著安然,無論是從長相還是從穿衣打扮上來看,都和傳聞中的燕神醫一模一樣。
可是燕神醫怎么會來找他?
“您快進!”徐老爺有些神情恍惚的請安然進來。
安然和安宇朗進去之后,安然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問道:“徐老爺,請問家里是不是有一個名叫徐博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