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陳義山 > 第820章 破天金頭
希夷老祖是純仙之體,在蓐收看來,完全不值一提,不管他的法術如何厲害,終究是凡夫俗子的底子,蓐收不信他能對自己這個先天大神造成什么致命的傷害。

就譬如蚍蜉鍛煉的再怎么強壯,也撼動不了大樹的根基!

可是陳義山和白芷就不一樣了。

陳義山擁有極其醇厚的先天元炁,足以結成球狀神光加持本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防御能力和傷害能力幾乎已經跟先天大神沒有多少的差別了!

正因如此,蓐收才懷疑陳義山是某個先天大神的私生子。

再加上陳義山能施展火法,釋放地煞火,恰好克金,是以蓐收從內心深處是極為畏懼陳義山的。

如果不是陳義山“作繭自縛”,連番施展地行術,被蓐收抓住機會,用了“點土成金”的神通將其禁錮,只怕蓐收在火攻之下已經敗了……

至于白芷,魔仙兩道兼修,而且坐擁化蛇“皮囊”,又服用龍肝丹融合了化蛇一族的血脈之力,那也是非同小可的!

且不說她魔仙兩道的修為都到了頂尖的境界,單論化蛇的血脈之力,就足以跟先天大神過過招了。

畢竟都是天生異種,不可以等閑視之!

所以,蓐收對白芷的忌憚,要遠甚于對希夷老祖。

眼下,蓐收看見白芷居然能用那把怪琴發動風火攻勢,心中更是驚悚,暗暗忖道:“化蛇一族也是畏懼火攻的,怎么這條雌蟲敢用發火的寶貝?她到底是什么來頭?事后,非要找化蛇一族問個明白不可……”

正自驚疑,白芷已沖他冷笑看來,搖身一變,又現出了化蛇之形!

她振動雙翅,手抱魔琴,“呼”的一聲,便飛到了蓐收的上方。

蓐收剛抬頭觀瞧,便覺眼前一黑!

白芷“嘩啦”一翅撲擊下來,正中蓐收,“砰”的一聲,立時就打了個跟頭!

蓐收驚怒交加,滿面通紅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沒有站穩,白芷那條巨大的蛇尾便又甩了過來!

“砰~~”

攔腰只一擊,蓐收驚呼叫罵著,又摔了一個跟頭!

“混賬!”

蓐收接連出了這兩次丑,都是以頭搶地,恍若狗吃屎一般狼狽不堪,自覺是奇恥大辱,哪能忍受得了?!

他怒不可遏的從草窩里跳起來,伸爪指著白芷,歇斯底里的狂叫道:“我必殺了你這條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雌——”

一句狠話還沒有說完,便戛然而止了。

因為白芷撥動琴弦,“錚錚”兩聲,風火齊發,烈焰滾滾,如一條黑龍撲向了蓐收!

蓐收心下驚懼,急縱身閃避,卻被希夷老祖窺見了破綻,斜刺里掠上去,一個“袖里乾坤”,打得這惡神第三次跌了出去,直摔了個四仰八叉!

原來,白芷接連兩次打倒蓐收,弄得他無暇施展神通,空中的箭雨便停住了,希夷老祖也騰出了手,覷著便宜偷襲,一擊便中!

被“化蛇”打翻也倒罷了,連那個扎髻髻的螻蟻也撂翻了自己,蓐收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惡神,你到底把我夫君怎么著了?識時務的,快些收了你的把戲!”

白芷居高臨下,俯瞰著蓐收,森然說道:“我夫君但凡少一根頭發,我便燒化了你!”

蓐收仰面躺在那里,用爪捂著臉,只不吭聲。

希夷老祖道:“這廝怕是被打懵了吧?”

白芷喝道:“惡神,說話呀!用爪子捂著面皮干什么,是沒臉了嗎?!”

“啊啊啊啊!氣煞我也!”

蓐收惱的咆哮一聲,把爪子撒開,雙目暴突充血,忽翻身伏趴,頭上白毛根根貼倒,四爪按地,放開先天元炁,將周身的神光一圈一圈如漣漪蕩漾了出來,越來越凝實!

希夷老祖見狀,叫了聲:“白氏夫人小心!這惡神惱羞成怒了!”

老祖見過蓐收跟文命大戰的情形,認得此狀是蓐收的搏命招數——破天金頭!

這惡神的心態被打崩了,要狗急跳墻了!

“先解決了煩人的螻蟻,再來收拾你這條雌蟲……”

蓐收猙獰著面孔,沖白芷幽幽的說了這么一句話,而后突然移目看向希夷老祖。

希夷老祖心下一凜,暗叫道:“不好了!”

說時遲,那時快!

但聽“咻”的一聲響,那蓐收猛然縱起,身子縮成一團,只把腦袋露在外頭,于空中如光一閃,瞬間便撞在了希夷老祖的身上!

那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希夷老祖根本就無暇反應!

“嘭!!”

空中傳出一聲爆音,光影閃爍處,希夷老祖瞬間就沒了蹤影!

“嘿~~”

蓐收恢復原狀,獰笑著掉轉頭顱,瞪著一雙兇眸,又惡狠狠的看向了白芷!

白芷見希夷老祖被蓐收一擊打爆,也不免駭然!

到底是天生金神,豈可小覷?!

他能碎石取金,點土成金,讓天下間的一切金屬之物都認他為主,那他本體該是何等堅韌結實,又該是何等沉重?!

以此身為器,輔以雷霆之速,一撞之下,威力當如何論說?!

所謂“破天金頭”,顧名思義,那是連蒼穹都能撞破的!

即便是夸張之語,可撞山山崩,撞地地穿是不在話下的。

希夷老祖受此神通一擊,即便不死,也得身負重傷了!

眼見那惡神再度把四個爪子摳進土里,滿頭白毛根根倒伏,周身神光層層蕩漾……儼然是蓄勢待發,準備再來一次那神通,白芷心里惶遽,縱有化蛇之軀,也不敢硬抗。

她慌忙撥動琴弦,發風起火,可終究是手速略遜一籌。

“咻~~”

蓐收合身襲來,又是如光一閃,瞬息間便撞到了白芷身上!

“嘭!!!”

白芷那巨大的化蛇身軀應聲飛出,倒撞上了壺山側峰,直接洞穿山體,前后通透,也弄了個無影無蹤。

“呸!”

蓐收斂起神光,恢復原狀,不屑的啐了一口,罵罵咧咧道:“打不過文命那廝,還打不過你們么?!”

話雖如此,他其實也累得不輕。

緩緩的坐了下來,這惡神喘息了好一陣,忽然間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語道:“打的興起,倒是忘了來的目的了。不該打死那個扎髻髻的人,他知道祭鼎的咒語啊,這些可糟了,白來一趟……”

“地下還禁錮著一個活的呢!”

蓐收正懊悔不已,那條白色的小怪蟲忽然從他左耳朵孔里爬了出來,口吐人言道:“拿他去要挾文命吧!”

“嘿~~”蓐收笑了起來,道:“你不說我倒忘了,地下還有一個呢。文命那廝心腸軟,講義氣,對朋友好過對自己,可以要挾!”

說完這話,他抬臂一揮,喝聲:“出來!”

但聽“轟隆隆”一陣響動,谷底的土層如波浪般翻滾了開來,一尊丈余見方的巨大金鋼“棺材”緩緩升空,漂浮在蓐收的面前。

陳義山,就禁錮在其中。

“這廝,會不會是文命的私生子呢?”蓐收意味深長的一笑,道:“不然,文命為什么要派遣那個扎髻髻的來傳他祭鼎咒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