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猛地睜開眼眸。
眼底，一片猩紅。
南宮琴勾起唇，淺笑：“你果然一直在裝昏迷，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兒子當上北秦王？”
楚傾歌不說話，只是冷冷看著她。
南宮琴笑道：“你是九公主，那個可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九公主，你這就放棄了？”
傾歌依舊是不言不語，只是無力的掌心，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用力被攥緊。
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量。
“我這條命可以給你，只要慕白當上北秦王，我就給你解開被封鎖的琵琶穴，到時候，你要殺要剮，我是悉隨尊便。”
但是傾歌永遠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仿佛她說的話，任何一個字，對她來說都毫無意義。
“楚傾歌，這不是真正的你，南星沒有你如此懦弱的女兒！”
南宮琴氣她，被逼到這份上，竟然還能無動于衷！
她若是真的夠狠，那就給她起來，給她好好活著！
“知道穆淵是怎么死的嗎？他到死那一刻，依舊看著你被帶走的方向，依舊想要去追你。”
“他全心全意，都是為了你，到底都無怨無悔！”
“你閉嘴！”傾歌的冷靜，終于在那一瞬間繃不住。
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狂涌而出。
“你！”南宮琴沒想到，她竟然會氣得吐血。
她只是想讓她清醒過來，讓她面對眼前這一切。
她沒想傷她！
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慕白驚慌失措闖了進來。
看到傾歌唇角的血跡，他沖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
狂怒的目光，狠狠瞪著南宮琴：“你出去！”
“慕兒，我只是……”
“出去！”他不想讓她滾！
她是他的親娘，他沒有資格對她如此不尊敬！
可他不能讓她再傷害傾兒，決不能！
楚傾歌的唇角還在溢血，南宮琴再看她一眼，終于轉身走了。
“傾兒……”慕白扶著傾歌，讓她斜靠在床頭上。
他拿起毛巾，給她拭擦唇角的血跡。
再執起她的手腕，給她把脈。
她還在吐血，脈象分明已經平緩下來，但唇角的血始終沒有止住。
她郁結難舒，這血，是郁血。
慕白執起她的手，稍一用勁，醇厚的內力立即源源不斷往她體內送去。
好不容易，她唇角的血才停住。
慕白緩緩收回內力，將桌上的藥碗端起，端到她的面前。
“你身子如今太虛弱，先喝了藥，我再命人給你送吃的來，好嗎？”
楚傾歌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
慕白將藥碗湊到她的唇邊，她依舊一動不動。
慕白柔聲道：“我知道你恨我，可你現在這模樣，就算是恨我，也不能對我怎么樣。”
“你若是想報仇，就該先讓自己好起來，否則，你拿什么來報仇？”
楚傾歌眼眸微微瞇了起來。
慕白笑得有些凄楚：“你的琵琶骨斷了，就算我給你解開琵琶穴的穴道，你也無法動真氣。”
他的碗，又往她唇邊湊了湊。
“你想殺我，至少得要將身子養好，將琵琶骨治好，到時候，你再親手取我性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