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承歡 > 第 75 章 第 75 章
  朱蕊聰明,很快想透這層,動作輕柔的幫阿妧處理好。

  “皇上對主子果然是上心的。”茉香也在旁邊幫忙,笑道:“奴婢剛剛看了賞賜,還有燕窩人參,好些補品呢。”

  阿妧含笑點點頭,似也為了得寵而高興。

  “娘娘,坤儀宮來人了。”海棠眼角眉梢帶著喜色,進來通傳。

  見阿妧點點頭,茉香和朱蕊幫她整理好衣裙,讓人進來。

  “奴婢給熙美人請安。”張皇后派來的宮人是碧璽,足以見皇后的重視。“皇后娘娘命奴婢送了些補品來。”

  果然她身后跟著的小宮女手上提著的各色盒子,看起來格外張揚。

  “多謝皇后娘娘記掛。”阿妧讓人收下,打賞了碧璽和跟來的宮人。

  沒多久,鄭貴妃的景和宮也送來東西,李修遠、吳充媛等人,緊跟著都派人往凝汐閣來了。

  阿妧又收了不少禮物。

  “將皇上所賜的香囊掛在帳中,這香味我覺得很好。”阿妧挑挑揀揀,將別宮送來的東西登記造冊后便不再看,只撿著趙峋賞賜的去看。

  茉香應了一聲,依言去掛好。

  看來皇上對她還是有些許上心的,她昨夜睡得不好,皇上著意送來了有安神功效的香囊。

  她自然要趕緊掛起來,承了這份恩情。

  “還有和田玉、沉香木的雕件,都擺在多寶格上。”阿妧分派道。

  余下皇后、貴妃等人送來的東西,阿妧直接讓人登記造冊。

  朱蕊拿來冊子,主子入后宮還未月余,私庫已經逐漸充實起來。

  雖說主子眼下位份低只是美人,可朱蕊卻隱隱覺得,主子看起來溫柔安分,可偶爾流露出的野心,也令她驚訝。

  哪怕是出身太后宮中是主子最大的劣勢,可她總覺得,主子自會有辦法不被影響。

  皇上賞賜了阿妧藥膏的消息不是秘密,吳充媛開始坐立不安。

  貴妃不見她,張皇后未表明態度,皇上看似不過問,卻去了凝汐閣,還留下用了早膳。

  雖是已經道了歉,阿妧也表示不計較,吳充媛并不能安心,愈發疑神疑鬼。

  出來這樣的事,苗芳儀和曹選侍自然指望不上,為了劃清界限,貴妃不肯理會她——

  吳充媛左思右想,派了人在凝汐閣周圍打探阿妧的動靜。

  “主子,桂興說咱們凝汐閣附近,似是有人盯著。”朱蕊進來,低聲道:“奴婢讓桂平悄悄看著,似是清儀宮的人。”

  清儀宮是吳充媛的地方,阿妧心中有數,讓她們不必打草驚蛇。

  “叫海棠和紫菀進來。”她吩咐道。

  “有件事讓你們兩個去辦。”阿妧讓兩人過來,笑盈盈的道:“等會兒你們兩個去御花園里采些鮮花來,不拘什么都好,用來插瓶。”

  兩人有些疑惑,主子平素是個省事的,不會特意要求這些。

  “會有人跟著你們,但你們只做不知道,隨意閑聊就好。”阿妧杏眸微瞇,唇角彎起。“就聊一聊,昨晚咱們凝汐閣的事。”

  海棠機靈些,似是領會了阿妧的意思。

  她心中還有些激動,終于能幫主子辦事。

  “去罷。”阿妧低語了幾句,便放兩人離開。

  兩人神色鄭重的應了,這才快步走出了房中。

  “主子,您不擔心她們的來處?”朱蕊見主子沒避著自己,福至心靈的大膽問道:“這事若傳出去,對您無益。”

  阿妧淺淺笑道:“無妨,縱然她們并不忠心于我,若她們真的另有主子,此時我們目的一致,同仇敵愾。”

  當然,若兩人肯忠心于她,是最好不過的。

  “主子,這些話您跟奴婢說……”朱蕊見房中無人在,低聲道:“是信任奴婢了么?”

  阿妧目光坦然清亮,不閃不避的望過去,語氣溫和道:“朱蕊,前兩日我讓你幫忙整理首飾,那根穿著碧璽的手繩,你端詳了片刻。”

  朱蕊聞言,微微一怔。

  她自以為沒有露出破綻,主子是如何發現的——

  “昨日我將靶鏡隨手丟在小幾上,正巧看到了。”阿妧耐心的解釋。

  主子當時在榻上假寐,她去整理首飾,雖是隔著稍遠的距離,也并不能直接看到,可那面鏡子,不偏不倚的正好能照出她在妝鏡臺前的動作。

  “你那樣的神情,望著那顆珠子,雖說我不能確認你的身份,想來你不會害我就是。”

  朱蕊釋然,她很快將自己手上的鐲子褪了下來。掰開鐲子后,取出一枚小小碧璽石。

  阿妧也拿出了自己的那枚,兩顆放到一處,明顯是從一串上面取下來的。

  “我想,我們有同樣的心愿。”阿妧笑笑,神色愈發沉靜。

  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朱蕊不必說出來。

  朱蕊,她想起自己為什么覺得親切熟悉。

  那人夸過這個名字,朱蕊,有丹心之意,很好。

  那人是她們的恩人,是頂好的人,身份高貴,待卑賤的她們卻格外親切,還救過她們的命——

  可是后來她瘋了。

  “主子,奴婢等那一日也很久了,奴婢愿意為您效勞。”朱蕊神色間隱隱透著激動。

  阿妧含笑點點頭。

  清儀宮。

  “你們聽清了,凝汐閣的人當真如此說?”吳充媛臉色難看極了,手中的粉彩茶盞摔到了地上。

  粉衣宮女忙跪下道:“奴婢躲在假山后,確實聽到那兩個小宮女說,熙美人向皇上告狀,您罰她跪了許久,膝蓋都腫了起來。還說皇上心疼極了,親自替熙美人上藥——”

  吳充媛眸色沉沉。

  小宮女們口無遮攔,以為跟了有前途的主子,就隨口胡言亂語!

  可既是她們敢說,莫非是真的有些影兒?

  吳充媛不免有些心煩意亂。

  “請本宮的母親進宮——”吳充媛話音未落,自己先否定了。后宮想見家人,務必要先稟告皇后,皇后怕是不會讓她如愿。眼下她才犯了錯,自然不好張揚。

  貴妃有棄卒保車的意思,她也指望不上。

  “你們宮女內侍與外頭可有能聯絡的法子?”

  她望向自己身邊的大宮女杜蘭和杜若,雖是詢問,實則語氣篤定。

  兩人咬了咬牙,只得應了下來。

  吳充媛匆匆寫了封信,仔細封好交給了她們。

  整整一日,吳充媛都在坐立不安的等消息,然而直到華燈初上時,她沒等來宮人的回復,卻聽到了皇上擺駕清儀宮的消息。

  皇上已經快半年沒有來過她宮中,本該欣喜的吳充媛,卻神色緊張。

  “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吳充媛迎上前去,在蹲身行禮時,聲音都有幾分不能自抑的顫抖。

  趙峋居高臨下望著她,眼神冰冷,也沒叫她起。

  他在主位拂袖坐下,將用蠟封好的竹管扔到地上,吳充媛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皇上,妾身知錯,妾身知錯!”吳充媛跪下求饒不迭。“妾身一時鬼迷心竅,想要私下跟家中聯絡——”

  她沒想到,自己想派人悄悄送出去的東西,竟到了皇上手中!

  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你好大的膽子,吳充媛。”趙峋的語氣沒什么起伏,面無表情的道:“朕念及你父兄是肱股之臣,念及你是貴妃的表妹,你罰跪熙美人一事,朕沒跟你計較。”

  “未料到你竟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聽到他聲音中的怒氣,吳充媛不敢辯駁,只得求饒認錯。

  “這封信,朕先替你留著,若你以后再犯,朕絕不姑息。”趙峋起身時,已經恢復了一貫的神色,淡淡的道。

  吳充媛淚流滿面,想去抓趙峋的衣擺,卻被他毫不留情的甩在身后。

  皇上去了清儀宮不足半個時辰便出來,直接回了福寧殿。

  宮中議論紛紛,說是吳充媛御前失儀,惹怒了皇上。

  凝汐閣。

  阿妧聽到宮人們傳來的消息,唇角微翹。

  “聽說皇上離開時,臉色難看極了!”紫菀繪聲繪色的轉述她聽來的消息。“吳充媛癱倒在地上。”

  “恭喜主子,這下吳充媛可要倒大霉了!”海棠笑瞇瞇的道。

  阿妧搖搖頭,溫聲道:“分明是我慌了神,將有人監視咱們的消息告訴了皇后,求皇后幫忙。如今有了結果,不可忘了本分,是皇后娘娘的恩典。”

  張皇后探查到吳充媛的小動作,直接參到了皇上面前。

  朱蕊四人齊齊應是。

  翌日。

  兩道圣旨同時從福寧殿發了出來,分別送到了清儀宮和凝汐閣。

  吳充媛濫用私刑,御前失儀,降為從五品貴人。

  熙美人身受委屈,晉為從五品貴人。

  永壽宮內,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奴婢見過太后娘娘,太后萬福。”只見身穿藕荷色宮裝的女子上前蹲身行禮,神色恭敬柔順。

  端坐在主位馮太后慈愛的看著她,招了招手道:“不必多禮。阿嫣,到哀家身邊來。”

  “是。”阿嫣面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旁邊侍候的宮人們忙端來繡墩放到她面前,請她坐了。

  “哀家知道你乖巧。不過你已是端王的侍妾,稱呼上還是要留心些,別落了端王的臉面。”馮太后溫聲叮囑道。

  阿嫣感覺自己的心緩緩沉了下去,神色卻是應了自己的名字,笑容嫣然的應了。“妾身謹記太后娘娘教誨。”

  “端王待你可好?”馮太后露出滿意之色,關切的問道。“若有委屈,可別瞞著哀家。”

  馮太后話音未落,阿嫣不由垂下頭,雙頰染上羞怯的紅暈。

  她嬌聲道:“王爺待妾身極好。多謝您關懷,妾身哪里有什么委屈,您放心。”

  張嬤嬤聞言湊趣道:“嫣侍妾身上這項圈是才得的罷?奴婢記得給嫣侍妾準備的嫁妝中,并沒有這么個項圈。”

  大家的目光不由都落到了阿嫣身上,阿嫣下意識的抬手撫上了胸前華麗的項圈。

  金燦燦的項圈看起來是宮中未見過的樣式,最奪人目光的是上面鑲嵌的紅寶石。本來就個頭極大,再加上鮮紅欲滴的色澤,格外光華璀璨。

  “是端王送給妾身的。”阿嫣粉面含羞,與尋常的新嫁娘并無分別。“都是托太后娘娘的福。”

  阿嫣是太后身邊的宮女,雖然不是一等大宮女,卻也服侍了太后六年。因她生了一副好相貌,太后見端王身邊還缺個貼心的人服侍,便把她給了端王。

  因著她是太后賞的,才入王府就給了侍妾的身份。

  如今看來,端王對阿嫣是喜愛的。

  不僅是這個項圈,跟阿嫣相熟的宮人們還發現,她手腕上的赤金鐲子有兩指寬,樣式很是別致。

  一時間大家紛紛感慨起端王對阿嫣的寵愛,又說端王妃是個和氣的人,阿嫣很有福氣。

  “聽說素月姐姐要出嫁了,妾身特地備了份禮物想給素月姐姐添妝。”阿嫣像是被打趣得難為情了,想要岔開話題。

  聽了她的話,馮太后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她正繡嫁妝呢,你去罷。”

  素月是太后身邊的心腹大宮女,今年已經滿了二十五歲。前些日子太后把她指給了近衛營的一個校尉,用不了多久就要出宮待嫁。

  不等她走,太后又道:“阿妧臉上的傷已經全好了,回來時你去瞧瞧她,正好你們姐妹在一處說會兒話。”

  本來穩穩蹲身的阿嫣險些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輕顫,她攥緊了帕子,面上卻愈發恭順,柔聲應是。

  “謝太后恩典,妾身告退。”

  作為馮太后身邊最得寵的大宮女,素月有自己的兩間屋子。

  阿嫣出宮前有大半的時候都在永壽宮服侍,她對這里極熟悉,并沒讓人跟著。她捧著一個精致的紫檀木雕花匣子,順著抄手游廊到了素月房中。

  “妹妹給素月姐姐賀喜。”阿嫣笑盈盈的下拜道:“我祝您和李大人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說著,阿嫣將手中的匣子捧上。

  “多謝阿嫣妹妹。”素月笑著拉住阿嫣,神色間閃過一抹愧色。

  聽她沒客氣的稱呼自己為“嫣侍妾”,阿嫣好歹松了口氣。兩人寒暄了兩句后,素月主動道:“阿妧正在房中做繡活,你進宮一趟也難得,去看看她罷。”

  阿嫣望著素月,目露乞求之色。“我的命,我認了。可阿妧年紀小,也還不懂事,請姐姐多照拂她一二。”

  素月沉吟片刻,緩緩道:“我盡量。”

  得她這句話,阿嫣忙要行了大禮道謝。

  素月不愿再多說,給阿嫣指了路。“如今阿妧不住原來的院子,挪到了我后頭的屋子。你順著這條走廊過去,就到了。”

  阿嫣再次道謝,提著裙子快步走了。

  關上門后,素月打開了匣子。里面竟是各色寶石,還有些金子。

  這些都是隨時都能折現,且查不出痕跡的東西。為了阿妧,阿嫣真是用心良苦。

  素月長長的嘆了口氣。

  當阿妧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時,立刻起身快步去開門。

  “姐姐!”見到來人是阿嫣,阿妧紅了眼眶。

  阿嫣含笑走了進來,順手帶上了門。她把阿妧拉到了身邊,仔細打量著。

  望著那張嬌艷的面龐,連阿嫣都是暗暗心中不已。

  阿妧本就五官精致,一雙杏眸更如同含了汪春水,透著讓女子瞧了都臉紅的嫵媚;先前左臉上那道扭曲的丑陋傷疤早就消失不見,欺霜賽雪的肌膚仿若吹彈可破。

  她只穿了件尋常的宮裝,可仍是掩飾不住她玲瓏的曲線,纖秾合度的身段。

  宮中貴妃以美貌聞名,如今她看著,阿妧絲毫不輸,反而更添些楚楚動人的風致。

  “姐姐,你可好?”阿妧對那些華貴的衣裳首飾視若無睹,她去拉阿嫣的衣袖。果不其然,在她的手臂上,縱橫交錯著幾道淤青。“姐姐,可是——”

  阿嫣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說出那人的名字。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傷的。”阿嫣柔聲哄她道:“一點子皮肉傷,不礙事。”

  聽了她的話,阿妧不僅沒有被安慰,反而抓住了她的手腕。阿妧褪下了她手上兩指寬的赤金鐲子,上面那道深深的淤痕令阿妧心驚不已。

  “姐姐,端王虐待你!”阿妧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咬牙道:“他在人前霽月清風,原來竟是這么個——”

  “住口!阿妧!”阿嫣搶回了自己手上的鐲子,溫和的道:“我這不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是姐姐不好,沒護住你。”

  這些年來,為了掩蓋住阿妧驚人的美貌,特意做了道傷疤出來。可終歸沒藏住,阿妧還是被馮太后的人發現了。馮太后命太醫精心醫治,用了無數珍貴的藥膏,終于治好了阿妧的臉。

  不等太后安排,端王趙嶼先看上了阿妧。可傳說中端王素有暴虐之名,府中的侍妾曾有被卷了席子抬出去的,身上傷痕累累。

  即便在永壽宮中,端王都無所顧忌,想要用藥逼阿妧失身于她。是阿嫣扮做阿妧的樣子假裝中計,又引來了眾人瞧見。

  最終的結果就是太后以賞賜的名義,讓趙嶼帶走了阿嫣。

  趙嶼認為是阿嫣壞了他的好事,對阿嫣百般虐待。

  能保住阿妧,她沒有一絲怨言。“阿妧,你在宮中的日子更難,你要好好保重。”

  阿妧紅著眼圈,用力的點點頭。

  她和阿嫣并不是真正一母同胞的姐妹,不過是微末時在宮中相識。阿嫣比她大三歲,認了姐姐。從此后阿嫣就處處護著她,不讓她做出頭之人。

  阿嫣眼中的笑意深了些,她拿起阿妧未做完的活計,贊許的點點頭。“果然又進益了,多聽素月姐姐的教誨,她最得太后的心,跟著她你不會吃虧。”

  一個送到王府當誰都可以磋磨的侍妾,一個嫁給近衛營的青年才俊,任誰都能看出薄厚。

  阿妧想到此處,強忍著淚,乖巧的應下。

  “阿妧,無論宮外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傳來,你都別理會。”阿嫣忽然壓低了聲音,殷殷叮囑道:“你自己留在宮里,先前咱們商議過的那件事,且緩緩罷。”

  “姐姐也要好好的活著!”阿妧點點頭,她緊緊抓住阿嫣的手,神色鄭重道:“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我一定會有辦法將姐姐救出來,只是要姐姐忍耐暫時的屈辱。”

  阿嫣本想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若能讓阿妧有個念想也是好的。

  已經有宮人來尋阿嫣。阿嫣深深的看了阿妧一眼,才提著裙子快步走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阿妧才落下淚來。

  太后身邊并非久留之地,若想留在宮中,幫恩人報仇,幫姐姐脫身,只有獲得足夠高的地位——

  或許她與太后不謀而合。

  她只能到擁有天下至高權力的人身邊去。

  宮墻外。

  自從出了永壽宮,趙嶼的臉色就變了。

  阿嫣跟在他身后半步,隨著他大步流星的走,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丫鬟才扶著阿嫣上了馬車,才想放下車簾時,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探了進來。

  阿嫣嚇了一跳,面上卻很快的蕩出一抹笑容。“王爺……”

  原本騎馬入宮的趙嶼,進來與她同乘。

  “讓你給阿妧的東西,你可送了?”趙嶼神色陰晴不定的望著她,語氣森然。

  阿嫣咬緊下唇,沒有回答。

  旋即,趙嶼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從她身上搜出了一串上好的南珠。各個蓮子米大小且顆粒均勻,哪怕在昏暗的馬車中,也散發著潤澤的光芒。

  “賤人!”趙嶼毫不顧忌的抬手給了阿嫣一巴掌。

  阿嫣匍匐在馬車上,不吭一聲。

  “真是個情深義重的好姐姐啊。”趙嶼捏緊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誰給你的膽子敢忤逆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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