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承歡 > 第 50 章 第 50 章
  阿妧在沐浴后起身更衣時,發現自己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還未完全消退,她本就生得白,加上太后賜下香膏,更是將一身肌膚養得欺霜賽雪。

  襯著點點紅痕,愈發顯得曖昧。

  針工局送來了新制的宮裝,想來是見她得寵,又有太后這層關系在,比尋常才人位份的還要好些。

  阿妧挑了件杏黃色的廣袖束腰長裙,巴掌寬的腰帶束著,愈發顯得她腰肢纖細。這次的衣裙沒有刻意露出大片肌膚,反而包裹得嚴嚴實實。

  她稍微動了動領口,雪白的脖頸上有處暗紅色的痕跡,若隱若現,想來皇上能想起緣故。

  如瀑的烏發半挽起,只插了兩根赤金珠釵,留了一半青絲披散在肩,她知道皇上愛她這模樣。左右是夜里,她不必出門見人,便是失儀些也無妨。

  “主子,皇上已經往這邊來了。”海棠匆匆跑進來回話。

  阿妧在得知消息時,就讓桂平去了外頭留心看著,早些來回信。

  她用涼水洗過手,立刻去了門前候著。

  在春夜里,風仍是微冷的。阿妧挽起袖子,不著痕跡的讓手暴露在風中吹了片刻。

  等到御駕近前,阿妧上前行禮。“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這身“皇上萬福”,趙峋聽阿妧喚過許多次,唯有今日聽在耳中,嬌軟的嗓音還格外有些羞怯之感。

  趙峋口中的“平身”沒說出口,他向她伸出手。

  阿妧又驚又喜的抬眼,小心翼翼的搭上了他修長的手指。

  “怎的這樣涼?”趙峋微微蹙眉,道:“你一直在此處等朕?”

  阿妧忙道:“妾身也才出來,沒等多久。”

  兩人進去后,阿妧這次動作熟練得多,她踮起腳尖幫著趙峋脫下大氅,掛在一旁。

  趙峋是直接從福寧殿過來的,阿妧服侍他洗手后,宮人們便將晚膳擺了上來。

  原本阿妧想著在一旁侍膳,趙峋卻讓她也在旁邊坐下,一起用膳。

  留意著趙峋喜歡的菜,阿妧暗暗記在心中。她也曾在御膳房做過活,做幾道菜還是不難的。只是近來不是時候,她不宜再招眼。

  飽暖思欲。

  趙峋毫不例外的再次留宿凝汐閣。

  “今兒怎么裹的這樣嚴實?”趙峋將人帶到懷中,挑了挑眉。

  阿妧瓷白的小臉兒染上緋色,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微微上挑的眼角,嫵媚的望過來,欲說還休。

  趙峋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她欺霜賽雪的脖頸上隱隱透著一道暗紅的淤痕,趙峋眸色暗了暗,多了些耐心,一層層親自解開了她的衣裳。

  那些昨夜留下的痕跡,仍在她身上,仿佛被欺負狠了似的。

  “皇、皇上……”感覺到他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阿妧被迫仰起頭。不想頭上的發簪滑落,阿妧想去撿,趙峋卻將她抱到了榻上,不許她動。

  “朕明日再送好的給你。”

  趙峋抬手,放下了帳子。

  直到第二日渾身疲憊的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走了。

  今日有早朝,皇上倒稱得上時勤政的天子,并不耽于后宮享樂。

  “主子,今兒您要去坤儀宮給皇后娘娘請安,不能遲了。”阿妧的動靜被帳外守著的朱蕊聽到,悄聲在外面提醒。

  阿妧嗓音沙啞的應了一聲。

  昨晚才聽到要侍寢的消息時,她還忐忑的想著,莫非皇上是要她在宮中樹敵,成為靶子?

  經過昨夜,她有點明白緣故了。大概并不是帝心難測,只是她剛好服侍的合了皇上心意,是她自己求著來的,皇上還會控制自己的欲望?

  整個后宮都是他的,自然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備水沐浴。”阿妧撐著腰坐起來,朱蕊和茉香來服侍她起身。

  承了恩寵后,她眼角眉梢間的春色簡直藏不住。她重新沐浴后,整個人才神清氣爽了些。

  “挑一件淡粉色的宮裝來。”阿妧吩咐道:“樣式低調些的。”

  連續侍寢兩夜,這樣的事只有少數的宮妃才有過,她想著今日去請安,勢必要面對后宮一眾人言語間的機鋒,還是不要過于張揚。

  貴妃一派會針對她,皇后也未必會真心護她,在確定她真的有用之前——

  阿妧對著鏡子端詳了片刻,確認已經妥帖,這才扶了朱蕊的手出發。

  坤儀宮。

  阿妧特意尋了不早不晚的時候進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有些位份低的人阿妧還認不好,還是朱蕊在一旁提醒,阿妧才勉強應付過去。她的位份不高,自有宮人引著她在后面坐下。

  “貴妃娘娘到——”

  正當一眾宮妃都到的差不多時,門外忽然響起通傳聲。

  貴妃已經十數日稱病沒來過坤儀宮,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大家連忙起身。

  “妾身請貴妃娘娘安。”

  鄭貴妃今日穿了件絳紫色織金繡鳳穿牡丹的宮裝,高高堆起的云鬢上,插著赤金銜南珠鳳釵,彰顯著她貴妃的身份。盛裝之下的鄭貴妃,通身透著咄咄逼人的美艷和高貴。

  她目光淡淡的掃過行禮的眾人,終于落在阿妧身上。

  不過視線稍作停留,鄭貴妃幾乎沒有停滯走到皇后鳳座的下首。

  “平身。”她冷淡的道。

  同為四妃的賢妃和淑妃,都還沒說話,她們下面的敬妃笑盈盈的開口道:“今兒是什么風竟把貴妃娘娘吹來了?”她停頓片刻,往阿妧處看去。“宮里這些舊人,想來貴妃娘娘也看厭了,怕不是娘娘來看熙妹妹罷?”

  膽敢在后宮中跟鄭貴妃斗上一斗的宮妃,也就只有敬妃。

  敬妃的父兄在前朝得用,皇上待她也優容幾分,雖是不足以和鄭貴妃分庭抗禮,倒也能偶爾給貴妃添點堵。

  鄭貴妃聞言,冷冷的望了過去。

  “在說什么,這樣熱鬧?”張皇后扶著宮人走了出來,以鄭貴妃為首的宮妃們都齊齊起身行禮。

  待張皇后落座,溫聲道:“諸位妹妹們都起來罷。”

  “方才妾身還說呢,今兒熙美人頭一次來請安,貴妃娘娘也來了。”敬妃不怕事,微微笑道:“熙妹妹連續侍奉皇上兩夜,還能早早來給皇后娘娘請安,真是勤謹——”

  這可不是什么好話,難道說經常不來的貴妃不勤謹?

  敬妃先用她侍寢來扎貴妃的心,又說了這話挑撥,果真不是善茬。

  阿妧忙起身道:“來給皇后娘娘請安是妾身的本分,敬妃娘娘謬贊了。”

  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眼下她只能是皇后一派的人。

  “本宮病著,倒不知這些時日宮中都有什么事發生。”鄭貴妃也不會輕易落人話柄,她挑眉道:“若敬妃妹妹有喜事,大可直接告訴本宮,本宮會備好賀禮。”

  敬妃因前些日子惹得趙峋不快,皇上近月余沒進過慶春宮的大門,這是宮中都知道的。

  被貴妃懟了回來,敬妃臉上的笑幾乎維持不住。

  “前兩日妾身去貴妃娘娘宮中,嘗到的糕點真真是滋味極好。”吳充媛看似岔開話題,笑道:“那會兒子有事出來的急,如今嘴饞了才想起問娘娘。”

  “倒不是宮里做的,是杏花樓的點心。”鄭貴妃淡淡的道。

  很快便有人露出恍然之色,湊趣接話,說是皇上心意。

  這在宮中不是秘密。

  鄭貴妃面色好看了些,可看到溫柔淺笑的阿妧,那容光煥發的模樣,一見便是承了恩澤后的好氣色,心里愈發不痛快。

  她甚至什么都不必多說,只坐在那里就引得眾人艷羨。

  張皇后見狀,神色舒暢。

  這后宮中,就是要百花爭奇斗艷才好。

  阿妧從坤儀宮出來,又去了永壽宮給太后請安。

  等回到凝汐閣時,見到茉香幾人喜氣洋洋的圍著桌子。

  原來是趙峋又賞下東西來,阿妧拿開一尺見長的紫檀木匣子,里面果然放著一支精致的蝴蝶發簪。

  皇上,倒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熙妹妹不必多禮。”寧昭容淺笑,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新得寵的阿妧。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廣袖上衣,并未刻意束腰,配了條梨花白的綾裙,這一身都很素凈雅致,讓人瞧了覺得清爽舒服。烏發綰成云鬢,插了兩根赤金珍珠的發釵,只是略施脂粉,卻難掩天生麗質。

  難怪皇上會一再寵幸她,她確實有資本。

  “珠珠,叫熙美人。”寧昭容的心思一閃而過,牽過了大公主。

  因寧昭容提前教過,不能再向先前那般稱呼,阿妧已經是她父皇的宮妃。

  “熙美人安。”大公主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揚起小腦袋。“花籃,我還留著。”

  那日的花籃是趙峋拿過來的,倒也告知了送她禮物的是阿妧,大公主便記住了,她帶阿妧去看掛在窗邊已經顯得破敗的花籃。

  看到被精心呵護過的痕跡,阿妧心中一暖,柔聲道:“若是您喜歡,改日我給公主編個新的送來。”

  大公主聞言,看向了寧昭容,目露渴求之色。

  “正好偏殿那兒有柳樹,熙妹妹便帶大公主一同去罷。”寧昭容看懂大公主的意思,含笑道:“本宮料理完手頭的事就過去。”

  得了母妃準許,大公主伸出小手,阿妧笑盈盈的牽住大公主一同去了外面。

  她親自選了柔軟又有韌性的柳條折斷,見大公主好奇,便放慢了速度,一邊編花籃,一邊耐心的給她講。

  大公主也要試試,可她人小手短,白白嫩嫩的小手握不住柳條,阿妧很耐心的握著她的小手,哪怕把自己編好的弄散了,也并不在乎。

  這一幕正被趙峋看在眼中,他擺了擺手,沒讓人通傳。

  他本想著要離宮數日,來看看大公主。正好看到阿妧陪伴大公主的溫柔神色,倒像是出自真心。

  一時大公主放棄了搗亂,只見阿妧纖長的手指靈活的上下翻飛,襯著碧綠色的柳枝,愈發顯得瑩潤如玉。

  趙峋驀地想起前日她侍寢時,手指搭在他的衣襟上……

  “妾身見過皇上。”寧昭容正出來尋兩人時,看到趙峋正負手往偏殿的方向看,她等了片刻,才出聲行禮。

  趙峋回過神來,阿妧也聽到了聲音,忙放下了花籃,帶著大公主見禮。

  見自己在,大公主反而拘束,趙峋便由寧昭容陪著進去喝茶,任由阿妧和大公主在殿外忙活。

  既是皇上來了,寧昭容一定不希望自己在這里。阿妧用最快的速度編好花籃,交給了大公主提著,回到了殿中。

  “皇上,娘娘,妾身先告退了。”她識趣的道:“改日妾身再來看大公主。”

  寧昭容下意識的先去看趙峋,只見他神色淡淡的,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阿妧又哄了大公主兩句,才告退離開。

  “熙美人模樣好,性子也極好。”寧昭容鼓起勇氣,對趙峋道:“大公主也很喜歡她。”

  寧昭容向來不摻和進后宮事中,今日竟主動評價阿妧,倒讓趙峋有幾分意外。

  趙峋微微頷首,并未多言阿妧,只是告知她,在他不在宮中的日子,務必要照顧好大公主,太后處也不必去請安了。

  喝了一盞茶,見大公主玩累了有些困,便讓寧昭容哄她去睡,自己回御書房。

  寧昭容神色溫婉的應是。

  御花園中。

  吳充媛和苗芳儀在暢音閣閑坐,聽宮人回稟熙美人和皇上一前一后離開了重華宮,不由都蹙起了眉。

  “貴妃娘娘這幾日心里不痛快,都是這個阿妧鬧的。”吳充媛想起在景和宮受到的諷刺,無非是說她無寵,縱然再怎么提拔,竟不如太后身邊的宮女。

  苗芳儀也嘆道:“正如娘娘您先前所說,一個小小的美人而已,她本不配貴妃娘娘出手。”

  “你給本宮想個主意。”吳充媛神色不虞的道:“要靠譜些的,不能像一般曹選侍壞了事。”

  曹選侍那個蠢貨,勉強除掉一個本就無寵的陳御女。不僅沒能毀了阿妧,反而把她自己搭進去了。

  見吳充媛理所當然的頤指氣使,苗芳儀神色并無不滿,很是謙卑的道:“妾身愿意為您和貴妃娘娘效力。妾身想著,不若借刀殺人如何?”

  “熙美人都去重華宮爭寵了,也虧得寧昭容好性能忍。”苗芳儀淺淺笑道。“妾身替昭容不值,可妾身只是個從四品的芳儀,跟昭容娘娘說不上話。”

  吳充媛心領神會,微微勾了唇角。

  一時她起身先回宮了,苗芳儀行禮恭送。

  這個燙手山芋,可不好往外甩,希望這次吳充媛能成事。

  坤儀宮外。

  皇上這幾日并未臨幸后宮,一眾宮妃間彼此也都少了些攀比,格外和睦了些。

  請安回來后,阿妧扶著朱蕊的手往回走,卻不巧撞上了吳充媛。

  “妾身給充媛娘娘請安。”阿妧面色恭謹的蹲身行禮,并未因著這些日子得寵就生出嬌縱來。

  吳充媛看阿妧,面上帶著笑,心中卻著實不痛快。

  “熙美人還請快快起身,如今妹妹可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若是累著了,皇上是要心疼的。”她冷嘲熱諷道。

  阿妧知道貴妃早就不喜自己,只是礙于身份不會對她動手。可貴妃不高興了,身邊的人自然要想轍。她并不意外吳充媛今日的發難,尤其是她一早見到吳充媛竟跟寧昭容一起來給皇后請安。

  皇上親口所說,讓她去陪大公主,吳充媛這才想到了要挑撥。

  如今見吳充媛這氣急敗壞的模樣,顯然是沒挑撥成功。

  “妾身不敢。”阿妧抬眼時,滿面惶然,像是畏懼吳充媛似的。

  她微紅了眼眶的模樣倒更引人憐惜,怕就是用這些狐媚手段勾引皇上罷?

  “你擺這幅模樣給誰看?”吳充媛冷冷的道,她逼近一步,神色傲慢的打量著阿妧。

  阿妧像是受了驚嚇一般,沒站穩踉蹌一步,好巧不巧踩到了吳充媛今日新換的曳地長裙上。

  “娘娘,妾身不是故意的!”煙霞色的長裙沾上了鞋底的灰塵,雖是并不明顯,卻足以給吳充媛理由發作。

  “你竟敢以下犯上,給本宮跪下——”吳充媛當機立斷道:“不過得寵兩日,就這般輕狂起來,不把本宮放在眼中。”

  這不是件大事,吳充媛的刁難想來也不會重。

  只要這一切不被皇后的人抓住把柄。

  阿妧順從的跪在地上,望見不遠處一行人走來,唇角彎起一個不易覺察的弧度。

  “充媛妹妹這是在做什么?”一道柔婉的女聲響起,來人正是李修儀。

  她因跟同張皇后說話,這才耽誤了些,聽到這里有爭吵聲,便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熙美人。”李修儀挑了挑眉,道:“熙美人這是做錯了什么,妹妹罰她在這兒跪著。”

  若真有大錯,怕是吳充媛會立刻稟報貴妃,抓住這個把柄。

  吳充媛張口就要說阿妧的錯處,忽然才察覺,這錯處太小著實難以說出口。

  她不是這般沖動的人,若不是寧昭容不為所動讓她心急,又遇上阿妧嬌柔狐媚的模樣讓她生氣,她是斷斷不會沖動的。

  “熙美人與咱們都是一道服侍皇上的姐妹,縱然有什么不好,你慢慢教也就是了。”李修儀微微笑道:“何必這般折辱人呢?”

  吳充媛急了,自然不能讓她把這名聲安到自己身上。

  “是她態度傲慢,才讓本宮覺得她以下犯上,何來折辱一說?”吳充媛話音未落,自己也覺得說不下去。

  跪在地上的阿妧紅著眼眶,神色卑微,哪里像是傲慢的。

  “是妾身不好。”阿妧顫顫巍巍的道:“惹娘娘生氣了。”

  李修儀聽罷,親自上前,扶起了阿妧的手。

  “罷了,熙妹妹快起來罷。”李修儀溫聲道:“這青石板上跪久會傷了膝蓋,你還怎么服侍皇上?”

  聽到“服侍皇上”,吳充媛又是氣惱又是害怕。

  “桐月,好生送熙美人回去。”李修儀做主讓自己身邊的大宮女和朱蕊一道扶住了阿妧,關切的道:“好生回去養著,本宮那里有藥,回頭給你送些去。”

  阿妧感激不盡的望著李修儀,再望向吳充媛時,仍是怯怯的。

  雖是此處僻靜,可是李修儀的人送阿妧回去,一定會在宮中引起議論,那時這里的事便也瞞不住了——

  吳充媛恨恨的望向李修儀,她是故意的!

  阿妧道了謝,由兩人扶著一起走了。

  朱蕊面上平靜,心中卻掀起波瀾。

  這幾日陪著自家主子在御花園中閑逛時,無意間主子問起了各宮娘娘們宮殿位置和常走的路線。

  主子就是為了等今日的機會么?

  這件事果然在宮中濺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皇后和貴妃誰都沒有過問,吳充媛提心吊膽的等著,眼見就要風平浪靜的過去。

  晚膳過后,皇上傳下口諭,凝汐閣接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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