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一步步朝人走近，“你也說了她不敢，我敢，那你覺得我可能讓你白白占便宜嗎？”
她掀起眼皮，冷冷看向他：“你這樣的人只配去監獄里待著。”
男生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大聲笑了出來，“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怎么愿意來。”
他笑的胸腔共鳴，“你報警了又能怎樣，我已經給那些照片設了程序，只需要幾分鐘，”手握緊又散開，“啪，都沒了。”
池恩聽著男生的自爆，眼里掠過一抹目的得逞的笑。
“那么單純，”趙亦燃抬起手來碰她的臉，“更覺得你可愛了。”
池恩面無表情，腳往后退了一步。
手落空后，他也沒惱，像是調情一般，朝她逼近：“你男朋友看到你這張臉應該忍不住吧。”
“你們上過幾次了？”
“他是不是每次都把你搞得哭的特狠？”
……
他把人逼到了墻角，又一次抬起手：“我可舍不得你哭，但又很想看你——”
停在空中的手被人猛地抓住甩開，在他沒反應過來的下一秒，肩膀就被扣住，接著從下方襲來了一道力。
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趙亦燃反應過來想躲的時候已經晚了，腹部那里被膝蓋狠狠撞了一下。
他悶哼了一聲，手捂著腹部疼的躬下了身子：“你他媽是不是想死。”
“少說點話，”池恩睥睨著他，“讓人生理心理都惡心。”
本就難看的表情變得更猙獰，他直起身子，冷笑：“真給你臉了啊。”
池恩看著朝自己伸手打過來的人，幾乎沒什么表情變化，步子微調，很輕松躲開。
躲開的下一秒，手就抓起了桌上的酒瓶，沒絲毫猶豫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巨響。
酒瓶碎裂滿地，嫣紅的血混著酒水從額頭流下。
“還要繼續嗎？”池恩拿著那半截酒瓶，眸光冷冽，“你要是還來，我接下來的任何行為依舊是正當防衛。”
趙亦燃被打懵了。
他抬手摸額頭，在碰到那一手黏膩的時候心慌了。
忽然，門從外面被敲響。
他轉過頭看。
從外面響起一道沉穩的男聲。
“先生，開一下門。”
趙亦燃看向面前的女生。
池恩一臉無謂，抬腳就要去開門：“終于來了。”
“賤婊子，”趙亦燃愣了半秒就伸手去拉池恩，“你他媽還真敢報警。”
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慌了，摸索著身上的手機開始打電話。
“大頭，把那些東西都給刪了。”
“刪了干什么？”
“他媽警察來了。”
這句一出來，電話那邊就霹靂啪啦響起響聲，像是打翻了什么東西：“燃哥，你再拖個幾分鐘，馬上。”
門外又一次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先生，把門打開。”
池恩佯裝掙脫了一下，握著她手臂的手抓的更緊，“你他媽別動。”
大概過了有五六分鐘，電話那頭響起聲音。
“燃哥，刪干凈了。”
“那就行，”他重重松了口氣。
聽著電話內容池恩勾起唇笑了。
趙亦燃被女孩嘴角的笑恍了一下，直勾勾盯著她看。
精致無可挑剔的長相，一雙勾人桃花眼，青絲垂落臉側，嘴角的笑，憑生出幾分嫵媚風情。
他咽了一下口水：“笑什么？”
“笑你蠢啊，”池恩撇開了攥著自己胳膊的手，抬腳走到門口。
隨著門被拉開，趙亦燃在看清門口站著的人時，表情愣住了。
“你騙我？”
哪有什么警察，站門口的就是酒店前臺的兩個小哥和許念。
許念上下檢查著女孩，看到人無恙，那顆高懸著，自責緊張的心才算是放下。
把人抱進了懷里：“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沒事，”在這一刻池恩緊繃著的神經也才算是真正松下，她想抬起手去安撫女孩，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抖的不成樣子。
后面幾個人離開的時候，房間里的趙亦燃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你們給我等著。”
*
“小恩，”許念緊緊牽著身旁女孩的手，“謝謝你。”
池恩沖她笑了笑，剛想說話，就看到了朝她們這邊跑來的男生。
她步子停在了原地。
陳牧看到門口的人，慌忙跑了過去，問的第一句話是：“受傷沒？”
池恩搖了搖頭。
即便這樣他依舊是不放心，上下檢查了一遍，見身上真的沒什么傷，才松了一口氣，心里強忍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是不是傻啊，誰讓你出這個頭的？”
在聽到男生的怒吼時池恩嘴里的“你怎么來了？”卡住，眼睛眨了幾下，“我……”
許念看著現在站在她們面前男生也懵了。
“嶼、嶼野。”
看起來出門的時候很匆忙，男生衣服的袖口都是翻卷著的，他臉上口罩也沒戴，就簡單用衛衣帽子遮了一些。
許念努力消化著眼前這一幕，突然想起來今天傍晚，那個時候她就有覺得男生熟悉，不過一當時的心情并沒有過多在意。
她看著兩人對峙，趕忙出聲道歉“對不起，這個事情都是因為我。”
陳牧瞥了她一眼，目光沉冷，“知道就行。”
自己小心翼翼護著的人，因為一件報警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以身犯險。
他現在想起來也全是后怕，
一回到家他就給池恩打電話，可發現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后面好不容易打通，那個時候接電話的人已經是許念。
他問池恩去哪了，女孩把事情經過和他講了一遍。
這件事情，稍有一丁點差錯，人就完了。
池恩低著頭不說話。
說不上來是被吼的委屈還是自己讓人擔心的自責，還外加，剛才那半個小時里的膽戰心驚，情緒翻涌上來，眼淚從眼眶里無聲掉了下來。
四周很安靜，樹影婆娑起舞。
陳牧不知道人哭，只是看著女孩低頭不語就已經敗下陣，壓著心底的火氣，伸手去牽她：“回家。”
他的手被拂開，又低又小的一聲：“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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