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坐下的人手背擦過她放在身側的手。
輕輕癢癢的一下，像是羽毛拂過。
池恩起了一個激靈。
陸洲看著突然坐下來的人，扣在桌子上的手一頓：“這是？”
“不是面試么，”陳牧說的隨意，坐姿也慵懶散漫，“聽聽。”
幾個人同時把頭往他這邊轉。
陳牧熟視無睹，拿出手機開始打游戲。
看到這里一群人目瞪口呆。
來這里的幾個學生或多或少都有聽過“嶼野”這個名字。
今天見到本人最直觀的感覺就是“拽”。
不管真假，大部分明星在素人面前一般都會營造一種很親民的形象。
可面前這個人仿佛壓根不在意別人怎么看他，身子半靠著椅子，頭微低，模樣漫不經心又帶著痞。
整個人透著那種目空一切的拽。
是那種坐在這里幾個女生都會忍不住偷偷轉頭瞄他的那種。
……
“你們繼續，”樓宇出聲調和，像是在說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不用管他。”
盡管心里覺得奇怪陳牧態度的轉變，但是看人沒走，陸洲松了口氣。
他從男生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幾個人，笑著說：“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陸洲，此次綜藝錄制的總導演，你們喊我陸導就行。”
“陸導好，”幾個人一同接腔。
“那從左開始，”陸洲翻了翻身旁助手遞過來的冊子，看著每個人的簡介，“大家也都依次自我介紹一下吧，你們彼此了解了解。”
最左邊是個男生。
“薛垣，大三在讀，二十一歲，曾獲得校級一等獎學金兩次，二等獎學金一次，大二擔任校級學生會主席……”
聽完，陸洲點了點頭，“不錯，”他看向男生旁邊的人示意繼續。
女孩接過話：“姚杉杉，大四學生，二十二歲，曾獲得過全國大學生辯論賽亞軍，連續三年國家級一等獎學金獲得者……”
“文芊墨，大四，二十二歲……”
“我獲得過全國……”
幾個學生陸續介紹，屋子里的一群人都聽的咂舌。
腦子里只有，“獲得過全國什么什么獎”“曾受邀參加什么什么演講。”
前面幾個人介紹完，陸洲翻著手里的檔案，在翻到最后一張的時候停了下來，他看著簡介上的照片眸光閃爍了一下，把頭抬起來。
在看清對面女孩那張臉的時候，眼神驚艷。
剛才進門女孩一直是在后面站著，落座后，頭也是低垂，他并沒仔細看，現在看清心神微動。
主動開口：“池恩？”
陳牧眉頭皺了一下，視線從手機上移到了男人臉上。
“嗯，”池恩點了點頭。
“你們學校推薦的基本上都是大三大四的學生，我看你檔案上才大二是嗎？”
“嗯。”
“那你肯定有什么過人之處了，”陸洲挑了一下眉，“說說看。”
“沒什么過人之處，”池恩語氣淺淡，“我和剛剛的學長學姐一樣，國家級獎學金，演講冠軍，辯論賽冠軍都有拿，如果真要說有什么不同，”她停頓了一會，“沒當過學生會主席。”
她這句一出來，身旁響起一聲輕笑。
一直沒說話的人冷不丁發出動靜，幾個人同時把頭轉了過去。
陳牧抬起眼，仿若什么都沒發生：“你們繼續。”
陸洲更加狐疑，盯著男生看了幾秒，才又將視線移回了對面幾個人臉上，看向左邊的男生：“對綜藝流程有了解嗎？”
“老師有讓我大致了解，但是還沒來得及詳細看。”
“那你喜歡看綜藝嗎？”
“有看但很少看，所以也談不上喜不喜歡。”
陸洲抿了一下唇，過了幾秒：“那你平時都會做些什么呢？追劇或者是打游戲？”
“不是，平時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圖書館。”
聽到男生的回答，陸洲去問其他幾個人，得到的也都是相同的回答。
他覺得意外：“你們都沒有娛樂休閑的時間嗎？”
薛垣接過話：“優秀背后肯定是要有所付出，沒有什么能一蹴而就，對于我們來說，學習也算是一種娛樂休閑。”
這句之后房間里是長久的沉默。
陳牧看向身旁的女孩，眼神里多了些心疼。
在場的幾個學生，她的年齡最小，可獲得的獎項卻不少于任何一個人，她為此所付出的努力不言而喻。
后面陸洲找專業人士對幾個人進行了有關法律知識方面的提問。
可能是因為學校本就厲害加上他們又都是優秀學生代表，
不出所料，每一個人的回答都近乎完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面人表現的都很杰出，在快輪到池恩的時候，陳牧發現她略微有一些局促。
這時，陸洲突然宣布說休息。
陳牧注意到女孩有些繃緊的身子松了下來，她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起身出去。
在池恩合上門的瞬間陳牧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樓宇擋在他身前，壓著聲音：“這里人多眼雜，可別亂來。”
“我上廁所，”陳牧隨口回了句，繞過他就出了門。
陸洲視線在門的方向落著，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樓宇，兩人一起走到了隔間。
剛在沙發上坐下，陸洲就開了口：“那個叫池恩的女孩不錯啊。”
樓宇點頭，“是挺不錯。”
“那臉不當藝人有點可惜了，”陸洲腦海里浮現出女孩那張明艷動人的臉，摸了一下嘴唇，“她今年才十八歲，那臉過個兩年估計更漂亮。”
樓宇眉頭極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成了笑面虎模樣：“陸導這是有想法了？”
陸洲笑而不語。
*
池恩剛從洗手間出來，突然手臂就被拉了一下，整個人猛的被按到了墻上，腦袋后有手擋著。
她嚇得剛要有所動作，那人似乎提前一步猜到，先一步按住了她曲起的膝蓋。
低沉帶笑的一聲響起：“謀殺親夫啊。”
池恩眼睛微微睜圓，這時才發現壓在自己身前人是陳牧。
她松了口氣，被他剛才那句調侃的臉紅。
陳牧抬手幫人理了一下不小心弄亂的頭發，低頭看著她：“怎么來這里了？”
“學校老師安排的，”倆人離得極近，池恩被人圈在懷里，小小縮了一下脖子，“那你為什么在這里呀？”
“工作啊，”他笑著淡淡回答，幫女孩理頭發的手又一次不自覺的移到了她的耳垂。
輕輕揉了一下。
池恩被人碰的一顫，臉微紅，手抵在他胸前，“該回去了。”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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