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似乎又下了起來，伴著風聲和雨聲房間里安靜的不像話。
陳牧看著門口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分明該遮的都遮住了，卻又像什么都沒遮。
那雙露在空氣里的腿像是蒙了層乳白的霧，纖細勻稱，泛著瑩瑩的光。
他唇角抿得有些緊，看了人兩秒，從床上站了起來，拿起一條黑色的休閑褲遞了過去：“把這個穿上吧。”
“可你剛剛不是說褲子太大……”
池恩說著想仰頭去看他時，那條褲子就塞到了她手里，接著身子也被轉過去，陳牧推著她的肩膀往浴室走：“穿上吧。”
他垂眸看了眼那雙腿，穿上安全點。
褲子真的很大，寬寬松松的拖著地，池恩卷了幾翹褲腳，把腰間的抽繩系到了最緊。
陳牧看著再次從浴室出來的人，漆黑的眸色更深。
他的女人渾身上下穿的都是他的衣服。
池恩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
真的太重了。
她仰起頭看他：“陳牧，我換好……”嘴邊的話在男生手碰上她腰的時候停住。
“怎么會大那么多，”他低聲呢喃。
池恩愣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呀。”
聽著女孩疑惑又夾雜著小孩做錯事的語調，陳牧笑了出來，去牽她：“把頭發吹干了再睡。”
*
房間里，女孩坐在床邊，男生站立在她的身前。
其實池恩腦子還沒太反應過來，沒想到他們就真的這樣相見了。
她仰起頭看身前的人，他身后有落地燈，整個人被籠在光里，溫柔到不真實。
溫熱的風輕吹著，少年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指腹時不時會蹭到她的頸后的一小塊皮膚。
現在已經十二點了，頭發吹干之后陳牧把吹風機放回了原處，他看著坐在床上的人，嘴邊有很多話想說，可最后只是望著她問了一句：“怎么瘦那么多？”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秒，池恩眼里就有淚意了。
沒有責怪她一聲不響的離開，沒有問她為什么會突然回來。
只是說了句，“瘦了。”
她抬起手要抱。
陳牧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次摟住了女孩。
她坐在床邊，伸手環住了他的腰，他抬手輕撫著她的脊背。
沒有親吻，沒有語言，一個單純的擁抱就足以讓兩顆心緊緊地相貼，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怎么都表達不出來。
*
兩人擁抱了很久，后面陳牧把所有東西整好，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被喊住了。
池恩手指揪起了一小點被子，緊抿著唇：“我不想一個人。”
陳牧身子陡然僵了一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和笑意：“真不怕我做點什么？”
“嗯？”池恩愣了幾秒，想起了她藏起來的那盒東西，臉瞬間爆紅。
陳牧看著臉通紅的人，剛要開口，就聽到她問。
“你想嗎？”
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看著問完就把頭低下去的人。
上衣的領子很大，她低頭的動作露出了那截潔白的后頸。
陳牧漆黑的眸子里多了一抹紅，沒開黃腔但也沒掩飾真實想法，以一種很認真的語氣說：“正常來說對于很喜歡的人時刻都會有欲望。”
他這句無疑是承認。
池恩感覺自己身上很熱了，人也羞得不行，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擺。
“那你想要……”她手指絞的更緊，“要我嗎？”
陳牧眼神變得漆黑濃重。
一年多沒見，小姑娘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
什么事都裝不住，也什么都敢問。
空氣變得黏膩曖昧，就連窗外的雨聲都多了幾分旖旎。
房間里安靜的不成樣子，停了好幾秒，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
“我要是說想呢？”
池恩心頭一跳，剛洗完澡的身體又像是被汗浸個濕透。
“你要是想，”她眼睫微顫，輕輕說了兩個字，“就做。”
陳牧聽到自己心里“咚”的一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碎了。
他看著女孩，她依舊是低頭姿態，長發如瀑，披在身前，眼睫輕顫著，像個乖巧的娃娃。
分明緊張局促的手都無處安放可還是敢大著膽子說這樣一句話。
他心里像是被人打翻了五味瓶，除了甜更多的是說不上來的味道。
“蠢貓，”他低聲說了一句，眼底是滿的要溢出來的欣喜和喜歡。
陳牧單膝跪在女孩腳邊，覆上了她緊攥著衣擺的手。
“我們可以慢慢來。”
在現在這個做什么都很快的快餐時代，池恩從未想過有一個人會和她說，“慢慢來。”
*
陳牧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女孩已經躺床上睡著了。
他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緩緩掀開了被子。
池恩意識恍惚時，察覺到身邊的床陷了一下，接著被人從身后抱住。
床上有他的味，身上也有。
她仿佛被濃郁的柑橘茶香包裹。
困意漸漸沒了，隨之而來的是熱。
身上熱，呼吸也熱，腰間的手隔著層衣料熨燙著她的肌膚，兩人的距離近到她能聽到他的砰砰心跳。
他的唇若有似無的蹭到了她的后頸。
池恩覺得有些癢，輕輕動了一下。
“把你吵醒了？”后頸傳來溫熱的呼吸。
“沒有，”池恩咬了一下唇，“還沒睡著。”
“在想什么？”
池恩小幅度動了動，“覺得有點不真實。”
“我也覺得，”說完這句，身后的人像是極其沒有安全感，腰上的手又收的緊了些，后頸的呼吸更燙，嗓音低低的，“今天在演唱會上看到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是太想出現幻覺了。”
聽著人低聲說的這句話，池恩心里心疼了起來，她把身子翻過去和人面對面，手主動攀上了男生勁瘦的腰：“對不起。”
陳牧垂眸看著懷里的人，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又道什么歉，回來了就行。”
池恩愣了下，心口軟的不行，她把頭埋在了男生懷里：“你別那么好。”
她說完這句，就聽到頭頂傳來了低低的笑聲：“這就好了啊。”
“嗯。”
陳牧聽著悶悶應聲的人，撫摸女孩頭發的手移到了她的后頸：“覺得好的話，小貓以后別再離開我了。”
他低聲說，“真遭不住。”
池恩像是被什么突然扎了一下心臟。
密密麻麻的疼。
她立刻接話，在想答應過陳延的那三年怎么辦。
“小貓。”
他忽然又喊她。
池恩微微把頭仰了起來。
落地窗沒有拉那層遮光的窗簾，房間里沒有那么黑。
她看著男生模糊的輪廓，“怎么了？”
他沒立刻回答，停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
“這一年是不是很難熬？”
池恩眼睛瞬間就紅了。
……
今天去看演唱會的人都知道觀眾席上有個超漂亮的小姐姐，可就在她們以為演唱會過后網上會鋪天蓋地有關小姐姐的視頻和照片時，一張也找不到。
而且每當他們發有關女孩照片發時候，沒幾分鐘自己的視頻和照片就會被平臺下架。
一群盯著自己被下架的視頻，滿臉疑惑。
*
陳牧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身旁空了，他去摸那處女孩躺過的地方，已經沒了溫度。
他心里那種驚慌無措的感覺又出現了，著急地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找了整棟樓都沒發現人。
洗手間里也沒了她的衣服。
昨晚的一切就仿佛是他的一場夢。
陳牧攏了一下頭發，滿臉的落寞和著急。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了客廳桌上有什么東西，他走過去看。
是拿筆在衛生紙上寫的一句話。
“陳牧，我學校臨時有事，先去學校了。”
陳牧看著那張紙，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下來，可沒一會兒就意識到，他似乎不知道她學校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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