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視線在女孩身上停了兩秒，語氣比以往正式了些。
“如果對你有了什么好的影響我很榮幸。”
……
“同樣也謝謝你喜歡。”
——————
池恩看著相繼回班的兩個人，沒等她問，陳牧就壓低聲音說：“她是你媽媽再嫁那個人的女兒。”
池恩目光閃了閃，眼睫微垂：“和想的一樣啊。”
陳牧握住了女孩桌下的手。
無聲的安慰，沖淡了一些池恩心里的委屈，她低眸看著那只手，忽然發現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疤。
她眼睫閃爍了一下。
猛然想起他那次和造謠自己的男生打架，伸手讓看受傷的時候。
她抬起手輕輕碰了一下：“是那天在班里打那個男生留下的嗎？”
陳牧垂下眼看，“不是，”他把袖子往下扯了些，“不小心劃到的。”
池恩看著和自己曾經一樣扯袖子擋傷口的人，眼睛微微泛濕。
似乎明白為什么姑姑看到自己這樣做后聲音哽咽了。
她看向陳牧，心里的那個執念似乎放下了。
其實她不用太去在意那些不在乎她的人。
媽媽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拋棄孩子的人也不配稱的上“媽媽”這兩個字。
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好好守護那些愛自己的人。
能夠為了一些事情掰開你手的人終究是不重要，重要的人從不會松開牽著你的那只手，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會。
在他們心里你遠遠勝過一切，包括利益。
“陳牧，”池恩身子往男生身邊湊了點，“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
“我不要媽媽了。”
“嗯？”
“要你。”
“咳，”陳牧沒忍住咳了一下，“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你。”
操。
陳牧罵了一句。
臉他媽不受控制的紅了。
這人是真虎。
池恩第一次看人臉紅不說話的樣子，語氣稀奇的像個小孩：“陳牧你臉紅了。”
“沒有。”
“陳牧，你是不好意思了嗎？”
“不是。”
池恩抿了抿唇：“陳牧我以后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只對你好。”
她說完這句，發現人臉更紅了，輕輕笑了出來：“原來你也會害羞啊。”
“誰害羞了。”
“那你怎么不看我？”
“我不想看。”
“陳牧，我好喜歡你啊，等高考結束了，我答應你之前說的那個要求好不好。”
陳牧腦袋轟得一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哎哎哎，”任華剛進班，看著起身往外走的人，“馬上上課了，陳牧你干嘛去？”
“吹風。”
再不吹，他要炸了。
*
班里的學生看著出教室的人，低聲討論了起來。
“陳牧臉怎么那么紅？”
“我還是第一次見陳牧臉紅。”
“他干嘛了啊？”
聽完全過程的司澤和陳牧的臉差不多。
乖軟的女孩說起情話來完全讓人招架不住。
心里不光是愉悅還有那種極致反差帶來的驚喜。
他咳了一聲，“牧哥是害羞了。”
一群人異口同聲：“啊？”
……
顧言初把身子轉了回來，目光筆直地看著女孩，她剛雖沒具體聽清兩人在說什么，但還是聽到了女孩嘴里的那句，“喜歡。”
她眼神不太友善：“你和我偶像說什么了？”
池恩愣了一下：“你偶像是？”
“陳牧。”
聽著人不加遲疑的話，池恩有些懵。
陳牧什么時候成了這個人的偶像了。
顧言初壓著聲音：“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就可以為所欲為，早晚偶像會發現你真面目。”
池恩聽的云里霧里：“我能理解為你在夸我嗎？”
“誰夸你了啊。”
“好吧，”池恩抿了抿唇。
“你別賣萌。”
“啊？”
“真是，”顧言初看了女孩一眼，“煩死了。”
“嗯？”
池恩看著莫名說完一段話又莫名轉回去的人，眼睛眨巴了兩下，懵了。
*
下午放學，池恩剛出校門就看到了路邊停著的那輛黑色賓利。
她怔了一下便移開了目光，偏頭看身旁的人：“陳牧，等會兒回茶社我——”
“小恩。”
池恩聲音驀然停住。
陳牧看著走到他們跟前的女人，臉色沉了下來。
“你這些年過的怎么樣？”女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池恩抿著唇沒說話。
“媽媽一直都很擔心你來著。”
聽到這句，陳牧眼底劃過一抹厭惡，拉起身旁的人要走，“大嬸，讓讓。”
林柔臉上表情僵了一瞬，難以置信的問：“大嬸？”
陳牧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比起自己女兒被男生拉走，她似乎更在乎的是“大嬸”那兩個字。
“嗯，大嬸，”他又重復了一邊，“讓讓行嗎？”
“你，”林柔想發火，可看著男生的長相和打扮一時間又忍了回去。
經過這些年的經歷，什么樣的人有錢，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面前的男生很明顯不是普通人。
她上次就有注意到男生，不過事情太突然，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池恩就被帶走了。
今天這樣一看，小姑娘似乎攀上了一個不錯的人。
她此次來其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昨天突然相見后，她一直都怕女孩來找她。
這樣自己好不容易獲得的婚姻就完了。
想了好久，才決定今天來見見她。
可現在看著女孩身旁的男生，心里又有了其他的謀略。
“小恩，媽媽想和你吃個飯可以嗎？”林柔抓住了即將與自己擦肩而過女孩的手腕。
池恩還未開口，身后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干嘛呢？”
在聲音響起的瞬間，林柔就把手松開了。
顧言初朝這邊走了過來，先是看了眼池恩，又看向一旁的林柔，眼睛半瞇起：“你們……”
她話沒說完，林柔就搶先一步開口：“這是我外甥女。”
池恩心底那一丁點期待也隨著風消散了，她的眼被冷風吹的生疼，不知不覺就紅了。
她牽緊身旁人的手：“陳牧，我們回家吧。”
“好。”
陳牧睨了眼女人，“她可沒你這樣的阿姨。”
顧言初看著離開的兩個人，看了眼狐疑地看了眼林柔：“我偶像說那話什么意思？”
“偶像？”林柔愣了一下。
顧言初懶得再和這個人說話，抬腳去追。
林柔追過去的身影，眼里流露出幾絲異樣的情緒，嘴里重復著顧言初說的那句，“偶像。”
*
“喂，”顧言初追了過去，側頭看著池恩，“你和剛剛那女人什么關系啊。”
“沒關系。”
“那她剛剛怎么說你是她外甥女。”
“她認錯了。”
“但是……”顧言初還想問，在對上陳牧的眼神時，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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