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往后去看，發現了一張打著石膏的照片，她有些不解地看他。
陳牧瞥了一眼，不在意地說：“司澤那小子在病房偷拍的。”
“不是，”池恩搖頭，“我是想問你怎么了。”
“比賽事故，腿斷了。”
池恩下意識去看他的腿。
陳牧注意到女孩的眼神，笑了笑：“早好了。”
“很疼吧。”
“還好，畢竟是因為喜歡的事情受得傷。”
池恩微怔，抬眼看他。
陳牧解釋：“做喜歡的事，其實哪怕受傷也挺高興。”
“如果哪一天不能做喜歡的事情了呢？”
“不能做？”陳牧停頓了兩秒，語氣淡然，“可能會死吧。”
池恩心里噔了一下。
“你這個眼神，”陳牧嘖了一聲，“我感覺自己好像馬上就死了一樣。”
“……”
她跟著陳牧在這所房子里轉了很久，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身旁的人遠比她想象中還要耀眼優秀。
看起來玩世不恭的人，卻有著獨屬于自己的熱愛和堅持，他一直在自己喜歡的領域閃閃發光。
過了一會兒，池恩偏頭看向身旁的人：“你怎么想到帶我來這里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過什么，”陳牧側過頭，聲音磁沉，“但這里是我的全部。”
池恩愣了一下。
他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音樂、賽車、還有……”
因為陳牧的突然停頓，池恩把頭仰了起來。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交匯，他看著她，說出了后面的話。
“你。”
池恩心里重重一跳。
他彎了彎唇：“以后盡管往前走，我在后面呢。”
陳牧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受一個女孩影響那么大。
一開始只是對她好奇。
分明是溫溫柔柔的長相，性格卻又比誰都淡漠，兩種極其矛盾的感覺匯聚在一個人身上，他想知道她發生過什么。
隨著慢慢接觸，不知道是從哪一刻就變了心思。
或許是對自己隨口一扯，沒有嘲笑回答的那聲“嗯。”或許是那句，“這里天氣很好，你可以試試在這邊生活。”再或許是打架那次，她去而復返……
他覺得她和自己之前見過的那些女生都不一樣。
她安靜漠然，卻又溫柔細致，怕和人接觸，但是遇到事情卻會站出來，始終有著自己的堅持和原則。
陳牧說不清具體對女孩的感情，他想去了解她發生過什么，看到她一個人會心疼，會有一種保護她的心理出現。
不知不覺，他已經把她劃分到了自己的生活。
*
池恩看著前面男生的背影，心情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各種復雜的情緒交織。
想問陳牧剛才那些話什么意思，可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她搖了搖頭，抬腳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一路上惹得不少人偷偷打量。
在行人看來兩人就好像一對青春期的情侶。
男生戴著帽子，雖說看不清臉，但他的身形在人群里很優越，一身黑衣，看起來不太好惹。
他走的很慢，似乎是在等身后的女孩，腳下踢著石子。
女孩很漂亮，穿著寬大的衣服，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隨著秋天臨近，夜晚比起盛夏，多了許多涼意。
“冷嗎？”陳牧步子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身后的人。
池恩看著突然轉身的人，愣了一下，搖頭：“不冷。”
話音落，她就打了一個噴嚏。
池恩：“……”
陳牧笑了出來，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怎么每次嘴都那么硬。”
*
快到茶社的時候池恩停了下來，看著前面的那個身影喊:“陳牧。”
陳牧步子停了下來，轉過身。
池恩本想問“你為什么會對我那么好，”到嘴邊變成了，“衣服。”
陳牧看出了女孩的欲言又止，他垂眸看著她遞過來的外套，伸手接過：“我眼光很高。”
“嗯？”
“看上的都是最好的。”
*
池恩回到房間躺到床上的時候依舊有種做夢的感覺。
她想著今天陳牧和自己說過的話，每一句都覺得意有所指，每一句都朝著一個方向指。
池恩揉了揉自己的臉，不敢再往下想。
她拿起手機，長按著側健開了機。
手機開機沒幾秒，就出現了好幾條消息提醒。
微信消息。
［枝意：小恩你有沒有出什么事情？］
［枝意：還好嗎？］
郵箱消息。
“哦對，聽說你現在有朋友了。”
“作為老朋友我是不是應該見一下我們時安的朋友啊。”
池恩看著下面的那幾條消息，變了神情。
她從來沒奢望過顏汐會把照片刪了，照片被爆出來只是早晚的事。
也不止一次的想過照片被爆出來的那天，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的曾經。
她知道自己必須去面對，可枝意是無辜的。
池恩想了一會，第一次回了消息。
“我們見一面吧。”
*
陳牧站在房間里，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打通的瞬間，那邊就播起了電報，“還知道打電話啊，陳牧你大爺，禽獸家伙……”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那邊還再罵。
陳牧揉了揉耳朵，開口：“司澤那小子又給你說什么了？”
“你是不是對我徒弟動歪心思了。”
“嗯。”
“……你大爺的，”陸遠又罵了一句，“還真動歪心思了。”
他之前聽到司澤說兩人的很熟時就嚇了一跳，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倘若不是陳牧對人有意思，他根本就不可能給人和他接觸的機會。
陸遠一想到這就有種自己孩子被渾小子騙了的感覺，語氣頓時變得不好。
“你打電話干嘛？”
“你們怎么認識的？”
“你問這個干什么，”陸遠眼睛一瞇，警惕了起來。
陳牧沒掩飾，實話實說：“她剛才哭了。”
“哭了？”陸遠聲音提高了幾度，“你他媽欺負她了？”
“不舍得，”陳牧脫口而出，想了幾秒又說，“似乎是因為以前的事情，之前在學校也有過一次類似的情況。”
“以前？”陸遠握著手機的手收緊了些。
“嗯，所以我想問你第一次見池恩她是什么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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