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是分成了兩個猴,直接從衣服里鉆了出來。
而等我看向小六,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變成了一個猴。
但是仍然穿著小六的衣服。
小六的樣子很像我在夢里的小男孩,他的脖子上有傷痕。
脖子周圍一圈毛都消失了,應該是平時鎖鐵鏈鎖的。
我詫異的盯著小六問:“你就是我夢中那個小男孩吧?”
小六點點頭,這時候外面圍過來更多的猴子,得有十來只。
它們都兇神惡煞的盯著餐桌前的那個中年男人。
這些猴子已經開了靈智,都是有些道行在身上的。
“所以你在夢里引我來,是為了什么?”我歪著頭問。
小六惡狠狠的看了中年男人,瞇著眼睛說:“聽說你是這方圓百里最厲害的出馬仙,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今天讓你過來評評理。”
說完,小六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朝著中年男人的腦袋捅去。
我以為這猴子要傷害男人,趕緊上前要去制止。
中年男人自己也嚇的夠嗆,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嘴里緊著說以后再也不吃你們了。
誰知,小六的筷子在中年男人的天靈蓋處停住了。
它嘴里念叨著什么,手拿著筷子在男人的天靈蓋如夾面條一般,饒了幾圈,仿佛夾上了什么很長的東西。
中年男人見自己一點沒受傷,也是詫異的看了看。
但其實我看得到,小六夾起來一條透明的長條形的東西,在筷子上若隱若現。
小六把筷子遞給我,示意讓我吃下去。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奕言。
他朝著我點點頭,我便心安了。
我把那東西放在嘴邊,還沒等吃呢,那東西直接從我的鼻子里就鉆了進來。
那種味道就是我聞到的很香貌似鹵肉的味道。
此時,我看到眼前的桌子坐滿了客人。
他們都在看桌子中間的空洞,從空洞里伸出來一只猴子腦袋。
那猴子頭上戴個金箍,手腳被綁著,正在拼命的掙扎!
嘴里發出哀嚎,眼睛里全是淚水。
周圍的人表情木訥,甚至還笑嘻嘻的看著那猴子。
這時候我看見中年男人的身影,他拿著一柄長刀朝著猴子的腦袋割去。
那猴子疼的不停的發出哀嚎聲,手腳猛烈的掙扎但是根本無濟于事。
這時候中年男人在猴子面前說:“小猴小猴你別怪,你是人間一道菜!一道菜有什么資格哭!”
然后,他將一碗滾燙的油澆在了猴子的腦袋上,香氣四溢。
正是我聞到的那種香氣,可這次我卻覺得這味道無比的惡心。
那桌子里的猴子此時還活著,它眼睜睜的看著周圍的客人拿著筷子再吃自己的腦子!
那群人還不停的說:“真鮮!”
而這群人里,中年男人就是這里的老板,也是廚師。
我在旁邊看著,只覺得自己的頭也跟著疼,眼淚不自覺的也跟著留了下來。
這時候眼前的情景漸漸恢復,在桌子中間的不是猴子,而是中年男人。
看到這,我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這饕餮美食館招牌菜就是生吃猴腦,我看到的這些猴子都是備著要吃的。
而門前這棵槐樹專門吸收陰氣,將那些死了帶有怨氣的猴子的陰魂都吸引了過來。
看這個形勢,今天這些猴子是要中年男人償命,畢竟太多同類死在了他手里。
此時,中年男人已經嚇的暈了過去。
門口的老槐樹發出陣陣綠色的幽光。
我暗叫一聲不好,趕緊讓灰天常用棉花堵住中年男人的兩只耳朵,又在山根之處貼了一道鎮魂符!
現在這個情況就只能勸勸小六,我用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開始談了。
大概意思就是在六道輪回之中,人作為食物鏈的最頂端是六道之中人道的主宰。
如果小六他們今天在這里取了中年男人性命必然有違天道,到時候可能都無法輪回最后成為孤魂野鬼。
小六這些猴子們十分氣憤,七嘴八舌的對我說:“憑什么人可以用這么殘忍的方式對我們,而我們以同樣的方式回報就是有違天道!”
其實這句話給我問的啞口無言,但事實便是如此,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
這個法則也同樣適應于人類社會,世界本沒有公平可言,為什么可以欺負你,因為你弱!
我苦口婆心的勸住了小六,并答應為那些慘死的猴子找個好歸宿。
我之所以這么自信,就是感應到了張元洲在與我說話,也就是我家的老碑王。
他說自己在下面有些薄面,看看能不能化解這些死去猴子的怨氣。
我在槐樹下支了一個神壇,將老碑王的牌位置于神壇中央。
然后點十二只香,嘴里開始念往生咒,再燒往生符。
算是做一場小法事,化解一下那些死去猴子的怨氣。
過了一會,我感應到張元洲跟我說,已經跟下面打好招呼
可以給他們找個道場修行,如果得了正果還能抓弟馬立堂口成為正仙。
我把這事跟小六說了,這些猴子都比較滿意,算是暫時化解了紛爭。
老碑王現身,那些在槐樹上影影綽綽的黑影隨著風飄到了空中漸漸的消散。
老碑王帶著他們去別家堂口修行,我家也放不下這么多猴子。
敖婉的意思就是人在精,而不在多。
剩下那些活著的猴子都跟著小六一起去了后山,小六走的時候往后看了我一眼。
只這一眼,就頗有種猴王的風范。
我趕緊進屋去救中年男人,這時候外面也跟著進來兩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估計是中年男人的妻子和女兒。
倆人一進來看見中年男人被綁在桌子中間,立馬撲過去是又哭又叫。
我跟白奕言趕緊把人放了出來,可是放出來的同時,我發現男人耳朵上的棉花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耳朵上的棉花呢?”
男人妻子擦擦眼淚說:“我剛才給他取下來了,怎么了?”
我一拍大腿,趕緊讓白奕言把人叫醒,但是已經晚了,男人好像睡好了一般一動不動。
白奕言見狀只好掏出銀針刺在人中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