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 第378章 一不做二不休殺掉
  云皎月沉思半晌,這個固脫收斂散,在醫用的方面效果頗佳。

  藥方也簡單。

  五倍子、煅龍骨、煅牡蠣各一錢半,再加冰片半錢,共研細末。

  每次大便后涂敷脫垂的部分,再用紗布包扎,的確有利于直腸脫垂恢復。

  外用沒問題,那就是內服的藥方有問題,不夠精確治病了。

  “廠公,能讓我看下你的舌苔,外加把脈嗎?”

  徐公公應聲,“自然。”

  看病都講究望聞問切。

  要是連舌苔和把脈都不配合,那這病也就徹底用不著治。

  云皎月伸手放在人手腕上把脈,“廠公,你這脈象實在是脈細無力。”

  看了舌苔,“舌質淡,舌苔也薄白。”

  邊思索邊照例問診,“平日里你是食多還是食少?”

  “食少。”

  細致問道,“食少的話,是否常常感覺上腹不適?”

  “譬如,有脹痛反酸燒心之類的情況?”

  徐公公點了點頭,“時常上腹會覺得脹痛,胃部有灼熱感。不過進食后,病癥能緩解不少。”

  云皎月抿了抿唇,確定對方有十二指腸潰瘍病史。

  進一步詢問,“那如廁時便溏嗎?”

  徐公公應聲,他的大便形狀和溏泥一樣,也就是俗稱的薄糞。

  每日腹瀉實在粘滯不爽,難受得緊。

  云皎月本還想再嚴謹些,看看這個腫物究竟是什么情況。

  然而對方剛塞進去的東西,也不好讓人再摳出來。

  尷尬道,“那就有些脾虛了。”

  “廠公以后得三餐定時定量,多吃溫熱的食物,少食生冷寒涼的東西。”

  了解完既定的病史。

  轉過身去問剛剛對著徐公公阿諛奉承過度的小太監。

  嚴肅問道,“我問你,廠公的腫物有沒有皺裂情況?”

  小太監嘴甜得很,“祁夫人您還真是神了。”

  “祁夫人醫術高明,未曾看見,就知曉我們老祖宗腫物有皺裂情況。”

  連忙繼續對著徐公公拍馬屁,“老祖宗大喜,您這舊疾肯定能痊愈!”

  云皎月:“……”

  云皎月扶額,“倒也別急著大喜,我得問清楚情況,才能具體開藥。”

  “要是漏了細枝末節的病癥情況,我開的藥,未必就能讓你們老祖宗痊愈。”

  一旁的陳平早就看這個小太監不順眼了!

  這小東西平時只會討好自家師父,也沒見這么討好他啊!

  控制一腳踢翻對方的脾氣,呵斥,“別一個勁奉承,以后有你奉承的時候。”

  “你要真想讓老祖宗盡快痊愈,就趕緊回答祁夫人的問題!”

  小太監低下頭,伏低做小,“是。”

  云皎月無意介入太監們明爭暗斗的暗涌。

  暗想要是粘膜表面有環狀皺裂,那肛門括約肌收縮力減弱得有些嚴重。

  “你們廠公的腫物,突出的長度是多少?你可有印象?”

  一般來說,直腸脫垂分為三度。

  脫出長度少于五公分,是一度脫垂。

  長度在五到十公分之內,就屬于二度脫垂。

  超出十公分的脫垂,則屬于三度。

  通常,二度和三度,西醫會建議采取手術的治療方法。

  不過中醫藥方倒是都能治療。

  小太監比劃著,“大概這么長。”

  云皎月目測了一番,像是有六七公分的樣子。

  屬于二度脫垂。

  “廠公,你脾胃氣虛,中氣下陷,從前那些大夫給你開的藥方我看了一些,沒什么大問題。”

  “不過藥方還不夠精進,以至于功效并未落在實處。”

  “至于固脫收斂散,還是照常外用,我再給你開個內服藥方,應當就能治愈。”

  云皎月掃了眼房間,看見靠著卷竹簾一側的書桌有筆墨紙硯。

  想去開方,但眼睛沒忽略上頭還擺放著的一些案牘和開了封的信件。

  站起的身子重新坐下去,不去看公文和私信。

  等著太監拿筆墨紙硯過來。

  很快,隨身伺候在徐公公身邊嘴甜的小太監端著筆墨紙硯。

  屋內家仆彎腰背弓,當作幾案給云皎月寫方子。

  “黃芪三錢,潞黨參和淮山藥各兩錢,升麻、柴胡、白術、訶子、煅牡蠣粉各一錢半。”

  “再添陳皮、當歸九分,炙甘草六分……”

  云皎月長了個心眼,拿著狼毫筆的手停頓住。

  沒將藥方全部用量寫完。

  剛在硯臺上沾了濕潤墨水的筆尖,不經意間滴下一滴墨。

  墨在紙張上逐漸侵占白凈田地,緩緩綻開。

  “廠公,藥方我打算一式兩份,我一份你一份。”

  “至于剩下的藥材用量和藥方用法,我想先等廠公您蓋上自己的私印、按上您的手指印,我再一并寫上和告知。”

  云皎月趁機提出自己的要求。

  將狼毫筆放回案板上的筆架,“另外,我這個人雖說是大夫,但也是個商人。”

  “因此……我斗膽想從廠公這里,秘密調遣幾個人為我所用。”

  “當然,調遣所為何事,我并不會主動告知。”

  司禮監手下的內線無數,東廠又有平白無故就可以抓人的特權。

  要是由東廠的人出面,將高家私宅里窩藏的那些商戶一網打盡!

  就能打高老個措手不及。

  這樣高老和安遠公主也會敲響警鐘,意識到自己想吞下商戶家財的事情,已經引起徐公公注意。

  就跟蝦米怕小魚,小魚怕大魚是一樣的道理。

  她會因為安遠公主,明面上不得不放棄吞下商戶家財。

  安遠公主也會因為不想這么早就嶄露鋒芒,而不得不暫時放棄吞財。

  等風頭過去,安遠公主不再瞻前顧后,想去私下聯系商戶。

  那一切也都來不及了。

  她會在期間,做好這些商戶家里的財產轉移工作!

  陳平記恨著昨夜在寒風里等了許久的事情。

  巴不得云皎月氣惱徐公公,瞬間怒喝,“放肆!”

  “祁夫人,你怎么敢要挾我們老祖宗?!”

  “就算是你義父陸乾,他也不敢在我們老祖宗面前,這么堂而皇之地脅迫!”

  徐公公目光停駐在云皎月身上,眸光凌厲幽深,滿是考究意味。

  被威脅后,殺意濃烈,“一式兩份?”

  “祁夫人這是信不過我?怕我拿到藥方痊愈后,會陷害你給我胡亂診治?”

  云皎月神色平靜,并未因對方的惱怒而惶恐。

  嗓音冷傲幽幽道,“廠公,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方才將藥方里的大半藥材都寫了出來。”

  “我想,這足以表明我救治您的誠心并不假。”

  徐公公摩挲著溫良玫瑰椅扶手。

  暴怒的情緒被整日里命人熏著的安神香壓下不少。

  他能坐到司禮監掌印這個位置,就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對象。

  重復云皎月方才說的話揣摩。

  黑眸厲色一閃,沉下臉,“你剛剛說并不會主動告知派遣所謂何事?”

  雙眸冷冷瞇著,反應過來,“祁夫人……你這是想問我借幾個人辦事,再滅口啊!?”

  云皎月不置可否,自然是要滅口。

  否則借用的人手回了東廠,就會告知陳平。

  亦或者是越級上報告訴徐公公,她命他們帶走了一群商戶。

  要真出現那樣的情形,用不了幾個時辰,徐公公就會知道和姜王府謀逆相關的商戶之家上了京都。

  “廠公。”

  “你若是應下我的要求,我保證你這病不出兩月就能好。”

  徐公公斂下神情,眸子里透露出的危險氣息,猶如千斤重石壓在螻蟻之上。

  壓迫感撲面而來,多年來的舊疾攪得他每日不得安生。

  要是能治他的舊疾,區區幾條人命……

  為他死,是他們的榮幸。

  陳平幽寒眸子滿是不悅,他根本不愿意自家師父的舊疾被治好!

  舊疾也是疾,只要是疾病,總有早日死了的機會。

  只要自家師父死了,他這個二把手也就能晉升成為一把手!

  意識到徐公公動搖了收拾云皎月的決心。

  急了,“你肯定是在詐我們老祖宗!”

  “你肯定是想騙幾個人去辦事!等辦完了事,再一不做二不休殺掉。”

  “到時候你給出的藥方沒用處,我們手底下的人又死無對證,那我們難道還能找你對峙不成?”

  云皎月進了這私宅好些時間。

  對伴君如伴虎的高位者,早已少了許多從前的畏懼和緊張。

  看出司禮監的這對師徒私底下,并不算一條心。

  “陳內侍,我開始相信廠公說你并不精通人情世故。”

  早就看小肚雞腸的陳平不順眼,聲音緩緩從喉嚨里傳出。

  清冽嘲諷道,“精通人情世故者,多半都是聰明人。”

  “顯然……你并不聰明。”

  陳平瞳孔猛地震了震,目光森冷似冰,“祁夫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內侍們口中尊貴的二祖宗!

  若有朝一日自家師父下位,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大齊內相!

  后槽牙緊緊咬著,嗓音從牙齒縫里迸出,“祁夫人,你是在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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