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資質是不是很差？”韓薇冷不丁來了一句，令周元一愣。
“是誰在胡說，別聽信謠言。”周元安撫道。
“可與我一同進來的幾個弟子，他們實力大漲，修煉速度也比我快，估計幾年之后我就被追趕上了。”韓薇越說越低落，她突然覺得愧對師尊的看重，元靈峰這么多弟子，比她優秀的大有人在，害怕自己被拋棄。
不久前周元提出要看她的臉，心中更是害怕，因為這張臉，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嘲笑她，又疏遠她。
周元松了口氣，幸好不是別人亂嚼口舌，不然真的說道說道。
“倒是我失職了，一味教你制符，卻疏忽了你的修為。那這樣吧，在金丹之前，就先不學制符了，把修為提上來再接著也不遲。”
“不行。”韓薇聞言搖頭，“我要學。”
師尊能收她為徒，本就是看中她的制符天賦，怎么可能停下。
“這……那每天學習符箓的時間減半？”
韓薇想了想，微微點頭。
周元想了想，韓薇的問題主要在心境上，也許是因為四年前的遭遇，讓她根本不敢和活物戰斗，打傀儡倒是厲害，可傀儡沒思想，是死物，總歸是無法和人比。
不過也正是因為不怕死物，否則連九陽宗的測試都過不了。
雖說制符師不需要太強的實力，可自身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他不可能護著徒弟一輩子。
既然如此，那便從最初的地方開始吧！
“十一，我打算帶你去歷練，如何？”
韓薇聞言一愣，隨即身子顫抖，不知想到了什么。
正當他以為會拒絕時，韓薇卻答應了，雖然聲音很低。
解鈴還需系鈴人，找到那頭妖獸，殺了它，破除虛妄，方能渡金丹之劫。
為了撫平韓薇的畏懼，周元將靜心玉取出，遞到她手中。
“這是為師年輕時所用之物，雖只是上品靈器，但經過你伯婭師娘附靈，效用大增，勉強算是準法寶了。”
筑基七層用準法寶，已經很好了，有些金丹修士也只是有件準法寶而已。
“多謝師尊。”韓薇貼心收好，繼續聽周元講道。
半月后，周元悄然帶著韓薇下山，對外則是宣稱閉關，元嬰九層，偶爾所獲閉個關再正常不過了。
習慣性戴上千幻面具，將相貌改變，顯得平平無奇，韓薇則是換了個面紗，因為傷疤的原因，口罩都無法擋住，只能戴面紗。
此行的目的乃是吞獸城，在距離吞獸城百里外降落，他不想這么快就給韓薇壓力，打算走到吞獸城，權當散心。
當然，若是遇到一些妖獸也會讓韓薇出手，筑基期的少見，但練氣期就比較尋常。
只是韓薇的實戰實在不堪入目，筑基七層修士，隨手一擊都能斬殺練氣期妖獸，卻硬是打了半天才拿下，很難相信半年前戰勝筑基九層的是一個人。
“徒兒沒用，讓師尊蒙羞了，請責罰。”
周元：“……”
“額，這個不是制符，就不必了吧！”
“不行，若是開了先例，徒兒便會生出懈怠懶惰之心，以后定然會讓您別懲罰我，師尊性子又軟，徒兒若是請求，您肯定會同意，之后我便會一直懈怠，最終泯然眾人。”
周元張開嘴，又閉上，有那么嚴重嗎？只是一次不打而已。
最終還是打了，因為一共花了一刻鐘才拿下，便打了十五鞭。
不是他想打多，而是一開始韓薇用的是用幾息便打幾鞭，更是離譜。
之后，周元特意繞路，遇見妖獸都悄悄遠離，他算是服氣了，十一性子太過執拗，加上敏感，拒絕不行，那就只能躲。
夜晚，通過神識找到一件破廟，里面供奉著一個野神，只是香火已經斷了。
“九絨神，化神初期，神道這么難嗎？”周元皺眉，他在書里看過一些記載，這個九絨神已經存在萬年之久，居然才化神初期。
雖然修煉神道可以打破壽命限制，可實力卻是同等級中最弱的，力量和信徒多少掛鉤。
這天元大陸，基本不可能出現大乘期以上的神道野神。
“師尊，清理好了。”韓薇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周元放下思緒，不管了，反正他又不修神道，想太多也沒用。
看著韓薇將被褥地毯鋪好，靈果熏香擺出，之后便開始泡茶，周元突然覺得有些罪惡，他是收徒還是招仆。
隨手布置了個二階屏蔽陣，轉身時發現韓薇姿勢有些古怪，許是注意到了周元的注視，她又裝作正常。
周元頓感不對，神識探查之下，發現韓薇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當即臉色一沉，“為什么不吃。”
他每次懲罰之后，都會給一瓶療傷丹藥，極品丹見效很快，幾乎當場見效。
可看這樣子，只怕是一直忍著。
“極品丹珍貴，我想留著。”
周元懊悔，難不成這么多次都是忍著的嗎？突然覺得自己很禽獸，可他分明是被迫的。
“吃了吧，丹藥我還有多，不差這些。”周元語氣緩和，不能罵，這孩子心思敏感，越罵越容易崩潰。
也就是進來時是筑基期，若是練氣時來考核，怕是連前一千都進不到。
頓了頓，韓薇低聲道：“丹藥于我無用，我……我臉上的傷疤會將藥力抑制住，只能發揮丹藥原本十分之一的功效，極品丹藥我吃了也是浪費。”
“什么？”周元震驚，更加讓他想看看韓薇臉上的傷疤，居然還能抑制住藥力，而且還是極品丹的藥力。
心疼看著韓薇，這是多能忍，太傻了。
“真的沒辦法嗎？”周元還是不死心，他想知道更多關于傷疤的特征，也好對癥下藥。
韓薇猶豫少許，低聲道：“可以外敷。”
“那你為什么不找你師姐她們，或者你師娘她們也行啊！”
“我不相信她們。”
一句話把周元堵死，他差點忘了這茬，和柳韻她們相處久了，都以為人人都是正常人。
可實際上，那些對他態度和善的人，要么是忌憚他背后的司水謠，要么是討好他這個元靈峰峰主的位置。
最次也是看中他元嬰戰化神的強大潛力。
可實際上，只有往下一層，像是普通弟子才知道，競爭有多殘酷。
即便強如九陽宗，也逃不開斗爭，甚至更加殘酷。
沉默許久，韓薇起身，將身子背對著周元，“師尊幫我上藥吧！”
“我……”周元一窒，本想說男女授受不親，可天元大陸似乎沒有這些東西。
“我相信您，若是您嫌棄，我穿上就是。”幽幽的話語讓周元怎么忍心說不，心里對自己想，就是給徒弟上藥而已，沒什么的。
將丹藥捏散，輕輕撒上白皙柔嫩處，姿勢怪異，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后面慢慢拋開雜念，認真上藥。
韓薇臉色紅潤，能感受到熱息拍打在臀尖，“這周元果然是變態，居然真的幫我上藥，要是我往后一……”
“嘎吱——”
互相亂想之際，破廟的破門被人暴力破開，一俏麗嬌艷的女修震驚看著眼前的場景，為什么會有人會做出這等古怪姿勢。
周元僵硬扭頭，慌亂間手也不覺用力。
“嚶~”韓薇趕緊捂嘴。
周元道心差點崩壞。
哦豁，這跟死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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