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一怔。
修士主修功法算是十分隱私的事，輕易不會告知別人，為的是減少自己的弱點被發現。
像裴澗這般直接詢問的，屬于不禮貌的行為。
沒等他回過神來，裴澗又曝出他的一個秘密。
“知道九神變的困難還敢修煉，你的體質只怕也是頂級，傳聞你是火屬性體質，火靈體顯然是不夠的，而往上的體質就三種，太玄火靈之體，先天元火法體，朱雀之體。
第一種修煉九神變顯然不夠格，那就是第二種和第三種，不管觀你面相有柔火之相，顯然是修煉了先天元火法體的本命神通，極凝神火……”
裴澗侃侃而談，每說一句都像是在他心臟處敲擊。
對方沒接觸他，說明不是靠探查發現，他自進來后就將假寐全力開啟，以對方的神識不可能發現。
也就是說，裴澗只是結合他的事跡就推算出自己的功法和體質，未免太可怕了。
這就是主峰和次峰的差距嗎？
“哈哈哈不必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之所以好奇，只是想看看有誰和我一樣傻，修煉九神變。”裴澗見周元緊張得不行，忍不住大笑。
“嗯？”周元懵了，裴澗也是修煉九神變的！
是了，傳聞中上一個修煉九神變的是一個擁有乙木青靈體的大能，難不成就是裴澗？
“前輩您……”
裴澗點頭，哭笑道：“和你一樣，都選擇了九神變，同樣的，你路走窄了。”
說話時還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周元。
“九神變雖然對戰力提升十分恐怖，可有個缺陷，那就是一旦修煉，便沒有回頭之路，聽聞你在十年前從百花峰得了一塊水精，修煉沒？”
周元搖頭，那時忙著制符，沒時間閉關，后來要換東家，剛來也不好請假，便一直拖著。
“那就好，只要沒修煉第一變，散去功法換修別的功法，否則你的前途會被定死在化神中期。”裴澗正說著發覺周元臉色古怪，試探問道：“你不會已經修煉了吧？”
周元點頭，第一變就是青丘變，對方說晚了，而且就算沒說晚，他也不可能改換功法。
裴澗扶額，懊悔不已，很難相信一個化神大能會露出這種神情。
“那完了，你第一變用的什么靈物？”
“妖族血脈精血。”周元并未隱瞞，既然都猜到自己體質了，便也沒隱瞞的必要，還不如如實回答，說不定能得到一些九神變的修煉心得。
只是奇怪對方為什么比他還后悔，自己的前途跟對方又沒關系。
“這還好，看你收集五行之精的架勢，想來不會是普通的血脈。”
青丘狐血脈，自然不普通，不過和龍族相比的話，確實比不過，但也不差。
“前輩，九神變真有那么差嗎？”周元忍不住問道，以他修煉第一變的效果來看，這確實是一門頂級的功法，對戰力的加成也不錯。
裴澗嘆氣道：“九神變不差，但你要知道，便是這功法的創始人，也才修煉到第七變，你覺得能有多好？當年若不是我任性不聽師尊的勸，如今早就是大乘修士，再不濟也是化神九層，何至于此。”
不過看到周元和他一樣，心里多了幾分安慰，雖說找周元來是想勸其不要修煉來著。
周元細想，創始人的功法頂多是修煉到完美，但他有面板，可以突破這個限制。也就是說，只要繼續修煉，第八變和第九變遲早能領悟出來，并不擔心。
裴澗見周元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再度嘆氣，想當初他也是如此自信，可事實證明，不行就是不行。
將土精扔給周元，“別發呆了，這玩意送你了。”
周元抱著土精一臉懵，“前輩，真不需要我做什么嗎？”
裴澗沒好氣道：“若是你沒修煉第一變，若干年后說不定真得找你幫忙，可現在嘛，你還不一定能修煉到第六變呢！”
他是誰？
兩千年前是龍鼎峰第一天才，師尊是大乘大能，坐擁資源無數。
可現在呢，原本不如他的那些天才，慢慢追上來了，同期的頂級天驕已經是化神九層的大能，而他待在化神六層不知多少年了。
他的資質倒是能支撐修煉第七變，可架不住精神力不足，即便他擁有不弱于化神九層的精神力。
可修煉第七變，最低要求都是大乘期一層，玩個屁。
沒有大乘一層的精神力就無法修煉第七變，他這些年吃了多少增加精神力的靈藥，包括修煉了好幾個增加精神力的功法神通。
可還是無法突破桎梏，這就是命。
或許是看到了周元的凄慘命運，裴澗勸道：“下輩子注意點，別選這害人的功法了。”
周天：“……”
離開龍鼎峰，周元還是有些懵，就聊上一會兒就得到了土精，太夢幻了。
他也想過裴澗別有目的，可想了半天，實在想不通，要說奪舍，因為修煉九神變的緣故，基本斷絕了這個可能。
畢竟，誰閑著沒事奪舍修煉九神變的人。
“誒，等會去多修煉幾張靈符給她們隨身攜帶，免得被人覬覦體質。”
另一邊。
裴澗恭敬對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匯報周元的情況。
“也罷，是你福緣不夠，若是早些察覺，或許有機會突破桎梏。”老者正是龍鼎峰的峰主，同時也是裴澗的師尊。
倘若周元沒修煉九神變，只怕真的會被裴澗奪舍，陰差陽錯間倒是躲過一劫。
裴澗聞言也是懊悔不已，早在十年前他就察覺到了，只是當時沒放在心上，后面周元開始撒網才確定。
這些周元自然不知，回到靈峰后，先檢查土精有無問題，確認沒問題后小心收好。
同一時間。
符峰會議。
七個位列長老面前擺放著一張七階符箓。
沉默良久，二長老率先發言，“諸位看仔細了，這便是周元所制，品質上乘，堪稱完美，即便是我也不敢說能穩定制作出這樣品質的符箓。”
說到這掃了一眼云震，接著說，“可就是這樣一個天才制符師，假以時日晉升九品也不是問題，被大長老放走了，不知你有什么想說的？”
云震強壓憤怒，什么晉升九品，分明就是夸大其詞，就是想彈劾他的過錯。
不過周元的天賦擺在這，他也無話可說，也知道對方想干什么，無非是逼自己讓出大長老的位置。
等過幾十年峰主隕落的消息曝出，順勢坐上峰主之位罷了。
同時也對周元心生怨恨，你早暴露有這樣的能力，我怎么說也會保你，小年輕就是喜歡扮豬吃虎，害他現在被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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