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陣內,冰魄戰神所做的一切都被僧人和老王頭看在眼里。
老王頭人都傻了。
“自己人殺自己人?還一口氣殺了十幾萬,這女人是不是真的瘋了?”
僧人雙手合十,心悸的道:“前輩,你還沒看出來嗎?”
“這位女施主怕是在幫我們人族呢。”
“若她真是敵人,就憑她剛才使出來的手段,貧僧此時怕是去見我佛了。”
老王頭聞言更加疑惑了:“她一個天族戰神,為什么要幫我們?難道她想要造天帝的反?”
“到底是敵是友,一問便知,你看,這位女施主不是來了嗎?”
僧人指了指一步步靠近大陣的冰魄戰神。
老王頭嚇了一跳:“你確定她不是敵人?”
僧人輕嘆:“是與不是,咱們也躲不掉的。”
說著僧人袈裟一揮,天門陣光幕消散,仙霧盡消,一百零八座大大小小的法陣盡數展現。
僧人一步踏出,瞬間就來到了冰魄戰神跟前,對著冰魄戰神行禮道:
“貧僧法明,見過戰神。”
老王頭緊跟著法明身后出現,看了看冰魄戰神沒有說話,眼神中還充滿了警惕。
冰魄戰神對著僧人輕輕點頭,目光看向了老王頭,臉上卻罕見的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血衣侯,好久不見。”
老王頭一愣,狐疑的看著冰魄戰神:“我們有見過?”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和這樣一個天族女戰神打過照面。
冰魄戰神聞言,笑容微微一僵,隨即散去,用著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也是,如今的我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又還有誰能記得呢?”
“也罷,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再難也要走下去。”
說著冰魄戰神的表情恢復冰冷,看向老王頭道:
“血衣侯,帶我去見你們的首領,我有要事要和他說。”
老王頭一愣:“首領?你是說我們的圣皇?”
“圣皇?”冰魄戰神微微皺眉顯然對這個稱呼有些反感。
“我說的是那位和天帝大戰半月的那位,如果他就是你們口中的圣皇,那就是他了。”
老王頭聞言卻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問道:“你找我們圣皇干什么?”
冰魄戰神淡淡看了老王頭一眼:“你沒資格聽,事關重大,你最好不要耽誤時間,我要說的事情對于人族而言很重要。”
“我憑什么信你?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天族動用的苦肉計,圣皇乃是我們人族復興的關鍵,我不能讓他冒這個險。”老王頭冷哼一聲。
冰魄戰神冷笑:“你是怕我對你們的圣皇不利?你們圣皇就連天帝都不懼,還懼我一個小小的冰魄戰神?”
“這不是懼不懼的問題,而是……”
老王頭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天地斗轉,畫面突變,人莫名其妙就到一處宏偉的大殿之中。
仔細一看,還挺熟。
這不是乾國皇宮嗎?
“草,我怎么跑乾國皇宮來了?”
老王頭失聲驚叫。
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你要見我?”
老王頭和法明連忙看向大殿之上,就見龍椅之上一個青年正對著他們微笑。
不是夏凡又是誰。
“見過圣皇!”
“貧僧參見圣皇!”
老王頭和法明連忙躬身拜見。
夏凡輕輕擺手:“免禮。”
目光落在了冰魄戰神身上,眼中金光閃過。
冰魄戰神頓時有一種從里到外都被看透的感覺。
心頭頓時一驚。
要知道,哪怕在天帝身邊,她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冰魄見過人族圣皇!”
不敢大意的冰魄戰神小心行禮。
心中則暗自點點頭。
能讓天帝都吃了大虧的人,果然不凡。
夏凡微微一笑:
“你難道就不是人族了嗎?”
“雖然外表是天族,可身體里的神魂卻是人族。”
“好手筆,奪舍之法,手段不錯。”
“天族入侵罪域的消息,其實也是你透露給福地洞天的吧。”
“真的辛苦你了,若非你給的消息及時,只怕我們也沒有充足的時間來備戰天族了。”
夏凡此言一出,發明和老王頭都驚了。
“她是我人族?”老王頭驚叫一聲。
法明目光閃爍,“阿彌陀佛,貧僧就說她對我們沒有敵意吧。”
冰魄戰神心中也是震驚不小。
她真沒想到,眼前這位圣皇,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
“能讓天帝都忌憚之人,果真不凡,冰魄佩服!”
夏凡看著冰魄戰神,輕嘆道:
“想必這些年你潛伏天族之中,殊為不易,又何必要來冒險見我?”
冰魄戰神想了想,沉聲道:
“此事我能單獨和圣皇你談談嗎?”
夏凡輕輕擺手,頓時老王頭和法明兩人就被送走了。
“說吧,到底什么重要的事情讓你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來見我?”
冰魄戰神目光驚異,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凡拱手道:
“圣皇好手段,其實我此來是提醒圣皇,千萬不要輕易殺了天帝,否則必遭大禍。”
夏凡眉頭微皺:“此言何意?”
冰魄戰神輕嘆:“圣皇你或許還不知道一件事,外界人族祖地即將不存。”
“罪域或許會成為人族最后一方棲息之地。”
夏凡一愣:“外界祖地即將不存?”
“對,而且最多百年光景,祖地就會被天族和妖族一同攻破。”
冰魄戰神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到時候,祖地不存,外界人族將徹底淪為妖族和天族的奴仆。”
“這方罪域,就會成為人族唯一的希望。”
“可圣皇若是殺了天帝,那么必會遭到剩余八位天帝的關注。”
“到時,降臨此界的天族何止億萬,只怕到時連妖族都會摻和進來。”
“若是出現了那種情況,圣皇又該如何保全這方世界呢?”
冰魄戰神的話,讓夏凡微微皺眉:
“難道不殺天帝,其他天帝就關注不到罪域了?”
冰魄戰神想了想道:“自然會關注到,特別是這次狩獵若是以慘敗告終,這消息就是相瞞都瞞不住。”
“可這不重要,就算慘敗,這方罪域在名義上還是屬于天帝,只要他不點頭,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摻和進來。”
“而以我對這位天帝的了解,他極為自負,驕傲,就算慘敗,也只會自己重新想辦法一雪前恥。”
“斷然不會去找其他人來摻和自己的事。”
“只要他在一日,圣皇的對手就只會是一方天宮。”
“那么圣皇就有足夠的時間去休養生息,將這方世界的人族發展的更加強大。”
“所以,圣皇為了此方天地的人族考慮,天帝真的殺不得。”
夏凡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將此界人族的生死,都寄托在要屠滅我們的天帝身上?”
“你不覺得這樣說很可笑嗎?”
“你能保證天帝戰敗后不會惱羞成怒,聯合其他天宮屠滅這方世界?”
“就以現在的戰事來看,我反而覺得,天帝已經有不惜一切代價要屠光這方世界的心了。”
冰魄戰神苦笑道:“這點我不否認,天帝確實已經下令不惜一切屠滅這方世界。”
“只是,圣皇若就此殺了他的話,一定會召來其他天宮的共同討伐。”
“而我們只要不殺天帝,那么或許還有很大希望保全這一界。”
“一個是毫無希望,一個是還有希望,換做是你,你該如何選擇?”
夏凡冷哼一聲:“我從不做選擇,更不會將一方人族的生死寄托在一位敵對的天帝身上。”
“人族的命運只會掌握在我們人族自己手中。”
“哪怕日后八大天宮一齊來襲,我們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就算最后失敗了,此界人族修士也只有戰死的選擇,沒有茍且的道理!”
冰魄戰神臉色一變:“你這樣只會將此界人族的帶入萬劫不復。”
“那就萬劫不復!可就算萬劫不復,你可信我們也能拉整個天族墊背!”夏凡斬釘截鐵的道。
“你,你這是完全不講道理。”冰魄戰神氣的咬牙。
“對,就是不講道理,因為你的道理在我這行不通。”
“行了,我知道你一直潛伏天族,整日如履薄冰,一切都在為人族考慮,心中背負著極大的壓力。”
“可你沒發現,人族的存亡從來都不會因為你的考慮而改變。”
“你潛伏這么多年,又改變了什么?”
“祖地該亡還要亡,你無法改變。”
“我們和天族的戰爭該打依然要打,你依舊無法改變。”
“我可以感謝你為助人族的犧牲和幫助,但是,此界人族接下來的命運卻不需要你來建議。”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留下來,與此界人族一同對抗天族。”
“二,回去天族,繼續潛伏,或能夠在關鍵時候助人族一臂之力。”
“言盡于此,你自己想清楚吧。”
說完夏凡淡淡揮手,冰魄戰神就已經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其實,她的想法,雖然有些誤區,卻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冷仙嵐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夏凡的身側。
“哦?你也覺得,應該將此界生死寄托在一個敵對天帝身上比較好?”夏凡目光微沉。
“你這人,就不能聽人把話說完?”
“其實冰魄戰神的話,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若是這個天帝被殺,那么外界其他八位天帝必然不會上罷干休,如今我們對付一方天宮就已經這么吃力了。”
“要是再來八方天宮,哪怕你實力達到大羅金仙,想要拯救這罪域,都難如登天。”
“但是將此界人族生死寄托在一位天帝身上自然也不可取。”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想辦法將天帝變成自己人呢?”
“比如,和那冰魄戰神一般,讓人奪舍了天帝。”
“嗯?”夏凡目光一亮,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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