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來。
酷暑烹煮大地。
大旱之年,草木枯死無數。
鳳陽城外常有難民如過江之鯉前仆后繼。
陳洛在山上并沒有受到影響。
陽星符依舊暢銷。
只不過陳洛每月都要給五行盆栽添酒換蠟種花,都是巨大開支。
算到最后,
只能保持一個收支平衡,一文錢都沒多余剩下。
好在太生五行長青功進境不俗,短短三月時間就已經推到了精通層次。
飛神步那邊。
師兄高雄雉總是隔幾天深夜,就帶著幾壇酒和陳洛一醉方休。
每隔十天又會帶來一大塊兇禽血肉。
白天的時候,師兄高雄雉要么站在太平峰的一角眺望著鳳陽城,不時發出嘆息。
在人前,
高雄雉就會又變成那個散漫,身材稍稍壯碩的邋遢漢子。
至今為止,陳洛都不知道師兄究竟有什么不順心之事。
推杯換盞,吐露心聲之時。
只知道師兄早年家境優渥。是城中有名的闊少爺,奈何少年時家道中落。
爹娘客死他鄉,自己則被送到了清乾宮中修道。
如今高雄雉的武道小有所成,似乎還有一位青梅竹馬,是城中富商之女。
兩人早早就定了娃娃親,關系也一直極好。
這些聽起來都是慕煞旁人的事。
不知憂愁在何處。
大坪上。
陳洛一步掠出,身有狂風相隨。
轟!
周身竟短暫的有轟鳴聲響起。
“飛神步也大成了。”
陳洛在大坪上不斷橫移,極快的速度竟是讓他有一種再快一些恐怕就能飛起來的感覺。
“速度上我應該還沒有那么快…難道是因為步樁的緣故?”
陳洛對于功法武技的神異之處的理解,也在逐步加深。
‘真意’帶給了這個世界超凡的力量。
讓一切的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
“鯤鵬血脈的步伐,修行到一定程度就算能飛起來也不意外……”
而就這幾天。
陳洛感覺自己距離三變境界也不遠了。
太生五行長青功帶來的修行速度的增長,是肉眼可見的。
尤其是陳洛將功法推到精通層次之后。
他感覺看世界都不一樣了。
世界在他的眼中變得更加清澈,吸入鼻中的空氣竟也有了香甜之氣。
像是身體中憑空多出了一個凈化器。
就連陳洛的精神頭都變好了。
“前世曾聽聞,有些學霸天才精力無限,一天甚至可以只睡四五個小時,也能保持在醒著的時候全神貫注的高效率工作和學習。”
“從前我不太相信,但修行了太生五行長青功之后,我似乎能感受到了。”
陳洛現在,哪怕連續畫兩個時辰的符。
也不會感受到絲毫疲憊。
“一切都在越來越好。”
陳洛口中喃喃。
神色卻并未見到輕松。
他抬頭看著天空,鳳陽郡的上空正盤旋著兩只巨大的飛獸。
通體棕色,頭顱似牛。
最重要的是那兩只飛獸的雙眸綻放著耀眼的紅芒。
陳洛催動清乾心功看去。
哪怕隔著遙遙數十里的距離,也能看到其身上籠罩著的黑霧。
邪祟兇獸。
這是陳洛從前不曾見到過的景象。
因為哪怕是兇獸們被邪祟吞噬,也是擁有一定智慧的。
就像是當初在別院中,化為邪祟的黑牙幫二爺一樣。
知道貿然逃出院子更加無路可逃,唯有和陳洛搏殺才有一線生機。
但如今盤旋在鳳陽城上空的這些邪祟兇獸似乎不太一樣。
沒有智慧?
不對……
也有可能是在挑釁吧……
陳洛覺得這個想法太過驚悚。
如今他還未曾聽說有人搞清楚邪祟的本質。
如果雙方現在開戰。
對于鳳陽郡而言很有可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興許是錯覺,陳洛總感覺那兩只邪祟兇禽會時不時看自己……
“想太多也沒用,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好好修行,努力畫符而已。”
“天塌了自會有個子高的頂著。”
陳洛喃喃間。
就看見師兄高雄雉從山下慌慌張張的回來。
“師……”
高雄雉直接無視了陳洛,狂奔著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這是出什么事了?”
陳洛見過高雄雉嚎啕大哭,也見過他爛醉如泥。
但如此如臨大敵,神情慌張的模樣。
還是他這幾個月來頭一次看見。
“師弟啊,師兄我突然想起有一件大事要處理,就先下山了……”
高雄雉的聲音從屋中傳出來。
伴隨著響起的,還有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這段時間,如果有誰問我去哪了,你就說…就說前幾日師父有十萬火急之事要我去處理。”
屋中的聲音不斷響起。
“師弟啊,你去山口幫我看著點,如果有一個女人上山的話你立刻回來通知我。”
陳洛點點頭。
聽屋中的動靜,師兄高雄雉是想把他在這里存在過的痕跡都給抹除干凈。
女人……
陳洛走到大坪口。
果真就看見一個女子登山而來。
獨自一人,
穿著紅色的短旗袍。
歲數應該有二十八九了。
陳洛剛要轉身,就聽到那女子開口,“你就是小師弟陳洛吧。”
他站定。
回頭看向女人,有些狐疑。
“您是?”
“高雄雉那家伙沒跟你提起過我?”女人的眉頭頓時驟起。
“嫂子好。”
陳洛立刻了然。
這應該就是師兄口中的那位有娃娃親的青梅竹馬,涂妙珍。
一聲嫂子,頓時叫的涂妙珍心花怒放。
“鳳陽人都說陳道長相貌出眾,天資非凡,乃是數十年難得一遇的俊才。”
“今日一見確實極好。”
涂妙珍在懷中抽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陳洛。
“嫂子今天出門急,沒帶什么像樣的見面禮。”
“只有這些俗物,師弟別嫌棄。”
涂妙珍出手闊綽且強硬,不給陳洛拒絕的機會。
“嫂子說笑了,這東西可不俗。”
陳洛不太會說話,回應全是真誠。
“你師兄呢?”
陳洛看著手里的銀票,說道,“師兄說他不在。”
涂妙珍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然后快步闖入大坪之中。
不多時,
院中就傳來涂妙珍的怒吼。
“高雄雉,你到底什么時候娶我?”
“什么時候與我圓房?!”
“我都二十九了,鄰居家孩子都生七個了,我還在為你守身如玉……”
“你到底是在練童子功,還是看不上我?”
陳洛聽到這勁爆且直白的對話。
腳下鬼使神差的動了起來,不由的往院中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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