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呂仲緩緩睜開雙眼,臉上寫滿了無奈。
沒有了青柳墟中充裕的靈氣支持,他如今別說是運轉功法修煉,就算是吸納天地靈氣來恢復靈力,過程也都是無比的艱難。
從傍晚打坐到現在,足足三個時辰的時間,居然才讓靈力恢復了一半。
“難怪青柳墟發生了魔修入侵之事,大部分居民也未曾有搬離的念頭,實在是一處可供修煉的靈氣之地太過難得,估計此次墟市事了后,外逃出來的人也會回去。”呂仲想到這里,不由感慨大道之艱辛。
財侶法地,地雖然排在最后面,但重要程度只是略遜于前三者而已。
可供修煉之地都如此的重要,可想而知財侶法對修行的影響,絕對不是說說這么簡單。
“咕嚕嚕!”
一整個下午都在墟市中驚魂逃離,呂仲的體力消耗得十分嚴重,中午吃下的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干凈,再加上他還打坐修煉了三個時辰,此刻肚子餓得已經不停打鼓。
“讓我想想,這里有什么能吃的。”
呂仲回憶起來,記起自己在進入山谷的時候,溪流旁好像有一片菜地。
那處菜地雖然雜草叢生,但似乎還有一些薯類。
循著記憶,他開始找了起來。
今晚的月色不甚明亮,還不時被烏云遮蔽,十分難以視物。
還好,呂仲的身體經過靈氣的長期滋潤,視力雖然達不到黑暗中視物的程度,但靠著微量月光還是能看清谷中景物,不至于在沒光源的地方變成睜眼瞎。
許是還未到盛夏,山谷中此時靜悄悄的,聽不到一絲蟲鳴。
起初,他還不覺得這有什么。
直到背后響起一道輕響,背脊頓時感到一股涼意。
“不是吧?”
呂仲僵硬的轉過脖子,朝著來時方向望去。
適逢云開月明,一頭眼睛泛著紅光通體青褐的巨大妖獸,緩步走來。
它長著如樹皮一般粗糙的鱗片,表面沾滿了泥漿和樹脂的硬化物,這能給此獸提供一定的防護,流線型的軀體如豹子般矯健有力,長達一丈的體型充滿了壓迫感。
一對短劍似的長牙,在月光下閃耀著金屬光澤。
“青鱗豹!”
呂仲心中一窒,立刻猜到了此獸的來歷。
青鱗豹是活躍在雁翎山的一種妖獸,身上的青鱗豹皮是制作下品法衣的上好原料,豹牙同樣也煉制法器的原料,是那些獵獸修士最喜歡的獵殺目標。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就這樣跟青鱗豹遇上。
青鱗豹是一階妖獸不假,但實力已是相當于煉氣中期修士,根本不是區區煉氣二層能對付的。
別說對付了,呂仲估計連還手都做不到。
偏生他還不能掉頭就跑,一旦露了怯,反倒會讓這畜生更加興奮。
“怎么辦?”呂仲心中焦急如焚,眼睛不住的移向左側,那里是李東住的地方。
“還沒有點燈,那個李東該不會還沒發現吧?”
捏緊了手中的火球符,他可不認為自己能一擊命中這只敏捷的豹子。
凡豹都敏捷如風,更不用說青鱗豹這樣的一階妖獸了。
說真的,就算它長出雙翅飛起來,他都不會感到半分奇怪。
“嗷嗚……”低沉的咆哮聲,從青鱗豹口中傳出。
看得出來,它已經是十分不耐煩了。
前爪不停地刨著泥地,一爪就是一道溝,偶爾翻到一塊青石,頓時拉出一連串火星。
這一幕,看得呂仲心中發顫,心道這要是被撓中,該是何種下場。
最低限度,估計也要掉幾斤肉吧?
青鱗豹圍繞獵物轉了幾圈,見到目標并未逃跑露出破綻,終于是再也忍不住。
滿是肌肉的身子一曲,頓時如離弦之箭沖出。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大喝。
“中!”
數枚冰晶長槍從旁地里射出,目標赫然是那頭青鱗豹。
青鱗豹發現危險,竟是驀然在空中一個轉身,敏捷的躲開了大部分冰槍,只被其中一支插中了肩胛,吃痛下發出一陣咆哮聲。
呂仲離得最近,耳膜差點都被刺破。
剛才他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好在李東及時趕來。
“還愣著干嘛,跟我一起上把它趕走!”土坡上,李東手提著長劍飄身沖下,大聲喊道。
一言驚醒夢中人,呂仲連忙提起長刀,也圍了上去。
在一門攻擊法術也沒有掌握的情況下,以他的實力想要擊傷青鱗豹根本不可能,唯一的作用是讓這頭畜生分心,為李東尋找攻擊時機提供機會。
呂仲也是這樣做的,嘴里不斷發出巨大聲響,讓青鱗豹不住回頭。
另一邊,李東則是手捏著數張符箓,眼珠子死盯著前方,尋找出手的機會。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一段時間。
這時,青鱗豹咆哮一聲,竟是遠遠跳開。
它回首望了一眼兩人,就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看到這幕,呂仲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青鱗豹極其記仇,如今捕食不成反受傷,一定會記恨上他們兩個,方才回首定然是為了記下自己跟李冬的樣子,好為之后的報仇做準備。
“不用管它,明天我們就離開這里。”李東看出來呂仲的擔憂,面色平靜的講道。
他對青鱗豹的了解更多更清楚,知道這種妖獸一旦吃了虧,在沒有把握情況下是不會再次攻擊的,也就是說青鱗豹在傷愈之前,都不會再來襲擊他們。
等青鱗豹傷愈后,兩人都已經離開多時,又哪里會怕這畜生尋仇上門?
回到石洞內,呂仲再沒敢入睡,擔驚受怕的渡過了后半夜。
直到天明,他這才敢稍稍放松。
明媚的陽光灑落谷中,驅散了昨晚的夜霧。
呂仲頂著黑眼圈走到山谷小溪旁,捧起了一汪溪水洗了把臉,整個人頓時精神不少。
在看向李東那邊,他已經抱著那名男童走出門來。
“這是他的什么人,看著也不像是親生骨肉,居然連逃跑都一直帶著?”呂仲心中好奇的想道,不過沒打算就此問李東,以免惹怒了對方。
他看得出來,李東其實是個冷漠無情之人。
之前愿意給出一張辟邪符,大概也是為了找一個幫手,好逃出危機重重的青柳墟。
至于昨夜,估計也是怕是呂仲死后,自己一個人獨力難支。
或許李東唯一在意的,就只有那名男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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