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楚驚天整個人驚住了,愕然看著琮琤,連被沈玉用封疆劍指在臉上都忘記,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
沈玉也震了一下。
她今天來的目的,一是為了查探南楚那邊的消息,二是為了與楚驚天談合作。
昨晚的刺殺肯定會給楚驚天帶了一些消息,這是她意料當中的,但卻沒想到,這個消息是如此的可怕,隨州軍居然不受楚驚天的控制了?
若是這樣,她和楚驚天之前的約定,便沒有了意義。
沈玉眉心緊皺。
琮琤的嗓音都在顫抖著,跪地幾乎痛哭,道,“隨州軍主將姚將軍被人刺殺,副將冷徽去給他收尸,在他的房間搜到許多書信,都是他與暝陽王之間的書信,上面是殿下的印章。”
“這些書信,被呈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大怒,將貴妃娘娘打入冷宮,以叛國罪通緝殿下您,連帶著使臣隊伍盡數成為罪人,無一人幸免。”
一個字一個字,猶如晴天霹靂砸了下來。
楚驚天如遭雷擊,眼珠子輕輕顫抖著,半天都沒回神。
姬堯臉色發白,眉心緊皺。
沈玉琢磨著這個事情,想到死在姜七夜手上的冷遇,和冷家那些死士。
突然發現,就算是當時姜七夜不動手,也會有人動手讓冷遇死在北齊!
楚云寧那個蠢貨,慫恿冷遇對沈馨下手,恐怕就是被人當槍使了。
冷遇,只是一個的導火索。
楚驚云點燃這個導火索,讓冷遇死在北齊,楚驚天還不能給冷遇報仇,那必然會讓冷家心灰意冷。
隨州軍副將冷徽,是冷遇的長兄。
這樣一來,隨州軍主將姚子孝的死、房間里栽贓楚驚天的罪證,一切也都順理成章。
這一刀刺得,夠狠的。
要說沒有皇帝的默許和支持,怎么說得過去呢?
沈玉心下冷冷一笑,不禁想到了北齊帝是如何對戰長安和沈忠達,后來又是如何希望戰云梟死在燕南山的。
如今,南楚帝如法炮制,對楚驚天下手,來日誰替他守南楚邊境?
整個南楚戰場上,可絕不會找到第二個楚驚天了!
沈玉想著這些時,楚驚天自己也想明白了。
他緩緩回神,臉色難看地看向沈玉,道,“沈玉,以你的聰明,聽明白怎么回事了吧?昨晚的刺客怎么可能是我!”
他盯著沈玉,眼底是比之前更深、更銳利的鋒芒,只是比以往幽暗了些許,顯得他的桀驁也染上些許暗黑的氣息,直截了當道,“沈玉,我們合作,可以嗎?”
“在南楚,我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也要幫我做一些事情。”
突然之間,所有隱藏的、試探的、上不得臺面的,全都捅了出來,“我知道你是宣王府的郡主,楚驚云與我父皇肯定也知道了。”
“戰云梟的蠱,需要九黎的藥引子。”
“你為了他,為了你師父,為了你的身世,肯定會去南楚。”
“但是,南楚對你而言人生地不熟,你需要人脈,需要熟悉那個地方,需要找到合適的身份,合適的機會。”
“而我......需要你。”
他盯著沈玉,似乎是看透了,“你需要一個,離開北齊,去往南楚的理由和機會,需要把戰云梟攔在北齊,讓他無法隨你走,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