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什么仇什么怨!
人死得這么慘,叫活著的人情何以堪?如何是好?
沈辭不由想到沈玉,心中一片擔憂。
他們這些人,都和裴玉塵并不是很熟悉,尤其是沈辭兄弟其實對裴玉塵這個名字只有個印象,并沒有見過真人,更談不上什么感情。
沈縉也只是在年少的時候,才與裴玉塵認識,相處過一小段時間,但也算不上感情深厚。
只知道,裴玉塵與沈忠達、戰長安算是至交。
他死了,沈家的人會為他收尸。
也會難過。
可沈玉就不一樣了。
沈玉的醫術,是裴玉塵教的;身上的內力,是裴玉塵給的;一步步走到今天,背后都離不開裴玉塵的推波助瀾和成全。
他現在死得這么慘,叫沈玉怎么辦?
沈縉也很心疼沈玉,但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強撐著上前,將裴玉塵的尸體接下來,與沈辭一起送去祠堂。
戰云梟已經顧不上雪叟,抱著沈玉急匆匆趕往韶華苑。
她身上不停出血,讓他心焦。
剛到韶華苑門口,便見沈洛便迎了上來。
他一看到沈玉渾身是血的模樣,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怎么傷得這么重?快別上樓了,就在底下房間里吧。”
松陽都嚇得哭了出來,江隱反應過來,沖進屋去收拾床鋪,幾個丫鬟哭成一團,一時間整個韶華苑大亂。
他們第一次見沈玉傷成這樣,一時間六神無主,生怕她醒不過來。
南陽王與南陽王妃、沈馨和顧氏,也全都趕了過來。
戰紅綃站在院中的角落里,看著戰云梟抱著沈玉進屋的模樣,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感覺,覺得一切都離自己好遙遠,卻又不由自主擔心她的傷勢。
但這亂糟糟的場面,她卻是暫時融入不進去。
最后,只得吩咐紫蘇等人,道,“咱們去外面,盯著點南風苑那邊的情況,小心別被藺鴛母女兩人鉆了空子。”
幾個丫鬟有些抗拒她,但還是照做了。
屋里,誰也顧不上外面的情況。
所有人都守著沈玉。
顧氏一看她渾身是血的模樣,眼淚當場落了下來,“洛兒,快,快去看看玉兒的傷勢!”
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戰云梟一顆心更是猶如被放在油鍋里面炸,他只能將沈玉放在床上,交給沈洛。
沈洛慌不迭上前檢查傷口,重新上藥包扎,嘆了口氣道,“肩頭這個傷口,沒有十天半個月,估計起不來床,幸好沒傷到要害。”
瞬間,一屋子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戰云梟握著她的手坐在床邊,眼底全是自責,他今天怎么就沒陪著她一起去呢?
耳邊傳來顧氏低低地哭泣聲,焦灼著他的心,他心頭沉甸甸的,扭身對顧氏道,“伯母,你身子太重了,要是不放心便在邊上躺一會兒吧,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
“我可憐的孩子,怎么傷成這樣了啊?到底是誰干的啊!”
顧氏根本睡不著,尤其是懷著身子,更是見不得孩子們受到這樣的傷害。
話音未落,便聽門口傳來一聲,“是南楚的人,具體還在查。”
是沈辭和沈縉從祠堂那邊回來了。
“南楚的人?”
沈縉一驚,睨了眼沈辭之后,進屋看向戰云梟,“南楚的人怎么突然......是楚驚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