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透窗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皮膚像是紙一樣蒼白,沈玉看她的眼神并沒有看戰紅綃那么友善。
說到底戰紅綃不過是和她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雖說她是姜綰綰的女兒,但也沒做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相反不過是個受害者。
可是孟貴妃就不一樣了。
她曾是高高在上的貴妃,手握權柄,卻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陷害別人。當她盯上沈馨,又試圖把戰火引到戰云梟身上那一刻,就注定了沈玉絕不會善待她。
她坐下來,看向孟貴妃,身上的壓迫并不掩飾,道,“二十年前,你父親為南陽侯府介紹了一個道人,去給侯府長女治病,這人是誰?”
孟貴妃將先是一愣,似是沒想到她問到那么遙遠的事情,回神皺眉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只有說與不說兩個選擇。”
沈玉把一個東西,放在了桌上,“元祐在我手上,我不用殺他,只要放他出去,蕭丞相就會讓他死,都不用臟了我的手。”
孟貴妃臉色發白,無法選擇只得道,“那個道人叫東方丞,是從九黎來的。”
“來干什么?你爹為何要把他引薦給南陽王府?他們什么關系?你爹為何要和九黎勾結?”沈玉緊盯著她,“兒子和爹,你只能要一個。”
“沈玉,你現在很卑鄙!”
孟貴妃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盯著沈玉的眼神猶如見了鬼。
沈玉就知道,這個事情絕對沒那么簡單。
她瞇眼冷笑一聲,“你說的沒有錯,對于試圖陷害我、傷害我在乎的人的人,我向來不擇手段。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不然我今晚就讓你去給你兒子收尸。”
沈玉睨了眼邊上的桌子。
桌上放著的,是孟貴妃親自去廟里,給元祐求來的護身符,上面還有她親自一針一線繡上去的兒子的名字。
元祐是她十月懷胎,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她怎么可能舍棄?
孟貴妃眼中沁出淚意,最終還是選擇了出賣親爹,低下頭攥著手心顫抖道,“我爹和他有利益往來。”
“那時候,我爹還沒有當上欽州總督,當時的欽州總督任天和很不喜歡我爹這個副手,我們全家在打壓之下,都過的很是艱難。”
“東方丞出現后,說,他可以幫我爹除掉任天和,讓我爹當總督。又威脅說,若我爹不答應,便讓他在瀛洲的同伙對付我和祐兒。”
“但條件是,我爹要把他引薦給南陽王......”
沈玉總算聽明白了這前因后果,起身沒再理會孟貴妃,轉身離開房間。
直到她一腳跨出門檻,孟貴妃才顫抖發問,“沈玉!我什么都告訴你了,你什么時候放了祐兒?!”
沈玉扭頭看向他,“放出去,讓蕭丞相用蠱蟲控制他?”
她嘴角上揚,諷刺地打量著孟貴妃。
孟貴妃一噎,說不出話來。
前有狼后又虎,她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么般辦。
沈玉道,“你倒也不必擔心我會弄死他,畢竟我留著他還有用。”
頓了頓,又道,“也不會輕易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