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他搶不過。
明玉嘆了口氣,看向沈辭,壓低聲音道,“他什么時候站起來的?之前不是一直......這是想給楚驚天一個驚喜嗎?”
沈辭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個事情你要是敢往外說,咱們兩這個兄弟,便沒法子做下去了。”
明玉有些無語,只得保證道,“我說出去對我有什么好處?我又不傻。”
怕沈辭糾纏這個問題,便道,“咱們能認出來,是最近天天見。但是楚驚天肯定不會想到是他,畢竟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了,這個年紀正是變化大的時候。”
“他應該是擔心小師父,所以才跟著來的。”
沈辭睨了他一眼,磨牙,“他很會啊!”
明玉深以為然,兩人竟是一瞬間達成了默契,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沈玉對此一無所知。
她上轎時,注意力并不在轎夫身上,而且戰云梟今天早上來過,說要去驛站。
再加上剛剛他躲了一下,她的視線剛好被轎子擋住,因此并不知道戰云梟居然在給她抬轎子,只是琢磨著,今天楚驚天和楚云寧會造什么幺蛾子。
而假裝轎夫的某人,此時也一本正經,每一步都走的極其穩妥,時隔兩三個月,第一次實實在在感受到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真好。
最好的是,他終于可以,陪著她去做最危險的事情了。
哪怕是用掉一個月一次僅有的、站起來的機會也在所不惜。
總之,車隊就這樣平安無事地到了城門口,前方傳來沈縉的聲音,“玉兒,咱們要出去等嗎?”
沈玉掀開轎簾,扭頭道,“先不了,就在這里停下來吧,讓他們先等一等。”
嚴公公聞言,有些緊張地道,“殿下,眼看著就是文書上商量好的時間了,咱們要是拖得太久了,豈不是等于不給面子?”
沈玉哼笑一聲,道,“去,把城門也暫時關上,讓他們好好欣賞一下城門口那些人,若有問起,便說本殿最近被一些宵小之徒折騰得太累了,有些頭暈耽擱了時辰,要一會兒才到。”
嚴公公聞言,不禁抹了把額角冷汗。
但見沈玉滿臉威嚴,只好道,“那奴才便去吩咐下去了。”
明玉走下車來,來到轎子跟前,道,“小師父,你......該不會是在試探守城的杜將軍吧?”
說著,眼神不自然往那“轎夫”臉上瞄了一眼,卻見他只是個絡腮胡子的大漢,看上去竟好像已經四十多了,完全看不出半點戰云梟的影子,唯有那一雙眼猶如獵鷹,猝不及防目光相撞,都能叫人膽寒。
明玉不禁嘴角一抽。
他承認,他湊上前來,就是想看看這“轎夫”到底是不是戰云梟。
可從正面看,卻好像又不像了。
但一看那眼睛,明玉就知道,這人十成十絕對是戰云梟,北齊瀛洲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
沈玉不知他心中所想,點頭道,“的確,南楚使臣入京,城防軍這邊最為重要,如果城防軍有問題,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可能有處理不完的爛攤子。”
明玉一下子變了顏色,不禁扭頭看向城防軍那邊。
總不能說,城防軍守將杜新甫真的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