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就在這時,蕭靖權款款而來:“靳家著人來話,慕大人被人下了毒!”

  皇帝一驚:“人怎么樣了?”

  蕭靖權臉色陰沉:“慕大人被下的是慢毒,尋常把脈很難發現,一旦毒發,便是大羅神仙在場,也救不回來!巧得是,他這陣子服用的湯藥與之相克,提早顯露出端倪,否則……”

  皇帝緩緩坐下:“是誰下的手,可查清楚了?”

  蕭靖權道:“皇后娘娘和靳國公親自查實,宛貴妃安插在皇后身邊的宮人偷聽到了慕大人的身份,把話傳到了宮外!溫家二爺怕慕大人擋了瑞王的太子之路,這才下的這狠手!”

  “溫貴妃喊冤,說此事她并不知情。除了安插眼線監視皇后言行之外,確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證明溫貴妃摻和其中!”

  “不知情!”皇帝不是傻子,怎么會信!

  宛貴妃撕傳消息出宮,為的不就是讓溫家人殺了慕憬之么!

  明知嫡子身份,還敢謀害,罪無可恕!

  正當他要下決定的時候,蕭靖權又道:“陛下有所不知。當初殺害冷宮柳氏及其腹中皇嗣栽贓于慕容黎的,不僅僅是姚家人,宛貴妃也參與其中。”

  “原以為警告過她,她會懂得收斂,沒想到她還敢往皇后身邊安插眼線!若是他日真動了什么歪心思,皇后豈非危險?”

  皇帝想到了生母是如何被妾妃謀害致死的,臉色鐵青:“傳朕旨意,溫二流放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其子永不準入仕!宛貴妃不敬皇后,毫無妾妃之德,降為嬪,閉宮思過!無召不得出!”

  頓了片刻。

  “瑞王喪子,神思悲痛,準他在家休養,不必再來早朝!”

  馮公公抬了下眸子。

  隱隱察覺,瑞王母子走上了當初柳氏母子的路了……

  “是!奴婢這就去傳旨!”

  回恒親王府的馬車上。

  隨同的二公子給父親倒了杯熱茶:“慕憬之帶著順利稽查鹽務的功勞,又有任上時護住轄下百姓安仁度過天災的能力,一旦公開中宮嫡子身份,諸多老臣之中必然會有不少支持者。”

  “這次沒能順利除掉他,還讓陛下對溫家和瑞王生了嫌惡之意,日后要對付起來,怕是不容易!”

  恒親王看了他一眼:“瑞王想靠實力贏,確實不太可能!所以有些事兒,就得先準備起來了。”

  二公子會意。

  斗不贏,還想成功坐上皇位,那便只有逼宮那一條路可以走了!

  “當年的叛王余孽已經和瑞王聯系上了。那些全都是能豁出命拉皇帝同歸于盡的瘋子,手里捏了不少籌碼,禁軍、巡防營、西郊大營、司耀署都有他們的人!相信瑞王會很愿意收編那些人!”

  “瑞王那等沒腦子的蠢貨,就算登上皇位,也不過是您手里的傀儡!”

  恒親王微微一笑,眸光精明。

  ***

  “該死!”

  瑞王抄起桌上的博山香爐給狠狠砸了出去,窗戶直接給他砸穿了洞。

  換死囚和毒害慕憬之的事雖然沒有直接牽連到他,但他知道,皇帝已經認定了是他和生母在背后指使!

  如今折了刑部右侍郎、沒了三品舅父,生母遭禁足……他損失慘重!

  皇帝又因為自己年幼時的經歷偏心嫡子,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向自詡中立的老臣們紛紛倒向慕憬之,實力隱隱間已經壓過了自己!

  “全都該死!”

  心腹進了來。

  將里里外外的下人都趕遠了出去。

  然后從一個裝著絲綢布匹的箱子底下拿了個紗網密封的籠子出來。

  瑞王皺眉看著里面飛來飛去的蚊子:“拿著臟東西進來做什么!”

  心腹道:“這些看可不是一般的蚊子,這可是攜帶了瘧疾的毒蚊子,是能要人命的!”

  瑞王眼皮一跳:“放肆!怎么敢拿這種毒物到本王面前來!”

  心腹將籠子又藏了回去,笑著道:“若是咬了咱們,自然是毒物!可若是咬了擋您道兒的絆腳石,可不就是祥瑞了!”

  瑞王心思一動,陰沉的面孔漸漸舒展開:“說得好!”又蹙眉輕嘖,“只有那么幾只,怎么能確保能咬上該咬的人么?”

  心腹眼底閃爍著精光:“您只管放心就是!不過最近靳家和慕容家一直盯著您,咱們還是得小心行事,等那起子人都放松了警惕,咱們再動手也不遲!”

  瑞王只要一想到那些絆腳石很快就要死絕,心情就特別舒暢!

  “好好照顧好這些祥瑞,它們可是要幫本王辦大事的!”

  ***

  夜風徐徐。

  搖曳了燭火,繚亂了光影。

  慕容黎靠著床柱,守著孩子。

  頡兒還在睡,小臉蒼白。

  趙梓瑩得了消息匆匆趕來,一直陪在母子倆身邊。

  “頡兒是有福氣的孩子,不會有什么后遺癥的,別太擔心!”

  慕容黎點頭,還是濕了眼眸。

  她的孩子,哪怕只是磕碰了一點她都會心疼,今日受了這么大的罪,她怎么能不擔心!

  趙梓瑩出去問丫頭要了熱水進來,絞了熱帕子遞給她。

  輕聲道:“宮里來了消息,溫二毒害中宮嫡子,陛下震怒,下令丟去西北給披甲人為奴了。宛貴妃僭越、不敬皇后,被降位為嬪,閉宮思過。雖算不上重罰,起碼讓陛下對瑞王生了不滿!”

  慕容黎給頡兒擦著小臉。

  “他們是斗得你死我活也好,虛偽的兄友弟恭也罷,都跟我無關。現在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想管!”

  趙梓瑩輕輕捏了捏她肩:“我總覺得這件事跟瑞王也有脫不開的關系,你該想的不是‘不管’,而是踩死他們!否則,以后還不定有什么算計針對了你和孩子們而來!”

  慕容黎身子一僵:“你說得對!平日里就是我太好性兒了,從不主動算計人,叫他們覺著我軟弱可欺!”

  趙梓瑩心里過意不去:“這事兒也怪我,若不是你來看我,哪里會讓那對毒蟲母女鉆了空子!”

  慕容黎握住她的手:“她們想害人,定會想盡辦法,不是今日也會是明日!別多想,跟你沒關系,該死的是他們。”

  趙梓瑩又陪了會兒,下頭人來傳話,說顧尛來接她了。

  她微愣,大抵是沒想到他會來。

  慕容黎勉強笑了笑:“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

  趙梓瑩點頭:“我明兒再來。”正要出去,見著蕭靖權進來,沒了好臉色:“舅舅不去陪著那小毒蟲,又來這兒干什么!”

  蕭靖權不敢招惹這丫頭,好聲好氣讓她先出去。

  趙梓瑩也不好再過分,也知道他們倆總歸是要溝通的,只得氣呼呼的先出去了。

  門被關上。

  蕭靖權走近她:“頡兒還沒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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