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伯虞搖頭:“我也未曾想到竟有人敢在宮宴上謀害郡主,怕郡主著了道,也顧著替她捉幕后兇手,倒是真的沒在意殿下什么時候離得大殿,又什么時候進的偏殿。”
秦王失望嘆氣:“若是查不出真相,黎兒怕是不會相信我是無辜的。”
靳伯虞不置可否,拱手告辭。
剛走了兩步突然回頭道:“不過當日眼角余光也確實刮過一幕,見著有個小太監那茶水潑在慕容氏身上后,給了她一條帕子。是帕子有問題,還是人有問題,我就不知道了。”
秦王用詫異掩飾懷疑:“靳表兄既然不曾留意旁的,如何對這事記得那么清楚?”
靳伯虞十分坦然:“明明是個女子,卻穿著太監的衣服出現在偏殿外,擺明了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就算是匆匆瞟過一眼,自然也是能記憶猶新的。”
“女子扮的太監?”
“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微微佝僂的背脊、走路腳后跟拖地,看儀態應該是個宮女,離得有些遠,沒看到那人身上有沒有什么特征。”
秦王蹙眉思索他話中的真實性。
靳伯虞也無所謂他懷不懷疑,笑瞇瞇道:“殿下雖得圣恩,但對手不少,到底是瑞王、成王或者漢王在利用慕容時音讓您失寵于陛下、與郡主離心,還是我這揭破者從中在算計著什么,殿下慢慢琢磨、慢慢查,總歸能找出您想要的答案的。”
秦王深沉一笑:“表兄誤會,本王哪里會這么想。”
靳伯虞還是那么笑呵呵著,告辭離去了。
秦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眉心深蹙。
先太子早逝,皇后膝下無子,但皇帝十分重視這個原配妻子,她也有著煊赫靳家這樣的娘家,得到皇后的寵愛,無意于得到一份十分重要的助力。
靳伯虞到底是無意中撞破慕容時音算計慕容黎,還是他和皇后其實已經有所選擇,在幫著誰算計自己?
***
剛到御書房門口,就聽到皇帝大怒下旨的聲音:“這對母女屢次犯上,沖撞陷害郡主,簡直猖狂!傳朕旨意,撤去盧氏誥命夫人的頭銜,其女入秦王府后永遠都不準抬高位份!”
秦王腮幫子繃緊,卻是不敢進去阻攔的。
慕容黎這個賤人,總有一天要叫她知道敢跟他囂張、壞他好事是什么下場!
準備去傳旨的太監總管從里頭出來,見著是他,立馬迎了上去,嘆息道:“我的殿下喲,您最近這是怎么了!上回宮宴之事,白叫瑞王撿了便宜,辦了先帝忌辰的事宜,得了宗親的夸贊!”
“您知不知道,就在方才陛下還打算把年底祭天的事也交代給瑞王去辦。奴婢好容易給您說上了話,陛下也覺得您辦事妥帖,結果您這么一沖動,好好的機會就又這么溜了!”
秦王大驚:“年底祭天?”
公公萬分惋惜:“是啊!您是知道,這些事兒歷朝歷代可都是皇帝做器重的皇子去辦的啊!可偏偏要下旨的時候聽到您做了那糊涂事,當即大怒,說您遇事糊涂、難堪大任,立馬就改了口!”
“陛下現下把差事交給了瑞王?”
“是,已經傳旨下去了!”
瑞王!
怎么那么巧每次撿了便宜的人都是他?
秦王眼底閃過戾色。
難道瑞王發現了什么,那個扮做太監的宮女就是他安排的?盧家護送人證進京的事,莫非也是他故意透露的?還有慕容黎偷人的事,也有他背后煽動的功勞?
靳伯虞是不是已經和瑞王攪合到了一起?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秦王別急冒汗。
不管如何,這件事肯定跟瑞王脫不了關系!
絕對不能放過他!
進了御書房。
就見蕭靖權也在。
“兒臣見過父皇。”
“見過皇叔。”
借著行禮,秦王不著痕跡地仔細觀察起蕭靖權的氣色,想窺破他重傷在身的痕跡。
卻發現他的臉色并不蒼白,精神也不錯。
這讓他覺得疑惑,明明心腹說夜探“瑤池水境”的那兩人身形像極了蕭靖權和他的護衛!
當時他的人一刀砍在了“蕭靖權”的腰腹上,還有一箭射中他的胸口,若是沒有醫治,根本就撐不過當日夜里!
可他讓人盯著太醫院,也盯著城中所有醫館,分明沒有看到他找了哪個大夫醫治!
而且那么重的傷,就算真的醫治了,少說也要養傷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床走動,根本不可能短短幾日就能恢復的這么好才是!
難道那日窺探“瑤池水境”的,真的不是他?
那到底會是誰發現了他的秘密?
會不會是瑞王?
會不會已經捅刀皇帝面前了?
思及此,秦王本就冷汗涔涔的背脊更加潮濕不堪。
哐鐺!
茶盞砸中額頭又摔落冰冷地磚。
“秦王殿下好本事啊,竟要逼的未婚妻吊死在你王府門前!今日要是太后不在,你想怎么樣,啊?”
溫熱的血液淌進了眼睛里,血紅了一片視線,陰翳了秦王的眼。
他不敢擦,深深伏地認錯:“父皇息怒,都是兒子的錯!”
皇帝指著他,氣到說不出話來。
喊了蕭靖權道:“你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蠢貨!”
蕭靖權掀了掀眼皮。
不緊不慢吃了兩口金銀花茶,才開了口:“本王記著這樁婚事是你們母子向陛下和太后求來的,怎么,這么快就對慕容黎不滿意了?”
秦王自然是不肯承認的:“侄兒沒……”
蕭靖權沒興趣聽他講話:“人不是太后和陛下強塞給你們的,你們母子倆這一出出做的,是想打太后和陛下的臉?還是想踩一踩晉國公的忠骨,好彰顯你們堂堂皇子后妃的尊貴,恩?”
皇帝如光如刀,刮過秦王的臉。
秦王四肢百骸陡然生寒:“父皇明鑒,兒臣絕無此意!晉國公駐守邊關,忠心耿耿,兒臣敬佩都來不及,怎么敢有這樣的心思。”
“哦?”蕭靖權劍眉輕挑:“被人當眾抓住跟賤婢茍且,你說你是無辜的,陛下信了你的無辜。可你倒好,轉頭就帶著賤婢母女再去羞辱未婚妻,在天下臣民面前承認你與賤婢早有茍且!”
“你把陛下的信任和維護輕易踩在腳底下碾碎,對待區區臣子,能有幾分真心實意的敬重?不過本王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一邊深情求娶,一邊羞辱作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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