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對秦王只有恨,就算他婚前把女人塞滿了后院,她也不在乎!

  所以她也無所謂當這個“隱忍的貼心人”,去引得其他幾房的好感,何況,這兩人的丑事多的人會幫她傳遍京城,皇帝只會厭惡二人給皇室抹黑,怎么可能答應給她提位份。

  “都是一家子骨肉至親,就算各位嬸嬸和姊妹不求,我也不會不管的!都起來吧!”

  聽她這樣說,女眷們全都松了口氣。

  她們都知道皇帝疼寵她,有她去皇帝那兒求情,總歸是能成事兒的。

  “還是郡主懂事,識大體!”

  “就是便宜了這賤蹄子,明明是她的錯!白白牽連了咱們!”

  “造了什么孽,竟與她做了親戚!真是惡心!”

  ……

  慕容時音目光陰翳,隱隱又有癲狂的得意。

  慕容黎,你不是喜歡秦王喜歡的緊么?

  還沒成婚,就親眼看著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睡的滋味怎么樣?

  恨吧!

  恨到半夜吐血才好!

  這些都是你這賤貨自找的!

  只要看到你痛苦難受,我就無比高興!

  ***

  回到長音居。

  春意給主子端來安神湯。

  慕容黎慣來是抗拒喝藥的,但是今兒一而再的生氣勞神,不喝湯藥,晚上怕是要睡不安穩,于是咬著牙將黑黢黢的藥汁一飲而盡。

  漱了口舌頭還是發木:“真是苦!”

  “是藥哪兒有不苦的。”春意心里擔憂著,又說,“太夫人一貫偏心二房,奴婢擔心太夫人一味偏信了她們的說辭,認定四姑娘無辜,回頭想盡辦法來為難您,強逼您去跟四姑娘做什么好姐妹!”

  吵吵鬧鬧了一整日,慕容黎心累,腦子里也悶悶的不適。

  掐了掐眉心,徐聲道:“阿父手握二十萬軍權,不得才以將我留在京中為質,雖說知道陛下定然不會虧待了我,太后也會寵著我,可做父母的總會覺得虧欠我許多,恨不能將天上月摘給我。”

  “若知道我在自家府里還受人委屈,必定大怒,即刻下令分府別居。說到底,我們大房掙來的榮耀,庇護的是慕容氏滿門!”

  春意懂了:“真若分了府,爺兒們的前程、姑娘公子們的嫁娶,誰也別想再沾大房的光!太夫人既偏心二房,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慕容黎點頭:“太夫人知道我阿父爆裂的性子,也曉得我在他心里的分量,是不敢強壓著我去原諒慕容時音的。不過,必然也是少不了夾纏的。”

  春意皺了皺眉:“不若稱病,去寺里住一陣子吧!”

  慕容黎想了想,倒也是個好主意:“恩,你簡單收拾些東西,我們明兒一早就出發。”

  “好!”春意應下了:“時辰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慕容黎看著銅鏡,倒影出正在鋪床收拾的幾個女使的面孔,總有那么一雙耳朵機靈過了頭,全程豎在那兒偷聽!

  春意擺了擺手:“都出去,這里由我伺候這就行了。”

  其他幾個立馬聽話的出去了,桃夭磨磨蹭蹭的湊到了慕容黎身邊來:“姑娘,是不是奴婢做錯什么了,您最近都不叫奴婢來您身邊伺候了。”

  慕容黎可沒有忘記,前世砸斷她雙腿的是慕容時音,而害她連人帶馬車滾下懸崖的,就是桃夭!

  她微笑看著眼前容貌秀麗的丫頭,森森眸光被燭火的光亮覆蓋,看著依然溫暖:“叫你替我看著院子里的人,覺著委屈了?”

  桃夭癟了癟嘴:“主子不叫奴婢近身來伺候,她們都說奴婢不頂用,是要馬上就要被打發出去了,都不肯聽奴婢的。”

  慕容黎愁眉冷笑:“二房掌中饋久了,一個個都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主子!明兒我去訓她們,你只管當好差事。”復又嘆了口氣,“連我最彈蓋的妹妹都這樣算計謀害我,我還能信誰呢!”

  桃夭目光一閃,嘴上卻最是忠心:“主子別難過,奴婢一定會護著您的!”

  慕容黎從妝臺上拿了支玉簪給她戴上:“你是自小跟著我的,我信你才把院子交給你來看顧,別叫我失望!去吧!”

  桃夭摸了摸頭上的簪子,觸手生涼,必然不是便宜貨!

  回頭又瞧了眼春意,見她臉上有嫉妒之色,立馬得意起來。

  “唉!主子看重奴婢,信任奴婢,奴婢一定替主子守好這院子。”

  稍間的門被帶上。

  慕容黎的面色漸漸沉下,起身走進凈房。

  春意收起臉上的妒色,隔著門扉狠狠瞪了一眼。

  主子善良寬容,月月有厚賞,哪想竟還養出這么個吃里扒外的賤蹄子!

  替主子寬下繁復華服,見著嬌嫩身子上又添許多曖昧痕跡,又驚又憂,可她什么都不敢問,因為她知道,若非不得以,主子也不必這樣委屈自己!

  慕容黎泡在溫水里,心跟著水面的涌動起起伏伏。

  為了退婚,她極力隱忍恨意,同那些毒蛇做戲,甚至把自己的初次也獻了出去,卻最終還是沒能達成目的。

  心里承受不住,終究是滾落了淚珠。

  主仆從凈房出來。

  驚覺屋子里燈火都被熄滅了!

  主子還沒入寢,沒哪個奴婢敢擅自進來熄燈,一定是不速之客怕燈火照出他的影子,所以把燭火都滅了!

  而她的床頭放著一槲夜明珠,散發著淺淺的光影,隱約照出高挑身影。

  是男人!

  難不成是秦王和二房在宮里害她未成,還想估計重施?

  心口猛地一沉,冷汗頓時濕了背脊。

  但轉念一想。

  對方必然能聽到她就在隔壁凈房沐浴,若真是來毀她的,早弄出動靜引奴仆闖進來撞見她赤身裸體和“奸夫”深夜私會了!

  慕容黎強壓下幾乎竄出嗓子眼兒的心跳,朝著里頭問道:“是誰?”

  屏風后傳出男子清淡卻極具威懾力的聲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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