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有點懵!
燈紅酒綠的夜店,伴隨陣陣震耳欲聾的音樂,空氣中彌漫煙酒氣息,勾動少男少女心底最深處的欲望,渴望尋求靈魂深處的愛情。
康寧身邊坐著兩位風格迥異的美女,一可愛一溫柔,周身散發好聞香水味,一邊柔聲細語,安慰單身多年的他,一邊動手動腳,舉手投足間,三人肌膚相撞,心中有股別樣的感受。
“帥哥,哪里人呢?”長腿御姐丹鳳眼忽閃忽閃,放射微光,含情脈脈,一雙手緊抱康寧手臂,舍不得放開,“頭一次來吧,這么英俊的帥哥我第一次見,摸摸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旁邊的JK小妹倒上杯紅酒,撲倒于康寧懷中,一張鵝蛋臉綻放笑容:“哥哥,喝酒,今夜不醉不歸,喝贏我,小妹隨你怎么處置。”
此刻康寧心臟劇烈跳動,仿佛下一秒即將蹦出來,身旁坐著兩位大美女,口吐芬芳,說著各類誘惑性的話,哪個男人抵擋得住這般挑逗。
柳下惠來,都得脫層皮走。
康寧并非沒見過世面的人,日常工作接待客戶,也會遇到這種事,但相比較而言,眼前二人更漂亮、更主動、言語更具挑逗性,甚至二人細手游走于他身體之間。
他使勁,幾乎粗魯般的力氣掰開二人的束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卡座,坐到旁邊位置上,一邊微微喘氣,一邊向鄧恒濤投去莫名其妙的眼神,疑惑所發生的一切。
為什么鄧恒濤帶他來夜店?為什么為他點了兩個美女?為什么兩個美女這般主動?為什么她們的胸那么...咳咳咳。
“抱歉鄧少!”康寧平復了下呼吸,迎著那雙帶有趣味的眼神,忽然間后背一涼,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站起身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你慢慢玩。”
“別啊!”眼見樂子...康寧即將離開,鄧恒濤一把拉住他肩膀,以一種閑話家常的態度說道:“還沒開始玩,你怎么就走了,走出去別人說我招待不周,多丟面啊,這兩位妹妹是不是不合你口味?沒事,我再多點幾個。”
“別別別...”話音未落,康寧趕忙阻止其舉動,組織語言道:“你招待的非常好,是我不太適應這個氛圍,抱歉。”
“嗨,都哥們!”鄧恒濤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鐘,隨后以一副過來人的身份拍了拍其肩膀,十分善解人意地說:“你放心,今晚所發生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記憶力很差的,出了這家店,瞬間忘記,心安理得的玩。左詩雪那八婆...”
咳嗽幾聲,仿佛覺得在康寧面前這般稱呼不太合適,換個稱呼道:“左詩雪那個...女人,我可太了解,別看她兇巴巴的樣子,其實嘴硬心軟,再說,男人間談事情,哪里輪得到女人說話?別告訴,你怕那娘們?”
康寧沉默了一會兒,強顏歡笑道:“額...有點怕。”
有點怕?
非常怕!
因為他現在和左詩雪正處于一種微妙的關系中,超越朋友的友誼,未至情侶的甜蜜,因為有過一次分手的經歷,康寧對現在的這段感情患得患失,希望再續前緣,畢竟在世上十分難找到另一個左詩雪。
“嘖嘖嘖!”鄧恒濤上下打量一番,眼神頗為怪異,猶豫說道:“兄弟,雖然我倆第一次見面,但有種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感覺。我覺得有必要對你說點實話,否則,于心不忍啊。”
晃著腦袋,示意康寧坐下,倒上一杯酒,雙眼盯著對方,繼續說:“我認為你和追求左詩雪實在不明智。”
“第一,你英俊瀟灑,一表人才,氣質好,左詩雪和你比較,就是個土狗,土中之土。第二,左詩雪有暴力傾向,一言不合動手傷人,兄弟,你這小...小...小身板難以承受。”
望著眼前比他高一個腦袋的康寧,身強體壯,顯然經常健身鍛煉,鄧恒濤那句‘小身板’說得異常費勁。
眼見對方仿佛小學生傾聽模樣,鄧恒濤心中的尷尬瞬間消失,挺了挺胸膛,以過來人的語氣說道:“第三,我和左詩雪從小一塊兒長大,對她簡直了如指掌,別看她外表好似純情少女,其實質是個三心二意的人。”
“純粹的渣女!幼兒園,她想嫁給一個二傻子當老婆;小學,處了個男朋友;初中,處了兩三個...嗯,七八個男朋友;高中,男朋友多如牛毛,我們那片區,誰不認識她啊...”
鄧恒濤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廢話,當然是假的。
評價畢生宿敵,他嘴里能有真話?
為那八婆塑造正面形象?
滑天下之大稽!
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傻小子是否相信。
然而,康寧對這番言語連標點符號都產生懷疑,因為信息和事實差距過于懸殊,他并非傻小子,大學期間擔任學生會干部,進入社會,憑借自身努力,坐上部門經理位置,算得上人精。
一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哪里比得上經歷勾心斗角的康寧。
康寧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閉口不言,微笑以待,靜靜地聽著胡編亂造,還挺...有意思的。
也許搜盡記憶,實在找不到抹黑的點,鄧恒濤重復地說:“第十八,有暴力傾向,一言不合動手傷人。這一點,我是最有話語權的。那三八仗著年齡優勢,從小就欺負我,抬手就打,動腳就踹。”
說到這兒,鄧恒濤停頓了下,抬頭仰望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一股悲傷的氛圍籠罩于身旁,聲音高亢而凄厲:“我的人生怎么這么慘啊!!!”
從小到大,盡管他和左詩雪斗嘴過程中,一直占于上風,氣得對方臉色通紅,但左詩雪很會利用性別優勢,經常跑到章明潔和鄧高那里告狀,生拉硬扯,胡編亂造,他小時候沒少莫名其妙的挨揍,全因為那三八。
隨著年齡漸長,情況才稍有好轉。
但長大后,左詩雪經常利用鄧恒濤風流的‘優點’,破壞他和那些前女友約會過程,時而威逼利誘做某些見不得人的事。
他這人風流的‘優點’刻骨銘心,只得乖乖就范。
順著這條線聯想到如今的生活情況,心理產生疾病,成天宛如太監一般伺候袁玉,有出軌、保養小三的賊心,卻無男人身體的正常反應。
哦,不對,還是有反應的。
鄧恒濤推了推JK小妹和長腿御姐的嬌軀,為了安慰他受傷的心靈,兩位美女將其摟于懷中,然而他腦海又突兀出現袁玉十月懷胎,一邊抱著大肚子,一邊獨自哭泣的畫面,悲傷至極。
曹曹曹!
袁玉那么堅強的人,怎么可能會流淚。
假的,全是假的。
也許袁玉現在正和某個小白臉約會,歡笑嬉戲,背后說著,終于找到‘老實人’接盤,為別人養兒子呢。
鄧恒濤一遍遍撫慰自己內心,然而并未說服自個,因為這個理由實在太爛,不足以消滅掉心中的自責和愧疚。
好死不死,正巧袁玉來消息,叫他早點回家,為他燉了滋補湯。
靠!
女人最大的殺傷力武器便是溫柔。
渣男心中悲傷更盛,眼眶泛紅,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水積蓄于眼中,宛如一位受傷的孩子。
“鄧少,你沒事吧?”康寧皺了皺眉頭,稀里糊涂。
從憤怒到悲痛欲絕,眨眼間便完成轉換,能感受到是真情實意,并未有造假痕跡。
“有事!”鄧恒濤瞪了對方一眼,恨恨地說道:“你和左詩雪談戀愛,我就有事。”
“額...為啥啊?”
“我喜歡她行不?”
“鄧少,你有妻子,還有個即將出生的小寶寶。”
“關你啥事!”渣男翻了個白眼,無賴地說:“反正我就是喜歡左詩雪,你不準和她談戀愛。”
“......”
康寧撓了撓臉龐,浮現無奈的笑容。
現在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前女友這般痛恨眼前這富二代,為了破壞青梅竹馬的戀愛,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仇敵已經不能形容二人間關系,可以稱之為,血海深仇。
至于說喜歡左詩雪這事?
有點好笑——非常好笑。
康寧以一個較為平和的語氣說道:“額...抱歉。”
“你為什么喜歡那八婆?你為什么想和她戀愛,你為什么跟塊石頭似的,不聽老人言呢?”鄧恒濤扯了扯嘴角,一臉嚴肅地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和左詩雪的戀愛是沒有出路的,放下武器,繳械投降...”
“抱歉!”
“......”
油鹽不進說的便是康寧這種人,不到黃河心不死。
渣男抬頭看向身旁的傻小子,長得英俊,無限的森林等著他去寵幸,為啥腦子發燒,擱左詩雪那棵樹邊吊死?身為浪子,鄧恒濤難以理解。
忽然間腦海浮現周安的身影,好像并沒有那般費解。
安哥和康寧三觀相似,然而處境不一。
一個百億富豪,實現財富自由,一個窮小子,差距猶如天與地。
思索到這,渣男眼中光茫湛湛,閃爍著危險。
既然威脅和賣慘于事無補,那就別怪我惡語傷人,別生氣,都是為你好,左詩雪那娘們不配擁有愛情,渣男收拾好面部表情,嘴角劃出一抹陰陽的笑容,心想著。
“咳咳咳!”鄧恒濤喝了口水,緩解激蕩心情,拍了拍康寧肩膀,以沉重語氣問道:“哥們,你和左詩雪戀愛是個人自由,莪并不反對——但,戀愛是你儂我儂,回歸真實生活卻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眼見這傻小子終于一臉嚴肅,渣男暗自一笑,小屁孩跟我斗,還嫩點,繼續說:“現如今這世道,即便普通人家相親結婚,也講究個門當戶對,遑論左詩雪家庭呢。”
“左叔叔,也就是左詩雪的爸,我非常了解。盡管他對金錢并不看重,但還是希望未來女婿擺脫世俗金錢的束縛,實現財富自由,畢竟錢不是萬能,沒錢是萬萬不能,我這么說,你可以明白吧?”
康寧陷入沉默,緊咬嘴唇,仿佛思索著某些東西。
聽到問話后,瞬間回神,點了點頭說:“明白!”
“嘿嘿!”得意心情溢于言表。
鄧恒濤仔細觀察康寧的面部表情,并未說話,夜店二樓有種異樣的沉默,和一樓的喧鬧聲形成強烈的對比。
旁邊二位美女好奇地看著倆男生...倆太監,來夜店不玩不摸不親,你來個錘子來,擱這裝純情呢?
但是這些話放在心底,不敢開口,因為鄧恒濤可是夜店最尊貴客戶,得罪不起。
從只言片語中,了解到整件事前因后果,白雪公主和窮小子的故事唄。
既能賺錢,又免費看青春偶像劇,何樂而不為。
還是鄧恒濤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寧靜,給康寧倒一杯酒,杯酒解千愁,慢條斯理地說:“左叔叔只有左詩雪一個獨女,從小當做寶貝服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想摘給她。”
“所以,左詩雪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日常逛街購物,都是你一個月甚至好幾個月的工資,那八婆高興的時候,還出沒于各大奢侈品場所,你覺得你承擔得起她的日常開銷嗎?”
“當然,左詩雪有錢,左叔叔的錢就是她的,能夠獨自肩負開銷,但你和一個女人結婚,還要女方出錢,是不是有點——嗯,不太好啊。”
渣男終于明白文化的重要性,如何在不傷及別人面子的情況下,讓其知難而退,這是個本事,而不是像他一樣,思考了大半天,說出來個不太好的中性詞。
如今,他越發佩服安哥,每次裝比總是那么的流暢和瀟灑,仿佛渾然天成,和安哥相比,他還要多學習。
康寧望了眼下邊手舞足蹈的少男少女,無欲無慮,真讓人羨慕。
大約兩三秒鐘,回頭看著鄧恒濤,認真說道:“我會努力的。”
有時候真的非常嫉妒這種富二代,一輩子不用為金錢所發愁。
“努力有個屁用啊!”鄧恒濤翻了個白眼,略微有點著急地說:“努力有用的話,那世上有太多有錢人了,然而當今世道的本質是,很多東西你一出生,就已經擁有,出生沒有,你一輩子窮盡努力,仍舊難以抵達。”
“努力只是人們逃避現實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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