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不宋 > 277.清平樂
  趙孟啟也是看得眼都不舍得眨。

  男人至死是少年,何況他如今是真少年。

  這運動與美色結合在一起,吸引力頓時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難怪女相撲也那么受廣大人民群眾的歡迎。

  深度建議后世某足也如此學習后轉型,比吃海參有用多了。

  而且白打玩的是花樣和技巧,壓根不需要球門,正好再合適不過了,反正他們不怎么會射門,射也是射自己家的。

  當然,關鍵還是要把所有球員換掉,換成姬霓這樣的美女就好。

  說起來,后世全世界都公認足球起源于華夏,《戰國策》和《史記》是最早記錄蹴鞠的文獻典籍。

  戰國策的編訂者乃是西漢時的劉向,他在《別錄》中寫道,“蹴鞠,黃帝所造,本兵勢也,或云起于戰國,古人蹋蹴以為戲。”

  說明蹴鞠一開始是軍中訓練項目,漢朝人更是把蹴鞠視為“治國習武”之道,不僅在軍隊中廣泛展開,‘所以練武士,知有材也’,而且在宮廷貴族中普遍流行。

  后來或許是因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和為貴’及‘中庸’思想開始成為核心,人們開始推崇謙謙君子的溫文爾雅,鄙薄孔武之士的爭強好勝。

  在整個社會背景的影響下,蹴鞠由對抗性比賽逐步演變為表演性競技。

  尤其是到了宋代,表演性成分的比重日益上升,在此時兩者大約是各占一半。

  這其實也還好,起碼算是全民運動,百姓可以根據條件和愛好,各取所需。

  但是崖山之后,漢家沉淪,血性完全被壓制和閹割,連菜刀都要幾家共用,蹴鞠就徹底淪為喪志玩物,和歌舞一樣,成為飲宴之時的伎藝,被伎女用于娛客,說是淫樂之戲也不為過。

  因此,洪武帝驅逐韃虜建立大明之后,下嚴旨,在軍中禁止這一本是源起于軍中的‘游戲’,莫名有種諷刺感。

  雖然民間還在帶球玩球,只是日漸衰減,到了滿清時甚至連泡都不冒了。

  蹴鞠傳到海外后,變成了足球,并越發興盛,等華夏開始復興時,又傳了回來。

  哪知道,某些人居然硬生生把這運動玩成了恥辱,成了全世界的笑柄,真是丟先人的臉。

  這球,與其在這幫臭腳下,還真不如在伎女懷中有用!

  起碼眼下來說,讓這在場的人們都感受的了快樂。

  或許是宋人確實熱愛蹴鞠,也或許是姬霓這跳唱玩球讓人耳目一新,反正全場掌聲不斷,喝彩不停。

  而五位評判也不負眾望的對姬霓給出了五上的評價,讓她穩進前三。

  姬霓無比歡喜,帶著三個球,向臺下不斷鞠躬致謝,良久才退下臺去。

  這時,本該輪到嚴冉兒表演了,但她卻說自己突然有些不舒服,請求休息一下,由唐安安先表演。

  其實這次序也沒太大關系,因此五名評判商議后,允準了嚴冉兒的請求。

  唐安安約莫猜到嚴冉兒在耍心計,可能是過于自信,她并沒有表示反對。

  在觀眾期待的目光中,她再次登上舞臺,依然清雅,依然飄飄欲仙,即便還沒開口,就激起臺下的歡呼。

  正在全場人猜測她要表演何種才藝時,一眾小廝扛著物件上臺布置。

  也不復雜,一張書案,上面陳設文房四寶。

  一個近丈高的木架,然后掛上一張展開的白綾,這白綾長一丈五,高八尺,卻只有上面兩角固定在木架掛鉤上,微風一吹,便飄蕩不止。

  這有些怪異的場景,引得觀眾議論紛紛。

  “唐行首這是要干嘛?”

  “難不成,她要演書?”

  “呃,你的意思是,她要在這白綾上書寫?”

  “這怎么可能,那白綾只是掛著,風吹就飄很難著力,如何能寫字?”

  “我觀唐行首驚若天人,有點絕技也很正常嘛。”

  “收聲!唐行首要動了……”

  此刻,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凝氣,目光牢牢鎖在唐安安身上。

  只見她從一個長竹筒中抽出一桿拖把,額,不對,是一桿毛筆。

  接著雙手持握筆桿,將碩大的筆頭,浸入墨缸中,片刻便提起,兩步跨到白綾前,揮毫潑墨。

  唐安安身姿若翩鴻,動作優雅而迅捷,她手中的毛筆好似游龍,白綾似海浪一般飄搖起伏不定。

  在臺下人看來,仿佛就像一只丹頂鶴在白云間嬉戲。

  白霜染皂,十數個呼吸后,幾十團墨跡留在了白綾上,看起來,很是雜亂無章。

  “就這?白瞎了一塊好綾。”趙葙忍不住嗤笑。

  趙孟啟用手指輕叩席案,“別急著下定論嘛,她敢如此定然有點底氣,看看再說。”

  其他觀眾也是滿臉迷糊,只愣愣看著,等待著謎底的揭曉。

  好在唐安安也沒有打算一直吊大家胃口,放下毛筆后,令小廝抓住白綾邊角,將其繃直。

  這時,大家才看出來,白綾上是一行行的草書,筆跡飄逸沉著,雋拔果斷,流暢婉轉中富有變化,如龍飛鳳舞,并且氣勢磅礴!

  眾人無不驚艷,又是周密率先起身,開始仔細辨認,并朗聲誦讀。

  “百花開後,一朵疑堆繡。

  絕色年年常似舊。

  因甚不隨春瘦。

  脂痕淡約蜂黃。

  可憐獨倚新妝。

  太白醉游何處,定應忘了沈香。”

  “好好!好一首清平樂!詞好,字卻更好!如此書法,在下衷心佩服!勿須多想,當為上上之評!”

  按品評規則,并沒有什么上上,只有上中下三等,周密如此,無非是表達自己激動之情罷了。

  這副碩大的草書佳作呈現在眼前,觀眾們無論能不能看懂,都是紛紛拊掌贊嘆。

  毫不意外,其他四位評判也一致給出了上等評價。

  唐安安向臺下致禮,脆聲道,“這闋清平樂,奴家十分喜歡,而且作詞之人有些不同尋常,因為他如今不過才八歲。”

  觀眾們又是十分驚訝,這首詞由景到人,由人到物,由物到情,層層深入,又層層翻新,給人以妥貼、蘊藉、清空、騷雅的感受,雖然不算極品,卻也是上佳之作,但沒想到竟然是出自八歲孩童之手!

  雖然宋代神童輩出,屢見不鮮,但人們依然熱衷于追捧,并樂此不疲,所以皆是追問神童乃何人。

  唐安安微笑著給出答案,“詞作者便是循王六世孫,張炎,奴家大膽斷言,假以時日,張小郎君必定成為大宋詞壇領袖,前途不可限量!”

  隨即評判席中的張樞站起身,向臺上揖手,“唐行首謬贊了,犬子頑劣,僥幸作出一首勉強過得去的詞作而已,不足一夸,不足一夸。”

  他嘴上說著謙遜的話語,可那滿臉的驕傲就連瞎子都看得見。

  隨后許多人都向張樞恭賀,夸獎的話語漫天飛翔,從這一刻起,他那神童兒子算是名揚天下了。

  臥槽,好騷的操作,居然在花魁大會給自己兒子揚名,六啊!

  趙孟啟都有些驚詫,同時心里又有些復雜。

  張俊雖然人品不佳,但好歹也算個名將了,然而后代卻完全棄武從文,變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知道吟風弄月的文弱書生,并且以此沾沾為傲。

  文化昌盛是沒錯,可若是沒有武力保護,一切都只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

  可惜崇文抑武的風氣已經滲入宋人的骨子里了,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扭轉的。

  即便趙孟啟多次公開提倡尚武,但收效甚微。

  任重而道遠啊!

  趙孟啟輕輕一嘆,隨即靈光一閃。

  對呀,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

  或許,可以試著利用一些受到大眾熱愛的運動,來引領風氣。

  比如這蹴鞠就很不錯,但必須是對抗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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