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不宋 > 29.給他們上酒!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趙孟啟出聲道,“我這酒都喝了一壺了,你們可有對出來啊?”

  李帥司五人聞言皆是一呆,互相間交流著眼神,最后都是無奈苦笑。

  他們倒是想到一些對句,但細細一琢磨,還是經不起推敲,就算他們豎著耳朵,企圖從其他賓客的討論中得到一點啟發,最后發現也是枉然,這殿中數百人,似乎還沒有一個能想到合適的下句。

  就算再給他們一天時間也未必能對出來,事實如此,由不得他們不認輸。

  李帥司直著腰,一副驢死不倒架的樣子,“殿下,恕下官并無急智,便算某輸了吧,還請殿下賜下下聯。”

  真是死鴨子嘴硬啊,而且還不甘心,奢望著忠王也沒有下聯。

  趙孟啟搖搖頭,看向其他幾位,“你們呢?”

  “我等也認輸,請殿下賜教下聯。”四人齊聲道。

  整個大殿又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豎著耳朵,等待忠王給出下句。

  趙孟啟站了起來,手中提著個酒壺,顯得頗為灑脫,“既然你們已經口服,那也得讓你們心服,下聯,聽我一一道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著趙孟啟。

  “其實這幾個對子,也沒多難嘛,我一個傻子都能隨便想出來,恩恩,或許你們讓著我吧,比如這‘畫上荷花和尚畫’,那就對個‘書臨漢帖翰林書’。”

  他話音一落,殿中嘈雜聲漸起,“妙啊,這對句,堪稱完美……”

  “是極是極!方才我費盡心思,想到一句‘書廊詩草侍郎書’,已經覺得很貼切了,但這‘詩’和‘侍’平仄不同,還是有所缺憾,忠王殿下這句看起來差不多,就完美了許多,在下敬服。”

  “兄臺也是高才了,短短時間有此下句,已是勝過我等許多……”

  李帥司默念了半天,發現挑不出半點毛病,只得揖手拜服,“殿下高明!”

  趙孟啟拎起酒壺放在嘴邊,愜意的飲上一口,踏著步子,“至于這‘天下口,天上口,志在吞吳’,最是簡單不過,‘人中王,人邊王,意圖全任’。”

  驚嘆聲四起,“殿下這一說,仿佛真的很簡單了!”

  “簡單?在下倒是想到一句‘心浮上心沉下,實為忐忑’,不過這意境與上聯的霸氣相比,有些不堪了,而且上下二字還與上聯重了,犯了對句的大忌。”

  “在下也有一句,‘耳左章,耳右章,必得鄣障’,可惜鄣障二字過于牽強了。”

  “看來還是忠王殿下技高一籌啊!”

  面對這樣的結果,錢知府不得不低頭,“下官佩服!”

  趙孟啟步態微晃,似乎微有醉意,配上他消瘦的身型,真有點謫仙的味道,“‘馮二馬馴三馬馮馴五馬諸侯’也不難,就對‘伊有人,尹無人,伊尹一人元宰’。”

  眾人連連點頭,馮馴是個人名,但大家都沒聽過,想來是忠王杜撰,不過下聯的伊尹卻是有名的賢相,因此立刻將這一楹聯的境界提升了許多,意義就不一樣了。

  馮漕司反倒有些抬高的感覺,心中居然沒什么不高興了,“殿下才高八斗,下官心服口服。”

  “好說,好說。”趙孟啟邊飲酒,邊踱步,大袖一揮,“‘春讀書,秋讀書,春秋讀書讀春秋’便對那‘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眾人越發驚異,這句不但對得工整,而且非常尚雅,上下結合,又暗合行百里路讀萬卷書之意!

  “絕妙好聯,得殿下啟發,在下剛剛想到一句,‘買無錫,賣無錫,買賣無錫無買賣’,哈哈,才疏學淺了,這句只能算勉強,語意差了許多,有些不通。”

  王憲司聽了這話,不住翻白眼,管他通不通,能對上便好,關鍵是你他娘的早干嘛去了,現在說了還有用?

  惱怒之余,他也只得垂頭喪氣,“下官服了。”

  “咯…”趙孟啟噴出酒氣,顯得愈發肆意瀟灑,“最后這句么,那便對個‘傷足跟,俱侵身,無醫、沒藥、安期生,君須時珍’!”

  眾人開始解析這里面的名字。

  傷足跟,應該就是商朝的王,祖庚,而姬寢生是春秋時的鄭莊公,吳懿是三國蜀將,梅爻據說是商周變革時的人,安期生則是漢朝時的隱士仙人。

  君須呢?對了,本朝方逢辰,五年前的狀元郎,理學大家,便是字君錫,放在下聯中,也沒什么問題。

  只是最后這個呢?大家左思右想,都想不出這個名字出自哪里。

  討論無果后,便有人提問了,“殿下,這時珍是何人啊?”

  趙孟啟灑然一笑,“翰林醫院的崇太醫,字時珍。”

  “殿下說的可是崇容崇太醫?哎呀,一下子沒想起他來,他的確算是醫林圣手,放入此間,倒是合適。”

  這一句上聯,本就算是戲謔之作,就算時珍這個名字許多人感到陌生,但人家也算名醫,只是一般人不知道他的字而已,所以這下聯對仗也沒啥毛病。

  許倉司也不做掙扎,干脆認命,“殿下聰慧,下官拜服。”

  全勝!

  趙孟啟把空酒壺一丟,意氣風發,“履約吧,給他們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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