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聳了聳肩。
“我只是猜測,也不能肯定。”
“不過舊神既然會用這株巨樹來吸收神魂,證明這種樹,在舊神沉睡之前就存在于地球之上。”
“既然這里的舊神有,那其他舊神說不定也有。”
“反正只要跟舊神沾邊的東西,咱們少碰就對了。”
聽完蘇辰的話,張天洪瞬間打消了內心的念頭,漢武帝也沒再多想。
長生確實是很大的誘惑,但是其背后的代價卻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更何況舊神出品,絕無好貨。
一旦將這些汁液帶回去,還不知道會惹出什么事來。
幾人一邊說,一邊走到之前巨樹的位置。
此時地面之上,只剩下一個巨大的深坑,還有無數崩斷的根須。
蘇辰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這些根須之中,有一根格外的粗大。
而且被拉扯出地面之后,留下了一條筆直的裂紋,一直延伸向山坳深處。
按植物生長規律來說,根須都是向下生長,就算朝周圍延伸,也不會如此筆直,并且延伸出去這么長。
蘇辰判斷,這條根須應該就是巨樹吸收掉神魂之后,為舊神傳遞養分的管道。
將這想法與眾人一說,漢武帝也點頭表示贊同。
幾人也不多逗留,直接順著根須的走向,繼續朝著山坳深處走去。
不過越往深處走,奇怪的發現就越多。
巨樹倒下之后,原本安靜的山谷就像炸了鍋一樣,不斷有動物竄來竄去。
每一只動物都是老邁至極,惶恐不安。
甚至還有一些慌不擇路,直接一頭撞在巖石上,一命嗚呼。
而蘇辰等人朝前走了幾百米,樹根的痕跡就從地面上消失。
不過前方的山坳已經再次收窄,變成一條十幾米寬的峽谷,反正也只有一條路,幾人也沒停步,繼續朝前走去。
又走出了將近一公里遠,動物的嘈雜聲逐漸消失,而一種怪異的叫聲卻隱隱約約從前方傳來。
蘇辰眉頭一皺,側耳仔細一聽,發現前方傳來的叫聲,好像嬰孩的啼哭。
隨著眾人的前行,啼哭聲變得愈發的清晰,也變得更加的凄厲。
“這里怎么會有小孩的哭聲?”
朱遠征面色一緊。
“該不會又是什么鬼東西吧……”
蘇辰與漢武帝都是神情警惕,并沒有回答,只是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前行。
在轉過幾個彎之后,蘇辰突然停下了腳步。
前方峽谷的右邊石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一人多高的石洞,距離地面大概有三十多米高,十分顯眼。
不過吸引蘇辰目光的,并不是這個黑漆漆的洞穴。
而是洞穴下方白花花的東西。
那都是動物的枯骨,全都堆疊在一起,足有兩三米高。
而就在蘇辰小心觀察的時候,之前的啼哭聲再次響起,正是從洞穴之中傳出。
隨著啼哭聲越來越響亮,一個黑影也從洞穴深處慢慢走出,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只是一眼,朱遠征與張天洪就忍不住全身一抖,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就連蘇辰與漢武帝也是眼角一跳,神情凝重起來。
出現在洞穴口的生物,看上去像是一只巨大的怪鳥。
前半身是魚鷹的樣子,但是尾部則像是魚類。
從頸部下方開始,由羽毛逐漸過渡到鱗片,背生雙翅,胸前卻長著兩片魚鰭。
最恐怖的是,這只怪物的身體十分枯瘦,無論是羽毛還是鱗甲都緊緊貼在骨頭之上,看上去就像是蒙了一層皮的骨架一般。
而魚鷹似的腦袋上,還長著一根類似牛角的犄角。
兩個大得出奇的眼珠,沒有絲毫神光,灰蒙蒙的一片,透著濃重的死氣。
“這是什么怪物!”朱遠征身子一顫,嘴唇都有些哆嗦。
要是對付敵人,朱遠征二話不說抄槍就上。
但是面對這些未知的東西,是個人都會感到害怕。
而蘇辰也是滿臉驚異,看著怪物猶豫了很久,始終沒有開口。
在人類已知的物種之中,絕對沒有如此奇形怪狀的生物。
但是蘇辰卻隱隱感覺這怪物的特征,他以前似乎在哪本書里看到過。
還沒等他想明白,一旁的漢武帝卻開口了。
“這怪物朕認識。”
聽見這話,蘇辰三人同時看向漢武帝,眼中滿是驚異。
難道這怪物,是大漢時期的野獸?
只是后來滅絕了,所以現在的人才沒見過?
漢武帝看著山洞中的怪鳥,沉聲說道:“朕在世之時,曾經有人見過一只渾身通紅的獨腳鶴,以為是天降祥瑞,所以上報天聽。”
“然而大漢群臣卻都認不出這獨腳鶴究竟是何種飛禽,只是覺得長相十分奇特。”
“最后還是東方朔上奏,說這是畢方鳥,記載于《山海經》中。”
“朕這才得知《山海經》猶存,之后就派人收集殘本,加以修繕之后分發給眾多朝臣,希望增長我大漢群臣的見識。”
“而這只怪物,在《山海經》中也有記載。”
“如果朕沒記錯的話,應該叫做蠱雕,是上古時期存在的一種食人異獸。”
聽完漢武帝的話,朱遠征與張天洪都是一臉懵,完全不明白漢武帝在說什么。
但是蘇辰卻是一張嘴卻越張越大,臉上更是寫滿了震驚。
之前他只是覺得這怪物的特征像是在哪本書里看過。
但怎么也沒想到,這本書竟然會是《山海經》。
朱遠征與張天洪二人沒聽說過《山海經》,但是蘇辰卻再熟悉不過了。
這可是華夏的一本奇書,從遠古時期就開始在華夏流傳。
書中內容可以說是包羅萬象,不僅包含了地理、歷史、天文等諸多內容,還詳細記載了許多古精志怪,可以說是華夏上古世界的百科全書。
與《易經》、《黃帝內經》并稱為上古三大奇書!
不過因為歷史太過久遠,現在已經沒人知道《山海經》的真正作者是誰,也說不清究竟誕生于什么時期。
但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山海經》都是以零散文獻的形式存在。
真正的成書時間,正是戰國時期至漢代初期,這與漢武帝所言不謀而合。
但是在此之前,蘇辰一直認為《山海經》中的內容大部分都是古人臆造出來的。
可是現在那只怪鳥就站在不遠處的洞穴之中。
而且其特征也與山海經中蠱雕的描述完全一致。
這就讓蘇辰十分錯亂了。
難道《山海經》中的怪獸并不是杜撰而來,而是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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