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淡然的面具被徹底撕爛。
夫妻之間該做的事……
是個成年人就能聽懂其中的意思。
顏南枝嘗試著掙扎,卻被宋京平阻止,她沒好氣地道:“宋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下您,我們......”
“還不是夫妻。”
“哦?”
宋京平垂下腦袋,湊近她,“你這是迫不及待地想和我成為夫妻?”
顏南枝擰著眉,“什么?”
“我也有必要提醒下你,我們之間沒結婚的原因是你......”
宋京平一字一頓,像是在強調,“離婚冷靜期?"
“原本我很不喜歡這種事情超出計劃的感覺,但現在......”
宋京平熾熱的視線在她的臉上來回,埋頭湊近她,薄涼的唇輕輕擦過她的耳畔,“我倒是覺得,能在婚前先驗驗貨也不錯,畢竟我宋京平的妻子,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當的。”
“宋京平,你!”
顏南枝的手剛伸出去就被宋京平擒住,他啞著嗓子開口,話里是不容忽視的厭煩,“你別逼我,不然我可不知道我瘋起來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她逐漸安靜下來。
宋京平臉色稍霽,緩緩松開原本掐住她臂膀的手,轉而用寬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臂,察覺到掌心處的冰涼,他蹙眉道:“怎么這么涼?”
顏南枝沒有說話,只是抬眸瞧了他一眼,然后再默默地將視線移開。
看似隨意的動作,答案卻呼之欲出。
宋京平啞然失笑,“你就這么害怕我嗎?”
顏南枝梗著脖子,搖了搖頭。
宋京平見她這口是心非的小模樣,內心的憤怒消了大半,卻還是難忍心中的芥蒂,語調難掩嘲諷,“人人都說幸福的人會不自覺發胖,但看你這小身板……”
視線在顏南枝的身上來回,他淡漠開口,“看來你和你前夫的關系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和諧。”
“身體消瘦不過是因為自我回國起,我便一直在為了爸爸的病而四處奔波。”
“和阿深無關,他對我很好。”
說到周易深,她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點笑容。
三年前,顏南枝拒絕了宋家的支票,被迫接受了宋家送她出國深造的提議,可剛到國外就被宋家派來的人以防止她反悔的借口給看管了起來。
她走到哪里,他們就跟到哪里。
限制她的社交,限制她的自由。
顏南枝忍無可忍,在一個深夜,將他們灌醉后偷偷跑了出來。
她沒有錢,沒有工作,也沒有住的地方,每天只能在睡在車站的候車廳里、公園的乘涼椅上、甚至是大街上……
可即使是睡在這些地方,也還是有可能會被他們找到,那個時候的她,每天都過著四處躲藏的日子,風輕輕拂過水面的聲音就能將她吵醒。
擔心被他們發現,她不敢找工作,甚至不敢有正常的社交生活,漸漸地,便再沒人和她親近。
她只能躲進漫天都是戾氣的貧民窟,將自己徹底地隱藏在茫茫人海中。
直到某次上街的時候,她因為躲閃不及而被周易深的車撞倒在地,她的腳受了重傷,被打上石膏,再沒辦法逃跑。
而周易深耐著性子照顧她數日,才從她的口中得知她的處境。
她原以為,周易深會嫌棄她是累贅。
但他只是溫柔地看著她,邀請她住進他家,給她介紹了份還不錯的工作,還在得知她的顧慮后,主動提出和她結婚。
因為那份婚姻公證書,宋家派來的人才沒再來騷擾她。
對她而言,周易深是她很重要的家人。
所以,她不容許不了解他的人去否定他,即使那個人是她深深愛著的宋京平。
“阿深?阿深?!”
“就算是跟我在一起!就算是清楚地知道我很介意那個男人的面子!你也還是要在我的面前為了他而開心地笑嗎?!”
宋京平的怒吼聲將她從過往的思緒中拽了出來,她凝眸看著眼前盛怒的男人,連想要辯解的欲望都沒有了。
她沉默徹底激怒了宋京平。
宋京平扯了扯嘴角,笑意并未到達眼底。
拉開車門,將座椅放倒,宋京平粗魯地將她扔了進去,沒等她起身,整個人便壓了上去。
隨之而來的,是暴風雨般密集且熱烈的吻。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啃咬。
宋京平完全沒有章法地貼著她,火熱的吻從嘴唇到脖頸,最后又回到嘴唇上。
從嘴唇到脖頸,再到鎖骨,每個地方都被打上了宋京平的烙印。
她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承受著,像個被掏空靈魂的布偶娃娃。
直到那人咬破了她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二人唇齒間蔓延開來,她身上那人才緩緩離開她的唇,滿臉饜足地笑了笑。
可下一秒,他的話卻冰冷至極。
“顏南枝。”
“你說……”
“如果你這白皙的肌膚上到處布滿青紫色吻痕的模樣被周易深看到了,他會怎么樣呢?”
她眉頭擰著,空洞的眼里瞬間有了顏色,看著眼前的男人,猶如看到了從地獄來的修羅,“你想做什么?”
“當然是……讓他看看我們夫妻有多恩愛。”
宋京平笑著,可話里卻是深不見底的寒意。
無視身下人的掙扎,他奪過了她的手機,找到周易深的名字,撥打了一通……
視頻通話!!
那邊很快接通,在看到眼里閃著淚光的顏南枝的瞬間,沒有說出口的話如鯁在喉,“枝……枝。”
“周易深。”
宋京平將手機放到駕駛座旁的支架上,嘴角的笑容在黑夜中肆虐,“我們之間的游戲……”
“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