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見到葉瑤的時候，這個以前還算精力充沛的女導演，此時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神，妝容穿著倒是沒有問題，可是頹廢了很多。
因為被電影導演協會選中成為了春蕾計劃的五位入選人之一，葉瑤當初有多意氣風發，此時就有多么狼狽。
這一年時間的電影拍攝，從斗志滿滿要在電影界一炮而紅，給自己爭取一個位置，到現在連許多影視公司的門都進不去，真可謂天差地別。
葉瑤直到現在都理解不了，自己選擇讓電影精益求精，以最好的狀態展現在喜歡它的觀眾。
這有什么問題？
是，錢是花超了一些，可是相對于最終的收益，一個良好的評價，一個滿意的票房，這不就足夠了嗎？
難道拿個爛片就對得起所有的投資人和觀眾了啊。
葉瑤笑容中帶著勉強恭喜著李然道。
“李導，聽說你的電影殺青了，祝你票房大賣啊。”
李然此時心中也是有氣，自己好心好意還替她把阻礙拍攝的東西都給處理了。
甚至連投資都是以他指導過的名義拉過來的。
否則只憑一個劇本，一個新人導演，風險再小，前景再好，公司再有錢，兩千萬的投資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
不算背了全書，可也背了一半。
到最后弄成這個樣子，雖然投資人沒再多說什么，可李然的面子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李然沉聲問道。
“你那里怎么回事，我記得以前我幫我捋過劇本，你的分鏡我也看過，內容不是確定好了嗎？
這怎么我聽說你一天三變的要改動內容，調整演員表演，怎么就能鬧成這樣。”
如果不說這個葉瑤面對李然還感覺自己理虧，沒有什么顏面面對這個給予自己幫助的“導師”。
可是說到電影爛尾的事情，葉瑤就有一肚子委屈要說了。
“李導，電影不就應該精益求精嗎？
我有什么錯啊？”
說著說著雙眼還有些許的淚花流出。
李然沒有被葉瑤這副樣子激發出一些憐香惜玉的心思。
倒不是李然心硬如鐵，而是在娛樂圈混了這么多年，他什么美女沒見過。
美人哭戲，少女委屈，種種東西經歷的多了，就葉瑤現在的這種表現，李然都不好給她打個什么高分。
李然也沒有做什么反應，等葉瑤自己緩過來，李然才道。
“錯肯定是沒有的。
不過大道理誰都會講，你要是一個還沒有出校門的學生，我都得夸你一個純真。
可是你也是在這個圈里工作一段時間的人了，哪個重要，哪個不重要，你心里不清楚嗎？
不管電影最后是一個什么成色，你的第一目標肯定是讓電影活下去。
活不下去，就像現在這樣一切都爛在這里，那還有什么用。
爛片哪怕票房不好，可總歸還能跟大家見見面，你呢，拍攝的東西放在自己那里吃灰嗎？”
李然的話說的不可謂不重，要不是葉瑤是個女生，可能罵人的話都說出來了。
看到在對面坐著委屈的葉瑤，李然直接戳穿道。
“我知道你是什么打算。
不就是想借著現在有人投資，還有電影導演協會那里為了春蕾計劃的名聲，也不可能讓你的電影有什么散失。
你在是看在有人托底，怕以后這樣的機會再也遇不到了，才想一勞永逸的想拍一部好電影出來，對不對？”
聽著李然把自己所想的目的說了出來，葉瑤詫異的看著李然。
李然說的真的是太對了，葉瑤真的是這么想的。
能入圍電影導演協會的春蕾計劃就已經是自己運氣沖天，葉瑤很擔心自己以后再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的機會了。
既然這樣，在已經有了兩千萬投資的情況下，為什么自己不能打造一部自己的成名作呢。
如果真如原來與李然商量的那么去拍，拍攝倒是能完，可也只是完成。
再加上葉瑤也確實對電影想精細化拍攝，才有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看到葉瑤詫異的眼神，李然道。
“別這么看我，你那些小心思只用一個“精益求精”的借口，當大家是傻子，看不出來的嗎？
你現在去給電影拉后續投資，你看看有人理會你嗎？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沒有一個系統的標準，多少錢都填不了你這里的大坑。
誰敢投？”
葉瑤此時不再裝作是個弱女子，不服氣的道。
“李導，我那里怎么就晃大坑了。
現在電影的進度已經過半，只要再有一些投資進來，肯定就能拍攝完成。
到時候以精品電影上映，得利的不還是那些投資人嗎？”
李然看著此時的葉瑤，那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一臉的無知，還以為自己替天行道，天生正義，世界上就自己一個聰明人。
此時李然真的很想馬上回家去問問方潔，自己當時是不是真的這么可笑。
這得多無知的人才能說出來這些話來。
現在是缺多少錢來拍電影要收益的時候嗎？
大家只是擔心你現在的行為會不會繼續下去，如果仍舊沒有什么改變，投多少錢進來都不夠填的。
誰瘋了要把這些錢投這里，放銀行里吃個利息不比這強多了？
李然要不是領了電影導演協會的這份活計，也肯定不會接手，但此時也沒有辦法，為了自己的名聲，總不能真的讓這部電影爛在這里吧。
那到時候外面那些風言風語，李然都不敢想會傳成什么樣子。
李然深吸了一口氣道。
“你不用給我解釋這些，現在你就告訴我，你剩下那些沒拍完的東西，如果要最終成片還得要多少錢？”
葉瑤聽到李然這么一問，心頭微喜，自從投資人不再追加投資，這段時間她可是吃了很多的閉門羹。
即便有人能聽自己介紹，可是背調一查，也都沒了消息。
她是真怕自己這部花了大心思的電影，最終拿不出來。
此時李然既然能這么問，肯定是想救這部電影的，葉瑤說道。
“一千萬，如果電影想拍出來的話，加上后期宣傳，上映的得一千萬。”
李然心道，你這是拿我當冤大頭了，冷著臉說出了一個讓葉瑤心驚的價格。
“兩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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