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蘭緩了一會兒看著趙衫感慨道。
“杉姐，我剛才看到李導了。
你知道嗎，當時在我要吐的那一刻，我撞到了他的身上。
他還要扶我。
那種場景我一輩子再也不想遇到。
我都沒敢跟他說話，直接就跑了。
我不想讓李導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我自己都討厭我自己。”
齊蘭像是借著酒意發泄一樣，把此時的心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兩只手還“用力”的四處甩動。
從當群演的時候配合著李然這個還沒有畢業的學生，拍攝畢業作品。
然后借著網絡熱度拿下一個女二號，直接簽約進了娛樂圈。
這一路走過來不好說全是坦途，但也是相對的順利。
當時在京都參加廣告大會的時候，齊蘭站在李然的身邊，還是那樣的有朝氣，有底氣。
可是近兩年隨著李然的地位越來越高，她一個不知名的演員，資源還越來越少。
這種差距讓兩人的見面，哪怕對視，齊蘭也覺著不好受。
趙杉先是詫異齊蘭也碰上了李然，然后又很理解齊蘭的感覺。
當時姓余的那個王八蛋出來糾纏的時候，哪怕趙杉久經這種場合，也感覺無地自容。
她們兩個在李然還未發跡的時候，都借過李然的光。
齊蘭是因為那個音樂短劇，趙杉是因為李然的第一部電影，與李然有一段還算能回憶的“合作”。
結果現在人家李然已經成了國內一線知名導演，多少人想見李然一面而不得。
而她們不光沒有什么進步，還要拿自己這個人來取悅別人，爭取一些資源機會。
這種上下差距，真的是讓她們難以有什么正常面目來見李然。
逢年過節，電影大賣等等的一些時候，那些祝福短信想了又想，改了又改，遲疑又遲疑，才敢給李然發出去。
就這，還得挑一個感覺大家能同一時間發送的時間，怕李然真看到她們的消息。
讓她們有一個自欺欺人的幻想，李然不給她們回信息，只是因為發信息的人太多，而不是不在乎。
趙杉上前一步把齊蘭擁在懷里輕聲道。
“小蘭，李導本身也跟咱們不是一路人，各有各的工作生活。
自卑很沒有必要。
不管其它人怎么看，咱們自己可不能把自己看低了。
自己盡全力爭取回來的東西，到底什么滋味只有咱們自己知道。
不比其它人差一等。
今天這個劉總剛剛跟投了一個新劇，女二還空缺著。
飯局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打起精神，別讓李導把咱們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洗洗臉，補補妝，戰場還等著咱們呢。”
趙杉知道齊蘭不是那種退縮的性格，只不過經過了幾個月的低谷，一時間找不到方向而已。
正巧現在碰到了李然這個她的伯樂，情緒上有激動很正常。
勸肯定是越勸越難，只能拿這些雞湯讓齊蘭自己找清楚方向。
雖然說這些雞湯趙杉自己也不喝，誰傻了有貴人相助還得自己親自上陣，那不有病嘛。
不過這已經是趙杉短時間內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摸也摸了，還喝了一堆酒，這要是現在放棄，什么也沒有得到，那真是太虧了。
不知道是趙杉的哪句話擊中了齊蘭，只見齊蘭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精神起來。
一邊補妝一邊對著趙杉道。
“杉姐你說的對，其它人過的再好也與咱們沒有關系。
那些都是假的，只有拿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我就不信咱們還拿不下那個劉胖子。”
一聲劉胖子把趙杉都給逗笑了。
雖然話不好聽，但那個劉總確實是胖了一些，評價名號很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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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孫凱他們分開的李然，坐在韓婷的車里，腦子里卻還是想著剛才看到的趙杉。
李然不是什么都不懂，圈子里的陪酒局他也聽說過不少。
趙杉那副樣子明顯就是在應酬酒局，而且按趙杉剛才的話，齊蘭也在。
這讓李然無論怎么想都沒有想通。
這趙杉和齊蘭怎么說也算是一個二三線的演員吧，怎么還用的著討好那些人。
就看剛才那個男人的酒后表現，這個局，真的是讓李然開了眼界了。
李然心里掛著事，沒忍住跟韓婷道。
“婷姐，我看剛才那個男人的樣子，好像不是趙杉她們的公司聚會吧。”
韓婷對那個趙杉不太了解，不過對剛才那種情況卻很是清楚。
聽到李然這種“幼稚”的話，白了李然一眼道。
“你有毛病啊，那個男人都快把那個趙杉抱到懷里親了，誰家公司聚會往葷路子上走，尤其還是一個娛樂公司。
這不明顯是個充場的陪酒局嘛。
要不換錢，要不換資源，有什么可想的。”
李然也不是不知道這個情況，只是不太相信而已。
對齊蘭趙杉她們這些人來說，就李然自己知道的，找她們拍一部不是主演的戲，也有五十到一百萬的片酬。
還得有一些通告，甚至代言。
這些收入，應該不至于來陪酒吧。
“婷姐，像是趙杉她們那樣演員，還用參加這樣的酒局嗎？
也不缺錢，還有公司兜底，至于嘛。”
韓婷被李然的問題問的一腦門的問號。
“誰跟你說她們不缺錢了？
李然你是不是上層生活過久了，一點不知道民間生活之苦了。
陪酒局你知道，那些演員你做導演這么久不知道他們的生活情況？
還有我得跟你說李然，你要是再這么對什么事情一知半解的話，你就當你自己不知道。
別拿出來丟人獻眼。”
李然有的時候還挺在乎自己的面子的，看向韓婷反擊道。
“那能怎么辦，我知道的事情都是聽別人說的，誰也不可能把一件事情從頭到尾講一遍。
他們能講我也沒有這個時間聽，知道的東西可不就是一知半解嘛。
能解答你就跟我說一說，犯得著損我一頓啊。”
韓婷被李然這副無賴的樣子氣的笑了。
“你是真行，自己一知半解，反過來還是我的錯了。”
本來今天的飯局就沒有一個什么好的結果，正好借著此事李然沒有回話，臉上的表情只有一個詞能形容。
“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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