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狠。”
方潔和韓婷兩個人也說了同樣一句話。
三方作證的一個新聞，院線經理不知所蹤，只剩下打票員工和觀眾兩個真實的新聞點。
一方說得到了經理的批示才這么做，一方確實得到了一次“偷票房”的觀影。
真的不能再真，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去單獨改證詞，配合著做一期反駁新聞。
這么短的時間能把關鍵人的全家都給弄走，他們不狠，誰狠？
可是這么做的壞處就全讓“藥俠”電影來承受了。
還是那句話，電影上映是有檔期的。
任何手段能讓觀影的人數減少，那就是背后之人的成功。
觀眾又不是救世主，才不管你們是不是真新聞假新聞，只看誰占上風，誰符合自己心里的預判。
即然人家能證明你“藥俠”確實存在偷票房的行為，而你反證不了，那在宣傳上，就落在了絕對的下風。
這要是不跟人家后邊罵幾句，那不顯得自己很不合群，很脫離現下吹牛的風口嘛。
有了這些現實理由，誰還在乎那兩個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消失的“院線經理”。
尤其關鍵的是，還有一幫抱著其它目的參與的水軍，讓場面更加難看。
控制評論都做的相當勉強。
這可不是大家都是圣人，要抵制電影行業潛規則，人人奮勇當先。
而是與人人都恨曹賊，又恨自己不是曹賊一樣的心理。
本來事情如果就這么發展下去，即便電影還能繼續播放，那在票房上面，也會有一個比較大的回落。
可是就在方潔她們苦惱之際，本來應該平靜做路演的李然那里，卻讓事情有了峰回路轉。
李然也不是心大，電影有了現在這些問題，他做這部電影的導演又哪能安心的下。
一夜的時間全然沒有睡意，不停的關注外界對于電影的看法。
尤其是看到大批新聞無腦的沖過來，對李然的沖擊是最大的。
托電影宣傳做的好的福，這一次的網爆，好像比以前那些被網爆的時候還要嚴重。
等他們一行人來到影院的時候，路演眾人之間的那股壓抑之氣，真的特別難受。
方潔對李然的了解還是很正確的。
有時會因為有前證的靈感產生一些極度的自信或者說是驕狂。
但更多的時候，還沒有改掉身上這么多年來的顧慮和膽怯。
可是方潔還少看了李然一項很重要的隱藏性格，那就是底層人處于極端情況下的“舍命”。
匹夫一怒，全然不顧。
本來李然看到方潔提供的那些對話稿就感覺很不對勁。
““藥俠”偷票房的事情怎么看？”
“首先我們堅定的抵制這種行業行為、、、
其次“藥俠”沒有主觀偷票房的任何動作、、、
最后感謝各位的監督。”
全篇翻過來掉過去的只有一個意思，“藥俠”沒有進行“偷票房”的行為。
如果有，那也是其它人私下操作的，與“藥俠”劇組無關。
如果不是網上的情況屬實，李然相信這篇問答絕對會反過來指責那些人的陷害。
方潔這應該是讓李然在不說謊的情況下，最大程度的為“藥俠”表明正義的立場。
平時都很糊涂的李然，今天在疲勞的時候，竟然難得的清醒了一回。
只在這篇問答之間看到了“敷衍”二字。
只要敷衍過上映期，其它的事情早晚都能算的清楚。
但是在周圍環境影響下，尤其是路演眾人的現況，不知道哪個情況刺激到了李然，讓他心底有一股極度的煩躁。
自己為了這部“藥俠”電影能上映，先是讓了編劇，又與韓婷答應了許多其它參與者的條件。
可以說是背負了很多難言的東西。
電影開映之前，李然通過韓婷知道了在某些人的安排下，自己要面對兩部外國大片。
在一般情況下，國內的電影是比外面的電影未播低三分。
就算是這樣，李然也只是想堂堂正正的與其它人競爭，并給觀眾獻上一部難得的可以反饋底層人民困難的好片。
誰知道，就是這樣都有人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剛剛有了一個好的成績，就要面對“偷票房”這種惡性輿論的詆毀。
想他李然現在還不到三十歲，還有大好的前程。
就憑全國知名導演的名頭，他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從昨天到今天方潔她們的反應，李然對這件事情有了自己的認知。
應該是遇到了一個很大的麻煩。
本來還準備壓抑下的情緒，竟然就在被動的刺激中，激起了李然的倔強。
即然你們不讓我好，那咱們誰也別好。
能在路演之間提問的“觀眾”，不敢說全部是安排好的，但今天絕對是。
就在對方問出準備好的問題后，李然竟然脫稿開始了自己的放飛。
“李導，現在大家都說“藥俠”是偷票房才能有現在這個成績，這是真的嗎？”
李然看了看周圍那些拿起手機和“專用設備”錄制的觀眾，李然點點頭道。
“是真的。”
三個字激起萬重浪，整個影廳的人都驚住了。
本來以為就是隨便看看，聽聽，結果現在他們聽到了什么？
李然竟然當眾承認“藥俠”在偷票房？
網上的事情說的是真的？
周圍的工作人員想勸一下李然，但李然做為劇組一把手的導演，在方潔和韓婷不在的情況下，根本勸不住。
只見李然接著說道。
“我們是偷了票房，但是是光明正大的偷。
或者說是從其它電影中搶回了屬于我們“藥俠”電影的票房。
大家剛剛看過“藥俠”，能不能跟我說一句真實想法，好看嗎？”
底下觀眾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邊錄一邊說出自己的想法。
“好看。”
這可不是假話，就按現行的電影行情來說，像是藥俠這樣的電影，根本不可能過審上映。
觀眾已經苦電影假大空好久了。
要不是因為網上的新聞，現在誰不得夸幾句電影不錯。
李然也是對自己的有著極度的信心，大聲說道。
“那就請大家把目光重新留在電影之上。
至于電影是不是存在違法違則的行為，那自有相關部門來查實。
難道大家看到別人吃飯噎著了，自己也不吃了？
沒必要。
只要知道電影好不好看，有沒有給大家提供短暫的情緒價值，是不是對的起那二十九塊八的票錢。
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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