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李然還是什么都沒有寫。
這是人家紀文濤的劇本。
自己又不知道國外的評獎是什么套路和規則。
萬一這是人家紀文濤特意定制的劇本呢。
像是魏強說的，自己把關就是一個流程。
還是別惹這個麻煩了。
想到此處，李然就挑了幾處有點兒違規，又不太違規的地方，標注了一下。
沒提什么意見，重新把劇本交了回去。
算是把這個初審，走了一遍流程。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會這么過去，能正式安排劇組的事情。
結果，剛剛見了幾個小演員，把角色定下來，周輝那里卻出了問題。
李然從六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胡天和雷雪還有周輝三個人正坐在辦公室里，一臉的嚴肅。
角色確定下來的時候，雷雪還親自帶著周輝過來認認門。
當時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笑容，哪有此時這種不和諧。
李然不知道事情哪里出了問題，沒有理會那兩位，而是看著胡天問道。
“胡制片，你這叫我回來，什么意思？
底下的人我還沒有看完呢。”
胡天面上透著尷尬的，想說什么，又覺著不合適，最終嘆了一口氣，低著頭什么都沒有說。
胡天能說什么，只是和談好的演員，去談一下拍戲統籌的事情。
他也不過是把李然初步定下來的時間和劇目，送了過去，結果演員竟然“不干了”。
現在無論說什么，周輝這面兒就是要跟李然這里解約。
剛從藝人部轉到影視部，第一個簡單任務就辦成這樣兒，說什么都是徒勞。
哪怕明知道是周輝這里出了問題，胡天也是有苦說不出。
李然也突然間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兒不對，看著雷雪問道。
“雪姐，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眼看著劇組要開工了，想拿我一把？”
雷雪道歉著道。
“李導，真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這上邊安排的東西，實在是為難我們家小輝了。
剛才跟胡制片商談的時候，他竟然讓小輝把頭發都給剃了。
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小輝可是偶像的。
每年公司都是要給小輝下達業績任務。
頭發又不是速成的，這要是剃了，得多長時間才能長回來。
那不是把小輝都給耽誤了。
所以我就想著，是不是拍咱們戲的時候，帶點兒頭套。
厲害的化妝師這么多，看不出來的。
但胡制片不同意，這不，就鬧到你這里來了。”
聽著雷雪的話，李然立時明白，這是沒理找三分啊。
當初過合同之前，自己還問過對方，是不是能配合自己。
當時對方可沒有提過什么業績的事情。
現在看似找胡天的茬，實則是來問責自己了。
李然又在心里深思了一下，就是一個頭套的問題，好好說不行？
非得要鬧的這么大？
由不得李然不得不考慮，是不是還有其它別的說法？
按李然的意思，張東升的頭發，是一定要剃的。
不管是誰，都得這么辦。
以假代真和以真亂假，這絕對是兩個感覺。
不過李然想了想，笑著試探道。
“嗨，我還以為什么事兒呢。
你們也別怪胡制片。
他也是按我的意思去辦的。
這樣，頭套的事情，咱們商量商量。
別生氣了。
鬧的我還以為有什么大矛盾呢。”
雖然是試探，但李然的樣子，給其它三人的感覺，就是話留了活口。
幾乎等同于同意雷雪的說法了。
周輝聽到李然的話，臉色變得更冷了，直接站起身來道。
“李導，這個劇本我看了，里面好多東西對我可不太友好。
我看是不是咱們好好談談，商量一個解決辦法？”
李然現在確定這個周輝一定是有其它的想法了。
劇本不合適？
鬼的不合適。
劇本發給你那么多天沒有事兒，到今天才提出來？
糊弄鬼還得燒兩張報紙呢。
這是真拿自己當傻子啊。
就是不知道這種想法，是周輝的，還是雷雪的，或者他們兩個人的。
雷雪在一邊裝著樣子拉住周輝道。
“小輝，怎么跟李導說話的。”
說著，又轉向李然道。
“李導，不好意思啊。
小輝也是為咱們這個劇著急。
有點兒什么情緒，你多體諒。”
李然沒理會雷雪，而是看著周輝道。
“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人。
我和你不太熟，不知道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但我想，我還是一個講理的人。
有話，可以好好說。
你這個冷臉的態度，是來跟我講理的？
當初你找到我門上時，怎么不是這樣呢？”
李然說的這些，幾乎就差指著周輝罵人了。
這個周輝當初還是魏強幫他物色的。
也是因為公司給的支持不多。
李然又想給自己這部劇找一個帶點流量的人。
哪怕周輝和李然心里的張東升有著那么點兒差距，李然也忍了下來。
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盡善盡美。
妥協，也是導演的一種能力。
而且后邊自己給對方劇本的時候，他們當時那可是帶著感謝的榮幸的。
這才幾天時間，現在這樣恨不得，再不往來的樣子，算什么意思？
沒直接罵人，就算李然現在教養好了。
李然的話，先是弄的周輝心里閃過一絲愧疚，隨后就是怒火上頭。
自己什么身份，是你一個破導演能說的？
口不擇言的道。
“李然，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李導。
不給你面子，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實話告訴你，你這個劇本不適合我，我拍不了。”
周輝這些話一出口，屋里子其它三個人詫異連連。
尤其是雷雪，更是在一邊吃驚的看著周輝。
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周輝會說出這些話。
來之前，雷雪跟周輝交待的明明白白，就是找個借口，給雙方一個面子，和平的把合約解除。
你現在這么說，跟罵人有什么區別，誰能受的了？
何況李然可不是什么破導演。
那是實打實的票房導演，外加廣告界的新星。
更是一個年輕人，愣頭青。
上一個得罪他的，還是現在還沒翻身的婁蕓蕓。
你周輝抽的什么風。
難道基本的藝人德行都不要了？
“小輝，你干什么呢。
趕緊跟李導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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