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給果歡發了一個信息,問她中午有沒有時間,說周成的母親想向她道歉,要請客吃飯。
“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程果歡的信息很快回了過來:“我中午走不開,要處理一點公司的事情。實在不行你推了,晚上我們一起過去。”
“我聽她語氣挺真誠的,先過去看看。”
“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手機錄音打開,她們要是想對付你,得留好證據。”
“嗯。”
與醫生確認了手術時間,定在下個星期三八點。手術之前的十二個小時,不能進食任何東西,她也必須留在醫院,醫生那邊如果有事找她,隨時能找到人。
從醫院出來,直接往王喜梅說的地點去。那個餐館離周成住的地方不遠。
樓下是大廳,樓上有包間,隱秘性不錯。
她過去時,來的人是王喜梅和吳瑩。
“淺淺。”王喜梅看到她過來,笑著走過來,很是熱情:“走,我們去二樓包間說話。”
吳瑩看了她一眼,對著她笑了笑。
一進包廂,不等林淺坐下,王喜梅就開始陰陽怪氣的破口大罵:“林淺,你個賤人,聽說你長本事了,還敢跑到周成的公司門口鬧事,問他要五十萬。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渾身上下哪點值五十萬?”
林淺不可置信看著王喜梅,在聽到王喜梅的那些話時,知道對方想向她道歉是假,把她騙過來逼她不能再問她們還錢是真。
“實話跟你講,那個錢我們已經花出去了,也湊不回來了。你想要我們還錢,可以呀,再等個十年二十年后,我們手上有錢后,自然就還給你了。你現在想要,我們肯定沒有。”王喜梅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
“我原以為王阿姨能教出周成這樣的大學生,肯定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沒有想到你們為了錢,連道德底線都不要了。我得向你們說明白,我不是向你們周家要錢,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錢。那錢是我媽給我和周成買房付首付的,現在你們把錢花掉了,買的房子還是寫的你們的名字。你們這是什么,這是欺詐。”
“林淺,你不會以為周成真的喜歡你吧。周成可是說了,你可是無趣得緊,一天到晚就知道省錢,一點情趣都沒有。要不是看中你家能出首付錢,周成早與你分手了,怎么可能還跟你提結婚一事。”吳瑩冷笑一聲接話:“你跟他交往沒兩個月,我就和他在一起了。也是老天爺助他,你母親在這個時間生病,你自己主動提了分手。”
“那你們還真是絕配,渣男賤女天生一對。他沒有喜歡過我,正好,我也沒有喜歡過他。他不喜歡我,還想算計我的錢,他這是有多賤。”林淺平時很少懟人的。
她的性格一直是比較溫和的那種,和周成交往兩年,幾乎沒有耍過什么小性子,處處為周成著想。
現在才知道,周成與她成為男女朋友沒多久,就與吳瑩好上了,這兩年時間里,她就是個傻子,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
“那錢是你們自己拿過來買房的,我們也確實拿著那錢去買房了。你媽現在生病,我們也很想幫忙。但家里現在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又是婚禮辦酒,又是彩禮錢什么的,你一開口就要我們還五十萬,我們哪里拿得出來。”
林淺算是聽出來了,王喜梅壓根沒有想過把錢還給她。
“那就不要辦了,家里都窮成這樣了,還結婚什么婚。就是把媳婦娶回去,估計也吃不了你們家的苦,早晚要走掉。”林淺沒有好氣:“阿姨,你不懂法律我可以理解。但周成可是堂堂本科生,他如果不懂法律,打算耍賴賴掉,我只能與他法庭見了。”
林淺覺得她真是太真天了。
天真的以為周家人會把錢給她。
哪里想到,周家人把沒臉沒皮四字演繹的如此真實。
“林淺,我勸你還是熄了這個心思。”吳瑩冷笑一聲:“你信不信,我們有辦法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這里可是飯店,不是你們的私人住所,你們想對我做什么?”林淺皺眉。
“飯店又怎么了,我們要對你動手一樣可以。”吳瑩臉上浮起嘲諷的笑容。
王喜氣臉色同樣不好看:“我們也不想與你為難的,但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媽那個病,沒有必要治了。你與其把錢扔進醫院聽不見一聲水聲,不如給了我們,我們周家怎么著也會記你一聲好,以后大家也可以當個親戚來往。”
“可不就是,你媽那個病真沒必要治了,有那些錢扔進醫院真是浪費,到時候人財兩空的可是你。”
林淺聽著她們的話,氣得滿臉通紅:“我要不要給我媽治病,那是我的事,與你們有什么關系。你們只管把錢還回來,那些錢跟你們半毛錢關系也沒有。”
“你個賤人。”王喜梅沖上前,舉起手掌想要林淺。
林淺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你好,可以上菜了嗎?”門口傳來服務生的聲音。
“可以了,你們進來吧。”吳瑩笑著打開門。
林淺想也沒想的就往門口沖:“我去個洗手間。”
“我和你一起去。”吳瑩怕林淺要跑,要跟上前。
林淺也不怕她跟著。
她跟著最好,她就去派出所,看她要不要跟。
“林淺,你去哪。”吳瑩見林淺直接出了飯店的大門,不由喊了一句。
“我去派出所報案呀,你要不要一起。”林淺笑著回頭。
“你敢。”吳瑩慌張的看了一眼四周,想追上去到底沒有。
“你們剛剛的話我都錄在手里里了,告訴王喜梅,想要吞掉我的錢,她想到不要想。她如果想要的錢,我就要他兒子的前程盡毀,她有本事就試試。”
林淺說完,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是她高估了人性,以后這種私下見面,她再也不會相信。
吳瑩看著林淺離開,氣的直跺腳。
“什么,她走了。”
“走了,說是要報警告我們呢。”吳瑩看著手上鮮艷的指甲,冷嗤一聲:“我都跟你說了,直接把人叫去家里,你非要把人叫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