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后,墨奕笙把車停在了一個被攔起來的平房前。
而平房的四周,是要即將動工的施工現場。
沈曦夕不可置信的朝平房走過去,身后的男人也跟了過去。
“這片村子被你姐姐之前負責的海華集團收購了,要被開發為新的旅游勝地,這里依山傍水,確實很適合度假,在此之前,這里的平房都被改成了農家院。后來幟墨接手后,他準備跟上進度,而墨氏也在不遠的地方買下來一塊地,準備開發溫泉酒店,所以去年我和幟墨約好了要一起過來看看。”
“只是當我看到這個房子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是那個時候沈奶奶來接你的房子,我當時就把這個消息跟幟墨說了,你哥哥也不打算動工了,他想給你留個念想,就把這里保護了起來。所以海華集團度假村的項目就此擱淺了。”
“可你哥哥和沈叔叔現在都在加拿大暫時回不來,國內的事務都交給了你姐姐在負責。而她在半個月前,準備再次動工這塊地,幟墨給她說了幾回,可你姐姐卻說要考慮大局,所以可能過不久,這個房子就要拆了。幟墨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帶你再來看看這里,也算是告別了。”
男人不急不躁的話語在沈曦夕的耳邊響起,發愣的小姑娘盯著面前的平房好久,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滑落。
比之前還要更兇。
是無聲的流淚。
這個院子里盛滿了她的回憶,和媽媽還有外婆的,還有奶奶來接她的那天,曾經的一幕幕此刻都在眼前浮現出來。
小臉上滿是淚痕的沈曦夕,接過墨奕笙遞過來的紙巾,胡亂擦著止不住的淚水。
這個房子已經是危房了,他們根本不可能靠近。
“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不拆嗎?”
她盛滿淚水的大眼睛望向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更是可憐兮兮的讓人恨不得抱進懷里輕哄。
墨奕笙第一次看到沈曦夕這副模樣。
在幾大家族面前,她像是開心果一樣,會逗大家開心,好像沒什么煩惱。
就算她陷害沈嘉伊的那兩段視頻在這個圈子里傳開了,大部分的人也只是佩服她的聰明。
怎么會把沈嘉伊那樣的女人玩的團團轉。
她確實聰明得,不像是能在這樣窮苦環境下長大的孩子。
這一刻,墨奕笙才切切實實的感覺到,有多嫉妒顧景愿。
那個男人見過眼前女孩的每一面。
尤其是她這么脆弱的一面。
他都見過。
墨奕笙有些壓抑的情緒升上來,不敢直視她波光粼粼的水眸:“幟墨說,沈叔叔讓你姐姐先不要動這里,但這幾天已經有施工人員來這里動工了,所以可能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畢竟你姐姐現在不在沈叔叔,沈奶奶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想管也無能為力了。”
這樣的一番話,讓強忍著淚水的女孩徹底哭出來。
如同在服務區似的,哭得撕心裂肺,無依無靠。
墨奕笙心疼的把她摟進自己懷里,輕輕順著她的后背。
每一下都很輕,像是怕嚇到她一樣。
他并沒有說不要哭了這樣的話,只是讓沈曦夕把所有不好的情緒都發泄出來。
離兩個人很遠的地方,車里的男人都快被妒火淹沒了。
他怎么都沒想到,墨奕笙能抱沈曦夕兩次。
而小姑娘更是毫無顧忌的在男人懷里痛哭。
如同曾經依賴他的每個瞬間。
他不爽的使勁拽了拽領帶,眼底的陰霾慢慢席卷整個車廂。
回去的路上,沈曦夕望向車窗外的眼神有些空靈,墨奕笙時不時就轉頭看向她。
等男人開到一個鎮上的時候,始終發愣的小姑娘才有了反應。
“奕笙哥哥,你餓了嗎?我請你吃飯呀,這條街上有個飯店很好吃的,小時候我媽媽和外婆經常帶我來吃,剛才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沒想到這么多年了他還在。”
她這副俏皮可愛的模樣,完全沒有之前悲傷得不能自已的情緒。
男人溫柔的說道:“好啊,我從來沒吃過這種地方,正好去嘗嘗。”
開了大概20多分鐘,黑色的賓利車就在一個門臉不太大,但是人很多的小飯店門口停下了。
小姑娘笑瞇瞇的跟男人走進店里。
正好中午,這家小店坐了很多人,兩人等了一會才等到了座位。
可墨奕笙實在是太高了,他比顧景愿還要高出一點點。
這種小店本就空間緊湊,座位自然也沒有大酒店里那么寬松。
所以當他坐在一個男人后面的時候,非常的不舒服。
但這家店還提供在外面吃的服務。
雖然現在三月份還不算太溫暖,但對于這里來說,已經很暖和了。
像是春天一樣。
沈曦夕和他便決定支個桌子在外面吃。
小店對面的路上,坐在車里的男人嫉恨的望向遠處。
相貌如此般配的一對男女,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在閑聊著什么,看上去很開心。
男人還會用公筷把女孩夠不到的菜夾給她,小姑娘也舉起飯碗接過來。
像極了最普通的情侶相處模式。
溫馨簡單又浪漫。
被這樣的場景氣得渾身發抖的男人,使勁平穩呼吸。
等暴躁的情緒慢慢降下去,瞬間踩下油門開車離開了。
沈曦夕回到大平層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坐在副駕駛的小姑娘抱著一個巨大的兔子玩偶睡著了。
墨奕笙坐在車里很久,看到她都沒有醒來的跡象,便決定給她送上去。
男人帶她吃過飯后,兩人經過鎮上的一個公園正好在組織活動,可愛的玩偶掛滿了門口。
沈曦夕看到其中一個大兔子,當時眼睛就亮了。
墨奕笙便帶著她,去把她所有喜歡的玩偶都搶到。
他玩游戲實在是厲害極了,不論是套圈還是抓娃娃,都是百發百中。
所以兩人出來的時候,男人手里拎著兩大袋子的玩偶。
女孩懷里更是抱著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大兔子。
墨奕笙剛把熟睡的女孩從車里抱出來,有些晃眼睛的車燈也灑在了他的身上。
他托抱起沈曦夕看過去。
顧景愿和身懷六甲的女人從白色的保時捷車上下來。
女人手里還拎著很多的奢侈品袋子,滿臉都寫滿了開心兩個字。
抱著女孩的男人停在原地,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奕笙,怎么總是這么巧,又碰面了,曦夕怎么了?你們……你們不會?”
沈嘉萱興奮的走上前,看到他懷里已經沉睡的女孩,看向臉色不太好的顧景愿故作驚訝的問道。
“曦夕玩累了,就先睡著了,你們采購完了?”
墨奕笙回了個淡笑,看向了緊盯著自己的男人。
“嗯,景愿又帶我去買了好多的包包,誰叫他上午把我惹生氣了,所以我自然要懲罰他。”
幾人走進公寓樓里的時候,女人挽著顧景愿嬌羞的跟對面的男人抱怨。
墨奕笙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把懷里要掉下去的小姑娘往上提了提。
沈曦夕睡得很安穩,就連胳膊里抱著的大兔子都沒有掉下去。
墨奕笙不光要抱著她,手里更是拎著兩大袋子的玩偶,站在電梯里有些費勁。
沈嘉萱不停跟他顯擺自己懷孕的這些事,還有顧景愿為她做的事情,眼睛里都是傲慢。
墨奕笙如同一個默默的聆聽者,沒有任何的多言。
但顧景愿卻把頭偏向了電梯門,沒有理會任何人。
可鏡片下的眼眸,卻死死鎖著電梯門反光中墨奕笙托著沈曦夕屁股的兩條胳膊。
半夜十點多,頂樓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飽含著很多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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