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朝他們走過來的步子很輕緩。
但看得出來,并沒有說分手那天,走出沈家的時候那么堅定,好像始終都在壓著一股火。
看到顧景愿步步逼近的架勢,沈曦夕雙手攥著裙子的力道更加緊了幾分,掌心里也被冷汗覆蓋。
他走向她的時候,小姑娘反而連續往后退了好幾步,直到男人滿身寒氣的停在她面前。
“景……愿哥……哥,你……你怎么……來……來了?”顫抖的聲音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顧景愿此時的臉色已經黑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一點血色都沒有。
他的皮膚并不算太黑,是小麥色偏白的肌膚,看上去也很陽剛。
但剛才他朝沈曦夕走過來的時候,如同從天而降的惡鬼,來索小姑娘的性命。
顧景愿垂頭看著沈曦夕,小姑娘瞪著的大眼睛胡亂眨著,卷翹的長睫毛都掛著汗滴。
但只半分鐘,他就偏頭看向了她面前的裴澈。
下午還在照片里的男人人,此時正站在他的面前。
顧景愿雙眼微微瞇起,眼梢也微微泛起一抹血紅,被眼皮遮擋住的瞳孔里,都是蓄勢而發的殺意。
與前幾次相比,這次更濃烈,更豐富,更毛骨悚然。
“長得可真像”,他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陰冷至極的聲線從男人的雙唇輕輕吐出,被紅血絲充斥的眼底盡是陰郁。
被他的這句話說愣的不僅是裴澈,還有被他可怖的氣勢嚇愣在原地的沈曦夕。
小姑娘剛想開口,顧景愿突然抬起右腳狠狠踹向面前裴澈的腹部。
沈曦夕被這個樣子的他嚇得瞬間涌出淚水,打顫的雙唇也大叫出聲。
顧景愿的右手狠狠掐住了裴澈的脖子,倒地的男人被他狠勁的力道掐得滿臉通紅。
“你放手,你快放手,裴澈哥哥,你快放手啊顧景愿,他會被掐死的,裴澈哥哥,你還好嗎?”
沈曦夕雙手使勁拽著他掐著裴澈的胳膊,豆粒大的眼淚一滴滴的散在地磚上。
她看到了裴澈窒息得有些喘不上氣,迅速大叫出沈幟墨的名字。
這樣的小姑娘被他嚇的,在沈家院子里語無倫次的大喊。
半分鐘后,沈家全部的傭人和沈幟墨,沈嘉萱都跑了出來。
此刻的顧景愿還保持著掐裴澈的動作,陰森的俊臉上都憋著一股狠力。
“景愿,你干什么,你快放手,你在干什么,你會把他弄死的”,沈幟墨的眼眸中填滿了慌張,雙腿有些發軟的跑向顧景愿的方向,大聲嚷嚷著。
但正在行兇的男人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了,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不止一倍。
沈幟墨快速讓一旁的傭人,跑去對面叫顧琛莫和溫顏。
沈曦夕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和沈幟墨拽著顧景愿的胳膊,試圖讓裴澈多吸一些空氣。
“景愿,你在干什么,趕快放手”,顧琛莫和溫顏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顧琛莫瞪著眼睛朝人群的方向怒喊道。
等更近距離看到自己兒子所做出的這一幕,他和溫顏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景愿,你快放手,你想殺人嗎?你是顧氏總裁還是殺人犯,你快放開他”,溫顏激動的拉住顧景愿掐著裴澈的那條胳膊。
或許是自己媽媽的這句話喚醒了他,顧景愿才慢慢的放開了手。
但被他掐得長時間喘不上氣了的裴澈,臉色紫青得看不到任何的血色了。
沈曦夕跪在旁邊,兩只手拼命搖著裴澈的胳膊。
身后的沈幟墨立刻蹲下來伸向男人的鼻底。
裴澈那點僅存的微弱呼吸,讓他看到了希望,隨后緊急的給他做著心臟復蘇。
小姑娘的眼淚都快流干了,跪在旁邊做出了祈禱的動作。
等裴澈被沈幟墨救回來的時候,男人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醒過來,沈曦夕迅速做出撲向他的動作。
只是剛要上前,就被坐在地上的顧景愿拉起來往外走去。
女孩哭的泣不成聲,小嘴也不停念叨著:“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我要去看看他。”
“景愿,你要帶曦夕去哪?”沈幟墨和顧琛莫見狀,立刻追上去擋在了他的面前。
但此時的男人滿眼都是血紅。
“讓開”
他向面前的兩個人瞪大了雙眼,眼底也投射出強烈的殺意。
顧琛莫嚴肅的看向他:“景愿,你放開曦夕。”
“讓開,不然我就再次殺了他”,他朝自己的父親大吼出這句話,就連瞳孔都開始往外冒血色的地步。
顧琛莫和沈幟墨對視了一下,默默讓開了擋著的路。
顧景愿立刻拽著哭個不停的小姑娘,往自己的車走去。
不出一分鐘,巨大的引擎聲響徹在莊園里。
“幟墨,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究竟發生了什么,景愿怎么會變成這樣”
等引擎聲逐漸變小,站在門口看著的顧琛莫,快速轉身看向身旁的男人,隨后滿頭霧水的問出這句話。
而沈幟墨卻看向了被傭人圍著的裴澈。
白皙的臉上,五官緊皺在了一起。
站在人群后的沈嘉萱看到剛才的這一幕,更是憋著一股怒氣發泄不出來。
半個多小時后,沈幟墨,顧琛莫和溫顏坐在沈家的沙發上,陷入了沉默。
“那就是說,曦夕把景愿當成替身了?”顧琛莫震驚的問出這句話。
沈幟墨嘆了口氣:“不確定,但剛才景愿那個樣子怕是已經看出來了。”
“嗯,那個男孩確實很像景愿十多歲的時候,那個眉眼簡直像極了”,坐在一旁的溫顏,很小聲的說出這么一句話。
“唉,幟墨,你怎么能輕易相信景愿放棄曦夕這句話,我自己的兒子我了解。他為了曦夕自殺三次,這一回國就迫不及待的跟曦夕復合,前幾天還跟自己爺爺說他們分手了,不出一天他又帶著曦夕出現在沈家,還對嘉萱做出那樣的事情,你怎么能相信他是真的放棄了?”
顧琛莫抽著沈幟墨遞過來的香煙,被煙霧繚繞著的是他愁眉不展的一張臉。
“真不知道今天晚上曦夕會怎么樣,幟墨,琛莫,你們快問問有沒有結果,景愿的車到底停在哪了?”
溫顏看向低頭沉默不語的兩個男人,著急的問道。
半個多小時后,剛才還沒結果的交警隊,突然給顧琛莫打去電話。
等他掛斷電話,也看到了沈幟墨漆黑的眼神。
“快,有結果了,在維海藍景國際莊園”,他快速起身,急切的朝門口走去
等三個人都坐進車里后,溫顏把導航打開了,只是她發現從這里去這個莊園要將近2個小時。
現在都快晚上十一點了。
景愿怎么會把曦夕帶去那么遠的地方。
而坐在后座上的沈幟墨,更是一刻都不停的給顧景愿打去電話。
海邊別墅里。
電話鈴聲在別墅一樓不斷的響起,聲音也越來越大。
而沒人接聽的手機,被裝在了散落在地上的黑色西裝褲里。
這幢別墅的二樓,卻響起了細細碎碎的叫聲。
與曾經歡愉的叫聲不同,今天晚上的聲音凄慘得像是被施虐了一樣,夾雜著哭泣聲和哀求聲。
但又不是普通的哭泣和哀求。
是那種讓人聽上去都心驚膽顫,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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