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生命開始進入倒計時的時候,沈曦夕回他們共同的家的頻率越來越少,回去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直到沈曦夕時隔三天被顧景愿叫回來的時候,小姑娘剛開門,就被男人抱到沙發上吻了起來。
沈曦夕已經連續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了,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女孩輕輕推著男人的肩膀,但她的拒絕更讓欲火焚身的顧景愿變本加厲。
男人把她抱到床上準備脫去她裙子的時候,沈曦夕抓住他的手疲憊的看著他:“景愿哥哥,我好累,不想做這件事。”
剛解開她第二個扣子,顧景愿的手便停了下來沉默的問道:“所以呢?這么累還要去陪他。”
看到他這樣,沈曦夕嘟囔著:“你別無理取鬧了。”
她看了他一眼,準備翻身下床。
男人拉著她的手腕:“什么叫我無理取鬧,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還不會回來,你陪著他的時候怎么不喊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嚷嚷著累。”
沈曦夕回頭看了他很久,撥開了他的手往浴室走去。
她實在沒力氣跟他吵架。
只是小姑娘剛關上浴室的門,男人就迅速跟進去,五分鐘后浴室里響起了沈曦夕凄凄瀝瀝的哭聲:“我說了我不要,你為什么又要強迫我,我不要做這件事情。”
小姑娘的哀嚎并沒有喚回男人的理智。
直到晚上十二點多,顧景愿才抱著虛弱的沒有一絲力氣的女孩走出浴室。
等把她放到床上,男人坐在一旁開始大口的抽煙。
他又強迫了她。
但他根本不知道該用什么辦法讓她不去。
他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已經越來越不穩了。
顧景愿抽完煙后快速的走向客廳,從柜子里最深的地方拿出了奧氮平片。
他并沒有謹遵醫囑,而是連續按了很多片放進了嘴里,等喝完最后一口水,他焦躁不安的心才慢慢緩解。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
顧晏卻再次出現了。
就出現在黎安的葬禮上。
出現在沈曦夕哭的泣不成聲的時候。
也出現在顧景愿最絕望的階段。
顧晏出現的目的,并不是愛,而是恨。
他恨顧景愿,恨這個男人試圖消滅他,恨他讓他見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也恨沈曦夕,恨女孩會輕易原諒他,也恨沈曦夕在幫著顧景愿消滅他。
所以在沈曦夕為黎安哭得昏厥的時候,他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眼睜睜的看著阮明優把她抱進休息室。
在沈曦夕為黎安悼念的日子里,他以顧景愿的身份與沈嘉萱頻頻在她面前出現。
在沈曦夕為黎安下葬回去的時候,讓她親眼看見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親姐姐從他們曾經的愛巢里走出來。
等顧景愿再次回來面對沈曦夕和沈老太太的質問,他竟然啞口無言。
“給我催眠”,顧景愿時隔半年后再次走進了女人的診所。
他剛推門進去,就著急的說出這句話。
女人看著他平靜的問道:“他又出現了嗎?”
“他毀了我,他要把我整個人全部毀掉,他要讓我愛而不得,他裝成我做了很多傷害她的事情,快給我催眠,我要看看他做過哪些事情”,顧景愿坐在沙發上激動的看著她說出這番話。
女人看到如此失控的男人,輕輕嘆著氣朝他走去。
顧景愿再次從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在被催眠夢境里所看到的每一幕,都能讓他和沈曦夕的關系置于死地。
等男人坐進車里的時候,手里緊緊攥著一張名片。
“景愿,這是我在美國的朋友,ryan,在世界頂級的心理診所工作,他是這方面的專家,研究了雙重人格近十年,拯救了無數個患者。你的病癥已經越來越嚴重了,他能以你的身份做著這些摧毀你的事情,就說明他已經找到了可以取代你的辦法,你去美國吧,去找他治好你的病,那個女孩如果真的愛你,她不會變心的,你要讓自己徹底好起來,才能去談以后的生活,不然我也別無他法。”
女人的這些話竄進男人的腦海里。
等顧景愿回過神來,便做了個重大的決定。
在他決定去美國的一個月前,顧景愿和顧琛莫坐在了自己的臥室里。
兩個人看著面前的柜子發著呆。
“你真的決定了嗎?”,顧琛莫帶著壓抑的情緒問道。
顧景愿緊盯著曾經跟沈曦夕一起做的小松鼠:“不然呢?他現在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了,他試圖取代我的人生。”
“你爺爺上個月跟我說,美國的顧氏要擴大規模,現在還在雛形階段,他想讓你過去接手,我說你去的話,曦夕怎么辦?你爺爺說你們暫時分開,曦夕在你身邊只會讓你沉迷于情愛,我還在想該怎么跟你說。你既然決定要去,我和你媽媽還有婉婉都要跟去。還有我聽瑾富說,他有意讓幟墨和他的兩個女兒一起去美國深造,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一起去吧,正好可以替瑾富照顧他們。”
“但你要想好跟曦夕怎么說,我會讓瑾富看好曦夕這幾年,但是最后你回來她還會不會接受你,你要想好,這是一件很沒有把握的事情,你從來不會去做。”
“景愿,前面的路爸爸都給你鋪好了,但是至于怎么走,能不能走下去,都要靠你自己了,如果他的再次出現還會不會破壞你的計劃都很難說,你不是說他已經在讀取你的內心了嗎”,顧琛莫帶著一抹憂愁說出了這些話。
等臥室徹底陷入安靜后,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始終沒有回過神。
在去美國的兩天前,顧景愿已經保持著長時間沒有睡覺的狀態了,他看著榕樹后面的那扇窗戶發著呆。
沈曦夕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他了,所以他打算明天天亮的時候,去沈家哄哄她,他會告訴小姑娘,做過那些事情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格出現了。
只是剛要下樓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一陣的眩暈,大概是長時間沒有睡覺的緣故,他實在是困的不行了。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便是在飛機上,男人睜著眼睛看著飛機外漆黑一片,整個人從頭頂一直涼到了腳尖。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是半夜兩點。
他慌張的拿過手機找到跟沈曦夕的聊天界面,他發現聊天記錄都被刪除了。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相冊,直到看到一條黑暗的視頻,男人顫抖著大拇指始終不敢按下去。
他翻找著耳機聽完這條視頻內容后,靠在椅背上流下了一滴淚。
“沈曦夕,你在我眼里不過就是玩玩而已,以前的你單純,現在的你怎么還是這么單純啊,你竟然還當真了,不過白玩了你這幾年,我還蠻開心的,可你怎么跟你姐姐比啊?”
這番話是帶著調侃和邪魅的語氣說出來的。
用著他的聲音卻不是他的口吻。
在這一刻,他感覺到這架飛機降落的目的地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等他到了美國后,第一時間找到了ryan,他每天除了在學校和公司,就是在診所了。
兩年里,沈曦夕每天的行動軌跡和接觸的每個人,他都一清二楚。
他也曾飛回國偷偷的看過她。
而沈曦夕在離開他之后,活的越來越肆意和明媚。
她的身邊并沒有出現其他的男人,沈瑾富確實給她擋掉了很多的桃花。
除了沈湛和那個陳琛。
他幾次的干擾,甚至讓自己爸爸去聯系沈瑾富都沒能成功。
害怕和恐懼還有焦躁,每天都在蠶食著他。
顧晏最初出現的很頻繁,經常會跟沈嘉萱出現在各種場合。
他試圖讓顧景愿在沈曦夕的心中徹底毀掉。
直到他在來美國的半年后,開始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投建顧氏海外市場。
他必須要提前回國,也必須讓沈曦夕重新回到他身邊。
直到顧晏以他的名義,讓他在美國跟沈嘉萱感情急速升溫,在自己爺爺奶奶面前造成誤會后,他才更加的慌亂。
兩年后,他最后一次坐在了ryan的對面,長相有些俊秀的男人看著對面沉默的男人微笑著問道:“你還會感覺到他的出現嗎?”
“他很久都有沒出現了”,顧景愿恍惚了一下,隨后沙啞的回答他。
ryan直視著他的眼睛:“嗯,說明你精神分裂癥的嚴重程度已經在慢慢降低了。”
見顧景愿沒說話,ryan繼續開口:“你的狂躁癥還在延續,當讓你發病的那個人出現的時候,它還是伴隨你的,這就要靠你自己去治愈了。”
ryan頓了頓開著玩笑:“景愿,你曾試圖抓住的那束光,也在試圖毀掉你,離開她你才能成為一個全新的,完好的,正常的自己,可我覺得,你好像做不到。”
男人說完這句話,顧景愿漆黑的眼眸緊盯著他。
“回國吧,抓住你的那束光,畢竟它也曾照亮了你整個人生。”
ryan的眼神始終盯著窗外,黯然半晌輕緩的說出這句話,唇邊還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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