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愿這一路上,闖了無數個紅燈,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
油門被他死死的踩到底,冷硬的下顎線更是像刀刃一樣,摸上去都像是能劃出血來。
雙眼猩紅得如同猛獸出籠,身邊路過的司機被他的車不斷的別停,想要上去跟他理論的時候,被男人恐怖的眼神嚇得立刻回到了車里。
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退無可退的時候,又狠狠的踩了下油門,恨不得立刻開到沈幟墨給他發的位置。
車內的空氣更是冰寒刺骨,而車速也如箭般穿梭。
他的車技很好,駕照是在美國考的。
十六歲,他就已經比同齡人會開車了。
十八歲,更是經常被自己爺爺帶著去美國各個州參加賽車比賽。
所以即使他現在在鬧市區開車,行人感覺到他瘋狂的車速,不斷的躲閃,他還是穩如磐石,并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故。
只是,這樣的他,如此的危險駕駛,還是在鬧市區,是所有交警的目標。
后面的警車不斷的追著他,一刻都不敢耽擱,一個小警察跟開車的老警察嘟囔著:“這個人是不是爽了?現在怎么像個瘋子一樣。”
老警察唉聲嘆氣的說道:“哎,趕緊先追上再說。”
兩個人一言一語的在車上閑聊。
過了一會,老警察接到了隊長打的電話,他聽了大概十分鐘說了一句:“好的”,掛斷了電話。
他準備調頭回去,小警察驚訝的問道:“師傅,怎么不追了,一會要是真出事怎么整。”
老警察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剛才那通電話是誰打的嗎?”
“誰啊?”小警察搖著頭問他。
“是隊長,你知道前面那個車里的人誰嗎?”
“哎呦,師傅,你就別考我了,我要知道能問你嗎?”小警察皺巴著臉求著他告訴。
“是顧琛莫的兒子,人家爸爸都親自打電話來了,他是有很緊急的事才會這樣,這還怎么追?”
老警察一邊目視前方一邊嘀咕道。
小警察是剛剛踏入這個行業,他滿臉的不忿:“那誰的兒子也不能這樣啊,真出什么事可怎么整?”
“小寶,你看看窗外的這些商場,百分之八十都是他們家的,顧氏集團的背后是無數個家庭。創造了這么多崗位的集團繼承人,進去了,你說顧家會不會同意,上面會不會同意,再往上你自己想想,你要知道,很多時候,就算你一腔熱血,最后也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更何況我們是個小嘍啰,不頂用的”,小警察看著窗外默默的發著呆。
這邊的顧景愿已經開在高速上了,男人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沈曦夕的那句話
“黎安哥哥,你能過來一下嗎?”
語氣中的嬌羞是他從未聽過的,甚至還有些喘。
他胸腔里的怒火已經升到了最高點,像是埋藏在火山口的火焰,只差一點點就可以噴發了。
“他一定要殺了黎安,然后把沈曦夕關起來,只歸他一人所有,他不允許任何人窺見她,他還要打上他的標簽。”
他的內心不斷的涌出這些話,每一句都刺激著他。
他不斷的后悔,當初做的那個決定。
只要稍微不注意,小姑娘就會屬于別人。
而她一開始對他的喜歡也是因為他救過她,黎安也在沈奶奶的宴會上幫助了她。
更何況,黎安和他是同類人,身上的氣質更是如出一轍。
他想,沈曦夕一定是移情別戀了。
她愛上了黎安。
她這個年紀重新愛上另一個人,簡直太簡單了。
顧景愿鏡片下的眼眸泛著淡淡的水霧,模糊的視線讓他看不清。
悲涼和無望,一遍又一遍的擊打他。
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因為沈曦夕的存在,才真實的讓他感受到了無能為力。
半個多小時后,男人的車停在了一個酒店的樓下,他迅速的跑上樓,甚至門前準備為他泊車的服務員他都沒來及理會。
這家酒店,是顧氏在蓉城新投資的五星級酒店,住一晚上要上萬元,這也是蓉城最好的一家酒店,無論是里面的裝潢內飾,還是酒店的用具,幾乎都是頂級的標準,而黎安,阮明則這種從小就在豪門里長大的孩子,選擇住在這里也無可厚非。
但這樣的酒店,在一個三線城市里,是經受不起那么多人來消費的。
顧氏一開始投資它是因為它后面有一個巨大的體育場,國內的頂級體育賽事都會在這里舉辦。
所以開在這里,投進去的錢兩年就已經回本了。
但冬天是淡季,這里幾乎沒什么住。
男人迅速的跑到了信息上指定的樓層,無論是哪一層,都安靜得聽不到一點聲音。
等他走到房間門口時,正好聽到了女孩的聲音,雖然很微弱,但他的聽力很好。
沈曦夕帶著哭腔問道:“黎安哥哥,會疼嗎?”
小姑娘說出來的話,讓男人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
“不會的,曦夕,你放松,它就不疼了”,男孩溫柔的對她說。
這時,她哭的聲音更大了,有些上不來氣一樣:“可我怕它疼。”
他顫抖著身體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刻抬起腳踹開了門。
質量和工藝都讓人連連稱贊的房門,因為男人的力道瞬間變了形。
門撞出聲音的時候,顧景愿快速的走進去,兩只手握著拳頭,一身的戾氣在溫馨舒適的酒店房間蔓延開。
他雙眼紅光,滿臉的陰鷙看著房間內的所有人有些愣住。
沈曦夕和黎安,阮明則,阮名優坐在酒店的地毯上,小姑娘懷里還抱著個小金毛。
可能是剛剛洗完澡,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蹭了很多的水漬,濕漉漉的。
而小狗身上有幾處剃毛的痕跡。
四個人坐成一圈,地上還擺著各種包扎的藥。
沈曦夕抱著小金毛震驚的看著他,不可思議的問道:“景愿哥哥,你怎么來了?”
阮明則和阮明優看向他的眼神也很詫異,簡直是難以想象。
而只有黎安,坐在沈曦夕的旁邊很平靜,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眼神蘊藏著微微的暗芒。
顧景愿快速的恢復好自己的情緒,忽略掉其他三個人。
徑直的走向了坐在地上的小姑娘,牽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沈曦夕抱著小狗的手也順勢的放了下去。
男人的腳步有些快,走在走廊里的時候,顯得特別急促,女孩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著急的說道:“景愿哥哥,你慢一點,我跟不上你。”
走在前面的顧景愿放慢了速度,沈曦夕又在后面問道:“景愿哥哥,你有事嗎?我還沒給小狗上藥呢。”
女孩好聽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響了起來。
但男人始終沉默的拉著她往電梯走去。
電梯里沒有任何人。
顧景愿牽著她走進電梯后,把小姑娘輕輕的推在了電梯壁上,整個人俯身吻了下去。
男人的吻很急,不斷的纏著沈曦夕的雙唇,兩只大手撫摸著她的光滑細膩的面頰,像是證明什么,想要吞噬掉她整個靈魂。
而被他吻住的沈曦夕更是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他會這么做,兩只小手輕輕推著他。
男人迅速抓住,壓到了她頭的兩側。
沒有束縛后,吻得更加盡興,像是要與她共同沉淪。
兩個人是在二十六樓上的電梯,等快下到一樓的時候,男人還沒有停止。
小姑娘接吻的時候,只會緊緊的閉住嘴巴,將近五分鐘的時間,她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了,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電梯鈴聲響了,顧景愿才慢慢放開她。男人紅著一張臉,與女孩的面容近在咫尺。
他喘著粗氣,壓著她的兩只大手,又輕柔的摸著她的臉。
深邃的瞳孔里,癡戀與渴望融為一體。
小姑娘的淚珠一滴一滴的落下來,靜靜的跟男人對視,被吻紅的雙唇抿的更加憋屈。
電梯門已經開了很久了,男人才牽著她走出去。
這時,沈曦夕才開始掙扎。
“景愿哥哥,你放開我”,短短幾個字,說出來都是顫音。
并不是害怕的顫音,而是委屈。
拉著她的顧景愿突然回過頭看著她:“曦夕,別跟我鬧”,語氣很著急。
沈曦夕聽到這句話,哭的越來越傷心,小姑娘默默的流著眼淚任由他拽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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