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備前宰相 > 第五章 羽柴權大納言
  秀吉獲取了討伐織田信雄的書狀,正準備從安土返回坂本整軍,卻在當日由忍軍帶回了來自三河的消息。

  原來在獲取織田信雄已經起兵進攻羽柴家之后,德川家康盡管非常不情愿,前兩天你和我家臣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但是此刻,德川家康也知道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在心中罵了幾句織田信雄這個二傻子,隨即在濱松整軍。

  由于德川主力尚在信濃,只能就近集結了部分遠江兵和三河兵,合計8000人先一步前往清州。

  早就關注家康動態的秀吉,與3月8日晚上知道了這個消息,心中憤怒不已。

  盡管已經知道自己與德川必有一戰,但是回想起自己之前對德川家康的百般討好,如今換來的只是德川家的背叛,秀吉就怒從心來。

  從心態來看,羽柴秀吉可能也有一絲精神疾病,他非容易自我滿足,此刻的他認為自己給與德川家康官位上晉升一定會換來德川家的感恩戴德。

  歷史上的多年之后,以家臣內亂為由處罰蒲生家的時候,秀吉回想起氏鄉的功績,給與了蒲生秀行下野宇都宮18萬石的安堵,他自認為對比宇都宮家全部改易的狠厲處罰,必然會換來蒲生家的感恩戴德,結果卻是一廂情愿。

  與蒲生家情況一致的還有征朝落敗后的小早川秀秋,在德川家康的調節下獲得了筑前37萬石俸祿,秀吉天真的以為秀秋會感念自己的恩德。誰又想到作為太閣親外甥的秀秋,一朝背刺親手送豐臣家上路。

  就像如今,秀吉自以為遭到了德川家康的背叛,在坂本城內生著悶氣,整個內殿居然無人可用讓秀吉平靜下來,沒有辦法,寧寧值得統治秀長入內勸說秀吉。

  “兄長為何如此?”進到內館,看到一片狼藉的屋子,秀長大為吃驚的問道。

  “德川家康那個家伙,居然敢援助信雄,對我施以兵戈!”秀吉像小孩子一樣,氣鼓鼓的說道。

  看到還在生孩子氣的秀長,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兄長什么都好,除了貪財、好色,愛生孩子氣意外。對于秀吉,秀長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安撫辦法。

  秀長走到秀吉邊上順著秀吉說道“說的正對啊,兄長可是幫德川奏請了參議的官職,德川那個家伙居然這么忘恩負義。既然這樣,我們再次奏請朝廷剝奪他的官職怎么樣?”

  “剝奪他的官職?”秀長的建議讓秀吉眼前一亮,剛剛的憤怒的陰云煙消云散,反而興奮的說道“說的對!我們還可以奏請天皇,將德川指為朝敵,到了那時候,恐怕他會哭著跪在我腳下求我吧,哈哈哈。”

  說干就干,秀吉當天晚上就派人連夜上洛通知武家傳奏菊亭季晴,要求他明天一早就入宮奏請天皇,自己簡要入宮面圣。

  在信長以前,參議之職只是正四位下的大夫級別官職,后來信長將參議的品階提到從三位后,參議擁有了直接入宮面圣的資格,從此參議才被正在被冠以宰相的稱呼。

  也就是說秀吉是有資格明日一早就直接入宮面圣的,但是他卻希望通過由菊亭季向天皇轉達的方式表現自己的尊重,又一次自我滿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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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準”

  第二天中午,秀吉才從坂本來到京都,菊亭季晴早就向天皇轉達了秀吉的意思,并在秀吉到達京都后第一時間帶著秀吉入宮面圣。

  秀吉在天皇面前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他認為自己這么尊重,必然會換來天皇的善意,同意自己的請求,誰知帷幕后正親町天皇居然言簡意賅的回了“不準”兩個字。

  秀吉其實沒有仔細聽清天皇所言,以為天皇走流程式的準許的他的請求,他還特地向天皇謝恩后離開。

  直到快要離開皇居之前,秀吉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向身邊帶著他們走出的菊亭季晴問道“中納言,剛剛天皇所言是準許吧,我沒有聽錯吧?”

  也難怪秀吉沒有聽清,日本天皇自我標榜乃是天照大神的后裔,為了保證自己的神秘性,不僅雜志帷幕后面見群臣,就連說道話都說從小練習的鶴音,農民出身的秀吉怎么會聽得明白。

  但是此刻被詢問的菊亭季晴尷尬了,面對秀吉的詢問,生怕秀吉暴起看人的菊亭季晴,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出了菊亭季晴表情不對的秀吉,也明白了天皇并沒有同意秀吉的請求,這更引起了秀吉的不悅。

  此前秀吉就與這個天皇不對付,內心早就萌生了讓其退位的想法,如今天皇在此拒絕秀吉的“正當請求”,秀吉怎么能容忍的了。

  看著已經處于失控邊緣的秀吉,秀長趕緊對其進行安撫“兄長切勿焦慮,既然天皇不準許處置德川殿下,只有他的考量,我們只需向天皇奏請更高的官職,也就有了壓制德川的理由,你說是不是啊中納言。”

  菊亭季晴看到生氣的秀吉,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消失的越遠越好,誰曾想居然還會被點名。

  面對羽柴秀吉殺人的目光,他眼珠子在眼窩中轉的飛快,思考了接下來的話術,說錯一句話,代替天皇而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羽柴殿下已經是從三位的高職,已經是殿上卿了,想要再升可就是正三位的大納言了,可是殿下既非關攝,又非清華,再升恐怕不易。”

  “哼,要多少獻金,盡管開口,只要能讓我比德川家康高,花再多的錢我都愿意。”

  “殿下,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是朝廷的規矩。”

  菊亭季晴的解釋非常卑微,甚至都不敢點名是你秀吉出身不好,給你這個官職有礙朝廷觀瞻,菊亭季晴相信,如果他實話實說,他馬上就可以入土了。

  秀吉才不會聽他的廢話,豪橫的說道“5000貫”

  5000貫在此時的日本可是一筆巨款,歷史上上杉謙信入洛求德彈正少弼不過花了300貫文,毛利輝元后來也僅僅以2500貫就求得了中納言的官位,如今秀吉開口就是5000貫,怎么能不然菊亭季晴吃驚。

  其實,秀吉本身算是是洛中公卿關系比較好的,秀吉向來秉承“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敵人搞的少少的”以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的方針,逢年過節給公卿們的禮物獻錢并不少。

  菊亭季晴之所以升任中納言后依然不愿意放棄武家傳奏的工作,就是這份工作可以直接和秀吉接觸,撈的油水也最多啊。

  面對秀吉突然而來的5000貫高額獻金,菊亭季晴心中一喜,可是他深知秀吉官至從三位已經是特特例,想要再向上確實是不肯能了,這個錢是真的掙不到了。

  菊亭季晴要了要求說道“羽柴殿下,這不是獻金多少的問題。”

  什么,你問織田信長為什么可以官至右府?你要是也火燒比睿山,帶兵直接進入皇居,大有要將天皇廢了自己當天皇的架勢,天皇也會用右大臣的官位哄著你。

  菊亭季晴的回答明顯不是秀吉所要的,盡管菊亭季晴一再強調不是錢的問題,但是在他看來這就是錢沒給到位啊,當即將價碼提到了8000貫。

  “8000貫?”聽到秀吉的報價,菊亭季晴吃驚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當即將秀吉引到自己的官邸,等到秀吉坐定,菊亭季晴湊上前去,小心的說道“有一個辦法,可讓殿下晉升,殿下可愿拜領公卿家為養子?如果殿下繼承了清華家的姓氏,自然是可以拜領大納言的。”

  掙錢嘛,哪怕跪著,他不寒顫。

  聰明如秀吉,其實已經猜到阻礙自己升遷官職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出生,可是如今聽到菊亭季晴當中戳破這個傷疤,秀吉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興奮的說道“好啊,中納言,事不宜遲你馬上生養我做養子吧。”

  對于秀吉而言,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犧牲一切,甚至是他的尊嚴,更何況在家名看的這么重的日本,繼承公卿高家格,對于自己反而是一種榮耀。

  可是秀吉的直接卻讓菊亭季晴犯了難,他只是提個意見,并不是真的想要守秀吉做養子啊。

  雖然在秀吉的銀彈攻勢下,菊亭季晴與秀吉關系很不錯,但是者不代表菊亭季晴會置私人感情于家族之上,讓秀吉入繼今出川家恐怕會令自己的家族蒙羞。

  于是菊亭季晴說道“本家今出川家入繼之事,非我一人而決定,事情遷延日久,恐怕耽誤了殿下的戰事,不如我去詢問其他幾家公卿可好?”

  在秀吉看來,與自己關系很好的菊亭季晴是最好的“爸爸”人選,可是自己確實等不起,于是只能默認菊亭季晴出去尋找其他公卿的主意。

  菊亭季晴得了指令,當即派小廝到各家詢問家主的意見,自己則在家中配著秀吉等著回信,在他的計劃中,8000貫獻金,自己拿2000貫,答應收養秀吉的公卿拿2000貫給其他公卿1000貫封口費,給天皇報數3000貫,蛋糕劃分的是如此完美。

  結局出乎菊亭季晴的預料,即便在菊亭季晴2000貫誘惑下,也沒有一家答應的。

  公卿們都抱著菊亭季晴一樣的想法,畢竟讓一個泥腿子入繼本家,傳出去我不是要被笑掉大牙?這錢不能掙。

  小廝們帶回的消息,讓羽柴秀吉非常生氣,他沒有想到,如今已經手握660萬石,一只腳踏入天下人門檻的自己,居然在自己的大本營京都受到了歧視。

  秀吉的臉色垮了下來,不是生氣,而是傷心和羞愧,也許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認命,認為自己即便做的再好,與上層之間也有著跨不過的鴻溝。

  秀吉的臉色落入菊亭季晴眼中,這就是老大要發飆的前奏,他馬上對秀吉安撫道“殿下勿急切,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殿下壓制德川殿下。”

  “參議之職,乃是參與議政,輔助大納言處理政務而設置,殿下縱然不能勝任正三位大納言,可以品級不變,以權大納言之職代行大納言的責任,這么說來德川參議乃是殿下的下屬啊!我們只需要勸說久我殿放棄大納言的官職,殿下就可以直接代行大納言職權了啊!”

  “只是共青城無錯很少有褫奪官職的,想要讓久我殿讓位,只有助其再升一級為內大臣,只是這其中的花費......”

  菊亭季晴說著說著,眼神憂郁起來,秀吉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說道“10000萬貫可能把此事辦好?”

  “綽綽有余”

  就這樣,在菊亭季晴的運作下,久我通實進位從二位內大臣,羽柴秀吉以從三位之官階為權大納言代行大納言之職。

  至于那1萬貫的獻金,菊亭季晴騙了秀吉,公卿的升遷是不需要獻金的。于是菊亭季晴自領5000貫,久我通實白白進位從二位,交給其他公卿1500貫,上交天皇3500貫。

  大家都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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