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備前宰相 > 第八十章 元親盡力難挽狂瀾
  這個時代的火炮和鐵炮使用壽命都極短,而且還有過熱和炸膛的風險,秀家在阻斷了阿波眾的陣型,包圍了敵軍的先鋒之后,就讓大炮停火休息。

  而且此時戰場面積已經極其壓縮,敵我雙方陣型犬牙呲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刻再開炮確實容易誤傷友軍。

  秀家本來以為勝局已定,怎料敵軍居然從薄弱處突圍而出。

  隨著敵軍先鋒軍的撤退,在右翼苦苦支撐的香川親和也開始出現頹敗,陣線被不斷前推。

  長宗我部軍戰至此刻已經敗局已定,還能堅持不出現潰敗,已是日本難有的強軍。

  秀家當然不愿意放任對方這么輕易的離開,可是秀家此時生力軍只剩高松備倉敷右備3000人,且都在陣型的最后面,根本來不及阻擊敵軍退走。

  秀家想要命令火炮繼續開炮,阻斷并打亂敵軍的退走,可是卻被南蠻水手嚴詞拒絕。

  秀家無奈,值得命令高松備備隊長菅正利,倉敷右備備隊長宇喜多詮家率隊從戰場左翼過河,截擊敵人退兵。

  而剛剛食用完午膳,準備孤擲一注,率領全軍出擊的長宗我部元親,也在飯野山上看到先鋒隊的退走。

  他知道此刻再全軍壓上已經沒有意義,只得如上次長宗我部親吉在高田所做一樣,率領養精蓄銳的6500人掩護前線部隊后退,再續實力,以圖再戰。

  盡管長宗我部元親拼命想要支援前線,盡可能多的救出自己的部隊,但是宇喜多軍也不是吃素的。

  高松備和倉敷右備直接越過拔川,在拔川東直接截住了長宗我部元親的支援,青龍備配合上道左右備一起重新堵上了缺口,將作為殿軍的長宗我部親吉和身邊800了徹底堵在了里面。

  已經逃出去的香宗我部親泰想要回身救援,卻被秀家的鐵炮備隊的齊射擊退。

  宇喜多家趁機直接跨過拔川,將陣型向前推進了600米。

  右翼的宇喜多軍在戶川秀安的指揮下,以朱雀備為盾,阻擊延緩敵軍進攻,以邑久備為矛從右翼打擊殺傷;

  此刻又因為陣型的推進使得第二陣的鐵炮備和和氣備得以從左側支援,使得本來作為支援的長宗我部信親隊和作為第三波支援的東伊予眾徹底陷入了包圍。

  而本身在敵后牽制部分東伊予眾的旗本備,也看準時機收起重藤弓,以莊林一心為旗頭,舉起騎槍對著東伊予眾背后就是一個背襲。

  日本并不是一個缺少戰馬的國家,從九州到北海道,各國都有自己的養馬場,平安時期,政府在越后和上野這里官營養馬場,這里也成為日本優質戰馬的主要供應地。

  很多人受武田信玄影響,加上影視作品和小說的錯誤影響,一直覺得木曾馬乃是日本少有的好馬。

  其實這種肩高不過1.2的矮腳馬只能作為短距離突襲使用,其承受重量的能力又比不過東北馬,充其量相當于中國滇馬的水平,走山路和斷距突襲沒有問題,但是想要他們作為主要戰馬卻是難為他們了。

  全戰中武田家特性是騎兵加成,說實話越后上杉家都應該加的比他們多。

  日本此時的主要戰馬應該是以越后馬和關東馬為主,當然在東北地區有一些類似大陸的遼東馬的高頭大馬,平均肩高為1.3~米,有的能到,這在日本絕對是駿馬中的駿馬了。

  其實不止是日本,古代蒙古馬的平均肩高應該在133cm,河曲馬在137cm,哈薩克馬是東亞最高的馬,肩高在140cm,全球最高是高盧溫血馬和弗里斯蘭馬,肩高能到165cm。

  如今我們在賽馬比賽參見的的高頭大馬,是人類幾個世紀以來,混血雜交優勝劣汰的產物,并不是馬種最初的樣子。

  在這個平均身高不過的時代,你可以想象一下,一頭肩膀和你差不多高,昂起頭顱超過你半個人,身上還坐著一位披盔戴甲的武士,手拿騎槍向你沖來時候的樣子。

  都不需要給馬匹披上盔甲,對于現在這群吃飯只能在溫飽掙扎,小胳膊小腿的足輕和農兵來說,秀家的旗本隊已經屬于重型坦克級別的東西了。

  僅僅一個沖鋒,旗本隊就沖入陣中數十步,整個東伊予眾被撕裂農兵、武士在重型坦克面前人人平等,都被馬匹撞飛后被后面的馬匹踐踏在地上,眼看就活不下去了。

  只見這群剛剛組織了一波信仰沖鋒的武士,從自己的戰馬上下來,丟棄折斷了的長槍,拔出腰間的武士刀就開始在身邊左劈右砍起來。

  是的,秀家的旗本眾根本做不到歐洲起兵那種坐在馬上向下劈砍的動作,其一原因就在于馬太高,自己手臂不夠長。

  這也是當今日本戰國騎士的通病,盡管已經了馬鐙,還是不能解放雙手,騎馬隊的通常作用只是快速機動后下馬作戰。

  現在在秀家的教一下不僅可以做到騎射,還回了列陣沖鋒,已經是殊為不易了。

  對于東伊予那些鄉下土鱉來說,他們那里看到過這種陣勢,旗本隊僅僅一個背沖士氣就崩潰了,不僅僅是底層農民,豪族大佬帶頭撤退。

  旗本眾雖然精銳,但是其人數不多,并不能完全封堵住退路。只見2500多人頂著旗本眾眾的砍殺從旗本眾人群的縫隙中跑了出去。

  幾千人一路跑一路丟棄具足、武器、番旗,只有被擋住了去路才會勉強拿起武器與宇喜多軍戰斗一番,但也絕不戀戰,一有機會就找空隙脫離戰斗。

  東伊予眾的行為,起了一個很不好的示范作用,在戰場不利的時候一旦有隊伍先行潰敗,本著我跑得慢我就死路一條的想法,會迅速帶動整只軍隊出現潰敗。

  長宗我部元親想要在陣后重新整隊,緩緩退回飯野山,改日再戰,卻見自己左翼陣型先行潰敗,心中就是一個咯噔,暗叫一聲“不好。”

  果然其負責壓陣的贊岐眾最先出現不穩的跡象,對于這些土生土長的的贊岐人來說,在贊岐打仗,每人比他們更熟悉往哪兒溜了,生怕跑慢了被別人搶了先。

  “主公,瀧宮辰氏帶人逃走了”元親的家臣久武親直指著自己本隊左翼壓陣的贊岐眾說道。

  長宗我部元親順著久武親直手指的方向看卻,確見瀧宮家的百余人軍勢先行脫離隊列,向身后退去。

  有了帶頭的,其他人跑起來自然就沒了什么壓力,贊岐眾們宛如崩潰的水壩一樣,從一個點的小潰退,變為整個備隊的大潰退。

  長宗我部元親揮舞著手中的馬鞭咒罵道“瀧宮辰氏那個無恥小人,我當初就不該相信他的鬼話,還給她加封知行,他就是一個見風使舵的混蛋!”

  不論他怎么咒罵,長宗我部家的潰退已經不可避免,此時還有一個壞消息被家臣金子元宅騎馬帶來。

  金子元宅乃是元親心腹愛將,在元親本陣遷移后受命守備本陣監視全局,能讓他親自從飯野山下來的,定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只見他快馬加鞭風塵仆仆的跑到元親面前說道“主公,丸龜方向6000軍勢正向這邊進軍,軍勢嚴整,絲毫不亂,應該是宇喜多家的精銳。”

  元親對于這個消息有些不能接受,對著金之元宅爆呵道“那個娃娃哪來的這么多精銳,現在正面有不下17000人,后面還6000精銳,吉備三國有這么富饒嗎?定是虛張聲勢的部隊,你且去打探清楚再來回報。”

  正在元親呵斥家臣的時候,從右翼退下來在陣后重整的香川親和也跑了過來對自己父親說道“父親快走,宇喜多家援軍來了,人數不下5000,香川軍已經與敵交戰。此時再不退走,恐難逃覆滅之危啊!”

  元親對自己的兒子的能力很清楚,香川親和性格老實,如今連他都來勸自己退軍,自己恐怕確實非常危險。

  但是自己的長子信親和叔父親吉還陷陣中,不將他們救出,自己這波有何面目回去將土佐父老?

  特別是長宗我部信親,作為元親養育多年的嫡子,元親將他看作自己的繼承人,歷史上九州之戰戰死后,元親受到了機器大的打擊,以至于性情大變,全然沒有當初的賢明模樣。

  “父親,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兒子香川親和再次向元親勸諫道,想要裹挾著元親從熊栗、羽床地方撤退。

  元親期初有些渾渾噩噩,但是很快從兒子和家臣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抽出自己的愛刀四十又三說道“全軍向左翼進攻,救出信親后,向羽間、琴平方向突擊先進。”

  元親在此時保持了清醒的頭腦,他知道從熊栗經羽床讓一個大圈是很難返回土佐的,宇喜多軍完全可以在他之前將退路堵住。

  此刻只有趁著宇喜多軍還沒有完全合圍,經戰場左翼,從他們陣型的一側且戰且退離開,方是上策,而且此計還可以同時救出自己的嫡子信親,至于陷入陣中的叔叔親吉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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