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
江梟沉著臉命令。
秦矜幾乎可以說是摔門而去，不帶一點猶豫，也沒有絲毫留戀。
看著女人決絕而去的背影，江梟又在車里抽了一根煙，煙霧繚繞間他莫名覺得更心煩，好像不管如何都無法揮去籠罩在心頭的煩躁一樣。
這股煩躁還沒持續多久，放在座位旁的手機震動。
他滑動屏幕，接起。
“江總。”助理壓低聲音，“查到最近周肖在和什么人聯系了。”
江梟手指輕點著方向盤，腳踩油門，離開小區。
大樓內，江梟邁著長腿，經過大堂時助理便跟了上來。
他小聲地湊在江梟耳邊匯報：“江總。您讓我去調查周肖，我已經派人調取了周肖最近銀行卡的轉賬記錄，已經名下公司賬上流水支出和收入，還有房產資料和資產證明，其中有幾筆交易格外詭異。”
江梟剛抽過煙，現在身上還有淡淡的煙味，他勾唇，眼睛露出玩味：“子賬戶？”
“是的。子賬戶。我們查到有一個子賬戶來路不明，應該是對方轉了又轉，不斷地掩飾賬戶源頭而給周肖匯的款。”
兩人來到辦公室，助理遞給江梟文件：“江總，我合理懷疑這些事情都與江琛少爺有關系。”
江梟眼睛半瞇著，面上表情很淡，他看起來十分平靜。
助理不由得奇怪：“江總，您不意外嗎？”
“意外什么？”江梟把文件丟在桌上，“意料之中。”
他早就開始懷疑江琛了。
或者說，他一直都在暗中和江琛較勁。
“江總，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助理推了推眼鏡，眼睛里冒出崇拜的光芒，他本就是高材生畢業，畢業后跟了江梟，原本大家都覺得江梟是個浪蕩的富二代，沒什么真才實學，然而江梟卻心思深沉，城府極深。
“放手讓周肖去做，別管他。”江梟淡淡吩咐。
“好的。”
助理點頭哈腰，轉身要走。
江梟：“等會兒。”
助理回頭，等待。
江梟皺了皺眉，神色不明：“楊冉。記得？”
楊冉？
助理推推眼鏡，鞠躬：“記得，江總。是上次在宴會給你遞名片的女導演，在演藝圈很出名。最近在拍攝短劇。”
助理腦力超群，否則也不可能成為江梟的心腹。
“聯系她。讓她有空給我打個電話。”江梟垂眸淡淡。
助理一愣：“什么？”
“廢什么話？”江梟掃他一眼，“我說得還不夠清楚？”
如果要讓江梟重復第二遍，那他也可以滾蛋了。
助理渾身一顫，擦了擦額角的汗：“遵命江總。我這就去安排。”
等人走以后，江梟玩味地翻著自己手機。
他微信里收到了江侯的消息，說是讓他周末回家吃飯。
夜里江梟和狐朋狗友在外面喝酒，渾身酒味，他性質還不錯，有陪酒的小姐對他拋媚眼，江梟也不惱，照單全收。
有人打趣：“哎喲，江二少，今天心情不錯啊？”
江梟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洋洋的。
眾人也不打擾他，各玩各的，女人便得寸進尺想要攀附上江梟的胳膊，不料，江梟伸手擋了下。
他眸色如墨，臉色很淡：“我允許了？”
女人尷尬地從他身邊站起，道歉：“抱歉先生，是我唐突了。那我自罰一杯，祝您玩得愉快。”
她本來以為江梟愿意讓她陪著喝酒，就是允許她更近一步，沒想到江梟拒絕了她。
江梟明顯沒興致，都懶得搭理她。女人只好自己離去。
等人走以后，一個電話打進來。
江梟掃了眼來電提示，他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突然瞇了瞇眼睛，勾唇。
“大哥。”江梟散漫地喊了句。
江琛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現在在哪？”之后他問。
江梟漫不經心：“在哪兒？在玩兒。”
對方深呼吸一口氣，壓低嗓音：“你前段時間讓人端了一家餐廳？”
“嗯？”江梟抿了口酒，笑了，“大哥指的是？我端的地方太多了，記不清。”
“你別給我裝不知道。”江琛有點把控不住情緒，說話大聲了點，“徐江。你總記得吧？我和他原本有合作，兩天前他突然告訴我說他要另找合作伙伴了，原因是我有個好弟弟把他的餐廳給砸了。”
“江梟，你還要在外面鬼混到什么程度？”江琛越看越覺得江梟爛泥扶不上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