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矜也說不上來什么，她坐在車里，江梟又筆直地看著前方在開車。
約法三章過，她不能對江梟的生活指手畫腳。
當然，也沒有資格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除非江梟自己愿意說。
秦矜一直以來扮演的都是這樣的角色。
“去哪兒？”江梟問。
夜色濃重，車窗外是燈紅酒綠，秦矜想了想，說：“能送我回家嗎？”
江梟沒說話。
但秦矜注意到，路確實是回家的路。
車內氣氛很微妙，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被江梟包了以后，秦矜很會說察言觀色，她太了解江梟。
野心大，玩心重，手腕強。
這個時候還是不往槍口上撞比較好。
于是一路無言。等到了樓下，秦矜拉開車門，她站在原地等江梟，可是對方坐在駕駛座上遲遲沒有動靜。
秦矜愣了一下，她試探地問：“你...不下來？”
“你邀請我？”江梟的臉在車燈和黑夜里一半明亮，一半昏沉，“不是在生我氣？”
秦矜無所謂地笑：“收錢辦事，不生氣。”
駕駛座上的男人聞言，冷笑出聲。
“我還得謝謝你？”
秦矜沒搭腔。
車內，過了會兒，江梟慢慢升上車窗：“今天算了。”
兩人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算了？
以前這個時候，江梟不是把她壓在自己家床上，就是帶著她去開房云雨一番。
“好。”秦矜也干脆利落。
既然江梟沒這個需求，她也不用上趕著。
秦矜帶上門快步離去，江梟坐在車內，通過后視鏡看著她的背影，緊接著，他電話響起。
“說。”
“江總，人我們抓到了，你現在要過來一趟嗎？”助理的聲音在那頭小聲道。
江梟腳踩油門，掉了頭，開去公司。
辦公室內。
“有什么話，自己先招了。”江梟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他前額黑發在鼻梁處落下陰影，眼神凌厲，表情冷然，帶著股天然的強勢。
被抓包的周肖跪在地上，周圍是兩個摁著他的保鏢。
“江總，就是這個人，在你走之后偷偷潛入辦公室，到處翻找，不知道他要找些什么！”
“我們得到你的吩咐以后一直在密切監視監控，果然抓到了他。”
兩個保鏢一人一句告狀，江梟擺擺手，兩人識趣地退下。
江梟把玩著手里的文件，勾唇譏諷：“這么急不可耐？”
周肖強裝冷靜：“我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項目的內容，江總，你為什么叫人把我抓起來了？”
“反正這個項目遲早也是我們接手。”周肖解釋，“你又何必太為難我呢？”
“只是想提前了解內容？”江梟重復。
周肖見他神色不定的模樣，心里很慌：“不然我還能做什么？江總，有話好好說，你把我扣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江梟骨節分明的手指摸索了一下扶手，抬眸：“你擅自進入我的辦公室翻東西，我扣你，還需要別的理由？”
他的話讓人不寒而栗。
周肖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他剛想著自己今日估計是走不出這辦公室，江梟卻突然站起身。
“今天只是給你個警告。別再有下次。”
“滾吧。”
江梟淡淡。
周肖一驚，連滾帶爬地站起身，邊鞠躬邊往門外跑：“多...多謝江總！”
角落里，助理推了推眼鏡。
幾分鐘后，江梟才打破沉默：“消息屬實？”
“是的，江總，我們已經在盡力調查，但對方藏得很深。”
助理早先上交過一份新公司董事股東資料，最大股東叫陸馳奕，現有資料看不出這家公司和自己有什么特殊牽連。
江梟猜測背后應該還有人，于是輕易放了周肖。
“派人盯著周肖，看他最近聯系了什么人。”
江梟心情沒有之前那么沉郁，嘴里喊了顆薄荷糖，倒是沒抽煙。
助理點頭：“我知道。”
“但是江總，真的就這么讓周肖走了嗎？那小子膽大包天居然直接想來盜取商業機密！”
“不急。”江梟雙手插在兜里，眺望遠處的高樓，“放長線，釣大魚。”
總會露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