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動作,姜小悠雖然疑惑,卻依舊藏得緊,但下一刻明月拿到的東西倒是讓她起了興趣。
一副畫軸?
還是用紅楠木做的天地雙桿?
但她似乎并不著急打開,只是暗暗地揣在懷中,下一秒就要離開祠堂。
姜小悠倚在門框上,雙手環胸,姿態輕松的整以瑕之望著祠堂內準備離開的明月。
“姨娘半夜不睡覺,原來是要偷東西呀!”
明月的一雙媚眼如絲,就算是黑布遮面也難掩那雙靈動的雙眸。
“大……大小姐?”她的視線落在姜小悠的身上,詫異與意外都在這雙眼中流露。
不過片刻之間,她像是換了個人般,摘下了面容上的紗布,淺然一笑。
坦然而又不失儀態。
“大小姐怎么也不睡覺呢?”手中的畫軸被她藏于右手身側,既不明顯,也不隱匿。
“真巧,我也是想瞧瞧姨娘的‘寶貝’呢。”姜小悠莞爾一笑,和善的語氣仿佛就像是在議論今日天氣頗算晴朗無疑。
“沒想到,那位小道長居然真的把大小姐給放出來了?”姜小悠沒多想她為何會這樣說,但轉而話鋒便拿捏了明月。
“府內人人都怕我,說我似鬼非人,你……為何不怕?”
瞧著她淡然處之的表情,她視線冷瞇,難不成……她也有身份?
“瞧這話說得,大小姐是人又不是鬼,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會害怕,不是嗎?”
縱觀她的身形以及直覺的觸感,姜小悠能確定,此人是人……不是鬼。
“是么?”可對上明月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她覺得,沒那么簡單。
“但……你為什么要幫我?”她的視線微瞇,眼神帶著一絲危險。
“大小姐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此刻身份似乎有所調轉,明月倒是占據了二人間的主導。
“勸你別給我打啞謎,我要實話。不然……”
她的視線已由逐漸的和善轉而微冷,原本二人只有三米遠的距離,如今不足一刻間,姜小悠便閃身于她身前。
手腕翻轉,一把骨節分明的半弧利扇被她指尖撥弄,半合狀態下扇骨直指明月的脖頸。
“她說得沒錯,你果然不是大小姐。”
她?!
“是誰?”看著明月淡定且毫不畏懼的眸光,姜小悠不禁驚疑。
“是我。”一道清冷女聲,從她的背后響起。
這聲音既不是白夫人,也不是菜菊,更不像府內任何雜役下人,倒像是……
她猛然回頭。一張清冷絕艷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如冬日里的晨霜,帶著寒意涌現在她眼前。
葉浮然?!
果然是一張熟悉而又討厭的臉。
“你怎么會來人間?”姜小悠按捺不住自己的厭惡忍不住詫異驚呼。
她不是在鬼府當狗嗎?怎么會跑來人間當人?還能這么湊巧地出現在她眼前?
“你都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
如果說是眼前這人,那姜小悠的魂體能被一眼認出來,不足為奇。
“而且我來,自然是有正事要做。不像你……”她蔑視的視線將她從頭掃到腳,態度冷淡。
眼底依舊是不可一世的高傲。
“我也是有正事的!”她在渡魂,正事兒!而且……誤她正事的人,她有權利就地正法!
“哦。”葉浮然顯然沒什么興趣知道。
姜小悠在鬼府數百載,說白了,北鎮魂君的面沒見過幾次,但他的親使卻跟她有莫大的淵源。
敵人,不!仇人!
破壞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晉升機會!好不容易爬到了閻王跟前當使者,主動擔起默默無聞的磨墨行為,卻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欺凌!太可恨了!
如今,她成了鬼府最低階的渡魂使,還得看她的臉色行事,蒼天呀!閻王呀!是不是有點不太公平?
“你的正事,我不耽誤,我的正事……你可別誤!”葉浮然的臉色驟然冷肅,氣氛瞬間寒冰冷凝。
“你的正事,不會是這幅畫吧?”
她眼神示意明月掛在身側的卷軸,離最近的是她,能拿捏這幅畫的人自然也是她。
就算明月一開始想要心向她,此刻也尋不到機會交付。
她想破壞,能奈她何?
“你猜?”她冷然譏笑。
對上她……葉浮然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簡單,你想要的東西,我……”
葉浮然在一個閃神間,極速抵達姜小悠的身側,一掌擊開了她與明月。
一瞬間,立場鮮明,她立在明月身側。
此時此刻,她也不管什么渡魂的任務了,葉浮然是吧?北君親使是吧?敢對上記仇的姜姑奶奶……鬼君來了也不好使!!
“既然你想要,那我就偏不讓你如愿!”
手中扇隨意念而動,帶著從不顯現的冷芒刺向了葉浮然的方向。
鬼使入人間,身形自隱現。
所以她若真刺,必然能一擊即中!
“姜幽!你敢知法犯法?”可惜,葉浮然閃身夠快,躲開了。
所以……就那么一瞬間,就被她尋到了時機。
兩個回合下,她成功地將明月拉回身邊。并且為了穩固畫軸不會“溜走”,她特意也抓住了另一邊。
“知什么法,犯什么法?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她笑得狷狂而張揚……就連配上白羽嫣這張臉,都不由得多了股肆意的明媚。
葉浮然想要卷軸而已,她不在意,但能讓她氣到生不如死,她樂意之至!
“我只知道我在渡魂,葉親使想耽誤我任務,考慮一下靠邊站!”右手輕輕往一側擺弄,挑釁意味十足。
“你就不怕鬼君責罰你?”她刻意加重了鬼君二字,妄想壓制她。
可她忘了,姜幽是誰?
整個鬼府的大小官職人員能在她一落千丈后不僅沒落井下石,反而還能處處相幫,殷五不就是個例子嗎?盡管……她曾經確實有點不是個東西!
化名姜小悠不過是她從閻王親使到渡魂使的新開篇罷了,但姜幽本色……從來不是不能提的故事!
她此刻毫不在意地用自己最空閑的那只手裝模作樣地掏了掏右耳,“我都已經是鬼府最底層了,還怕什么?”何況鬼君們又不在,管她是不是在知法犯法?
“姜幽!你怎么能如此不要臉!”
“葉親使,你這叫詆毀。小心鬼君聽見了,會罰你的!”
開玩笑!不要臉的是姜幽,關她姜小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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