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要我去殺人，或者救人？”段平生已明白無憂的意思。
“對，我不收別的報酬，只收人命，求多大的事，就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段平生聞言沉默了下來，片刻后，他抬起頭問道：“如何證明，人頭嗎？這似乎不能證明一個人的善惡吧。”
無憂笑了笑，“我自有辦法。”
說著，他小手輕輕一攤，一朵緩緩旋轉的青色花苞出現在掌心之上。
無憂道：“這是功德蓮，遇到大善之人它的花苞會變成粉色，遇到大惡之人他的花苞會變成黑色。”
“你每救一人，或者殺一人，它都會開一瓣，當你覺得已經足夠時，可帶著此蓮回來找我。”
“我會根據功德蓮綻放的花瓣，判斷你獲得了多少條人命。”
聽得無憂的話，段平生不由暗道神奇，但他卻沒有立刻答應。
因為大善和大惡是兩個極端，這種人并不好找。
但最后，他還是雙手合十，輕輕一禮，虔誠道：“我愿。”
“好。”無憂輕輕一笑，緩緩將功德蓮送到段平生身前：
“持有此蓮期間不要濫殺無辜，否則，它會抵消你的功德。”
段平生聞言腦門一黑，揮手將功德蓮收了起來，“老朽謹記。”
……
紫陽西域北部，玉照山。
玉照山在紫陽西域有些名頭，但是鮮有人會來這邊。
因為，這里曾經死過很多人，導致這里陰氣很重。
一般人待不了幾天，就會感覺內心無比壓抑。
所以，這里絕對不是開辟洞府的好地方。
同樣，這里也不是尋寶的好地方。
因為，這里似乎受到了某種規則壓制，導致這里很難長出高品階的仙藥，也沒有什么稀有的礦脈。
但今日，玉照山南部林海入口之地，卻飛來了一抹黑芒。
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根粗大至極的黑棍。
黑棍上，坐著三個人，一老，一中年，一青年。
正是從西域南部逃離過來的陸離三人。
黑魔棍一路不停，直接穿過浩瀚的林海，直奔玉照山中心的一片小山峰。
腳下林海碧綠茂盛，但卻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這里有點奇怪啊？”大白天的，龍獅虎這樣的仙王后期，也感覺到絲絲涼意。
“沒什么奇怪的，當年這里死了不下百萬人，而且玉照山地脈本就屬陰，自然滋生了一些極陰之氣。”吳德不以為然道。
“死了不下百萬人！怎么回事啊？”龍獅虎吃驚道。
“陳年往事了，以前這里是紫陽三大宗門玉照殿宗門領地，后來七大派排除異己，派大軍收編各大門派，玉照殿誓死不從，最后在這里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血戰，那一戰死的人很多……”
吳德面露回憶，說到這里輕嘆一聲，“都是罪孽啊。”
這片林海很大，遠處的那片蒙蒙矮峰看起來很近，實則極遠。
以黑魔棍的速度，他們飛了整整半個月都沒有抵達。
陸離盤坐在另一邊，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此時的他，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
吳德偏頭望了陸離一眼，想了想，起身走過去坐到陸離身邊，安慰道：“別難過了，逃命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
陸離緩緩道：“以前逃命，是因為修為低沒有辦法，可如今修煉上萬載，我卻依舊還在逃命，你說，我這些年到底修煉了個什么呢，似乎一切都沒有變過……”
吳德搖頭，“你錯了，以前你見到厲害一點的煉氣士就得逃命，但現在，起碼得仙王才能讓你奪路而逃。
你知道一個仙王修煉有多么不容易嗎，哪怕在九重天，哪怕是一點也不缺修煉資源的七大派絕世天才，他們至少也得花費個十來萬年才能進入仙王門檻。
而你呢，如今修煉不過萬余載，而且還是數道同修，試問整個仙界，有誰能比得上你的修煉速度？
不要糾結了，你應該慶幸有人在背后追著你，因為這樣，你才有不斷變強的動力。
你現在該做的，應該是努力變強，變得讓那些追殺你的人，覬覦你的人都拿你沒有辦法，都害怕你……”
吳德的話極具針對性，不偏不倚地正中陸離心結所在。
陸離聽后頓時覺得好受了不少，他望向吳德，“老吳，你說……我這輩子，還有希望活到仙帝境嗎。”
吳德點頭，認真道：“可以的，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成就仙帝，將來我還得靠你幫我討回公道呢……”
“討回公道？”
“葉玄天那家伙，把我們四兄弟丟到下界幾百萬年，老夫早晚要去找他討個說法。”吳德捏了捏拳頭。
“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喊上我。”陸離盯著吳德。
“這是自然，老夫這一路幫你這么多，怎么可能便宜了你小子。不過啊，你可得努力修煉才是，不然的話，我倆怕是連玄天宮的門都進不了，就被趕出來了……”
“一定。”
陸離聞言，心中的困擾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玄天宮是厲害，現在確實可以逼得他四處逃竄，狼狽不已。
但是，他有寶塔，只要給自己一點時間，他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破局之法的。
吳德見陸離解開心結，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忽然，他輕輕一嘆：“要是，能得到菩提道樹就好了。”
“菩提道樹？對你有大用嗎。”
“我是妖，對我倒是沒什么大用，不過那東西對你來說，卻是有大用。”
“對我有用？”陸離驚疑道。
“對，據說菩提道樹會結出一種名為菩提道果的果子。”
“這種果子功效逆天，每一顆都可以幫仙王境人類修士破開一道大道枷鎖，相當于提升一個小境界。”吳德點頭道。
陸離驚道：“這么強！”
吳德笑道：“當然強了，不過啊，想要菩提道樹結果，那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陸離問道：“為什么呢？”
吳德回道：“因為，菩提道樹結果周期極長，十萬年一開花，十萬年一結果，再過三十萬年才會完全成熟。
相當于。
一顆果子從開花到可以使用，起碼得五十萬年時間，一般人根本等不到。
而且啊。
它一輪只結一顆果子，也就相當于，五十萬年時間只能給人提供一次幫助。”
五十萬年才能產出一顆果子，產量也確實低了點。
不過，功效也著實厲害！
要知道仙王境破境可比金仙難多了。
有些人幾十萬年破不了一個小境界也是常有的事。
由此可見，一旦有菩提道果流落出來，定然會引得無數人為之瘋狂的。
陸離聽后目光輕輕閃爍道，“我有藥園，要是能得到一棵菩提道樹的話，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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