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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王璃慈會這么想。
這些年，她時不時會收到青源師兄通過道宮體系寄過來的信，信里面不僅寫了四叔到天瑞圣朝去找她的一些事兒，也講述了四叔在天瑞圣朝干的那些事兒。
也是通過這些信，她才知道四叔在天瑞圣朝還收了個侍女叫姜慕仙，把人家培養成了真仙種……
這也讓王璃慈越發篤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別看四叔表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可骨子里卻是悶騷得緊，別有一番奇奇怪怪的喜好。
也就在王璃慈浮想聯翩的時候，叮叮冬冬的樂曲聲終于演奏完了一個段落，舞臺上的翼人族美女朱唇輕啟，驀地唱了起來。
一瞬間，如同天籟般的歌聲便如清風般擴散開來，徐徐掃過了整個迎仙樓。
王璃慈只覺眼前一陣恍忽，好似看到了滿天飄雪，又好似看到了碧波萬頃，霞光萬丈，心神不知不覺便沉浸其中。
整個迎仙樓內登時靜了下來。
許多人都不知不覺沉浸其中，部分客人甚至連夾到嘴邊的美食都忘記了。
過了好一會兒，一曲終了，酒樓中的諸多食客才紛紛熱烈鼓掌，忍不住贊嘆起來。
“這歌聲太絕了~”
“早聽說翼人族聲帶結構與人族不同，音域之寬廣遠超人類，歌聲更是美妙無比，能讓人宛如置身仙境之中，我還不信，如今一聽，果真是如聞仙樂，讓人嘆為觀止。”
王璃慈也忍不住和其他人一樣鼓起掌來，臉上滿是贊嘆之色：“這個翼人族大姐姐的聲音太好聽了~”
“我以前也聽過別的翼人族唱歌，歌聲雖然美妙，卻也沒有如此夸張。這一位怎的如此厲害？”隔壁桌的一位年輕修士卻是有些疑惑。
聽到他的話，坐在他旁邊的中年修士笑了笑，解釋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這一位翼人族美女名為【白羽朝露】，出身翼人皇室，乃是翼人族的公主，實力更是達到了真仙境，乃是翼人族中排行前列的強者，論歌喉更是堪稱翼人族之最。這里有不少客人，可就是沖著她來的。”
“厲害厲害~這迎仙樓果真是神通廣大，居然能請到她在此駐唱。”
王璃慈耳朵尖，聽到這一段對話，眼前頓時一亮。
居然還是位公主，四叔肯定特別喜歡！
“小哥，我要打賞。”
說話間，隔壁桌的那位中年修士已經伸手召過來了一位侍者，而后掏出一把上品靈石放進了他手中的盤子里。
這會兒侍者手中的盤子里已經有不少靈石了，都是其他客人的打賞。
這里的客人們豪綽，打賞起來動輒就是十幾二十枚上品靈石，甚至還有個別豪客打賞了一枚極品靈石。
每一次有人打賞，還會有專門的報賞員高聲唱報“某某某打賞多少多少”，一時間，整個迎仙樓內報賞聲此起彼伏，氣氛很是熱烈。
不過一小會的功夫，盤子里的靈石就已經堆得開始冒尖了。
“這還真賺錢啊~”姒無愁看得滿臉羨慕嫉妒。
雖然他也承認這翼人族美女的歌聲非常好聽，可只要一想到人家隨隨便便唱首歌就能賺這么多，他還是覺得心里不平衡。
他作為家族的真仙種，家族一年也才補貼他三個極品靈石。可這位翼人族女子，隨便表演一下節目，居然就拿到了這么多打賞，快夠他一年的開銷了。
王璃慈和藍宛兒也是連連點頭，感覺這來錢太快了。
尤其是王璃慈，忍不住暗暗琢磨起來，自己要不要也上去表演一下才藝，賺點吃飯錢……
嗚嗚，她這一頓還沒吃飽~~
可惜，王璃慈思來想去，也沒想出自己究竟有啥才藝可表演的。族學的音樂課、美術課啥的，她可從來都沒拿到過及格以上的分數。
“你們也別覺得羨慕~”云海圣尊見他們這副表情，開口道，“這也是她仗著翼人族白羽氏的公主噱頭，才能有那么多打賞的。何況，這迎仙樓老板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賞金啊，他起碼得抽掉九成五。”
“九成五？這也太黑了。”王璃慈一下子失去了表演才藝的動力。
大家正說著話呢。
忽然。
報賞員“咣當”一下敲了下鑼，激動地大喊道：“天字號包廂嬴少爺，賞白羽朝露姑娘混沌靈石一枚！”
混沌靈石？
饒是現場的客人們大多身份不俗，也都紛紛被震驚到了。
這手筆是不是太大了些？即便是圣尊，想要攢下一枚混沌靈石也不容易。
不過一聽到是“嬴少爺”，熟悉情況的人便露出了了然之色。
一些來自偏遠圣朝，來洛京做買賣或見世面的真仙見狀，便開始向洛京的同伴打探起來。
洛京同伴便開口解釋起來：“這位嬴少爺名為【嬴玉安】，最近在洛京聲名鵲起。他出身洛京【古圣族嬴氏】，據說降生時便有各種祥瑞加身，天道垂青，年僅十四歲便已經突破天人境，在族里極受老祖宗的溺愛。也是因此，這位小少爺平日里行事囂張，有些無法無天~”
所謂古圣族，便是百族大戰時便已經存在的圣族。這類家族歷史無比久遠，底蘊之深厚旁人根本難以想象。
而且這嬴氏的實力在古圣族中也是拔尖的，先祖中甚至曾經出過道主，只不過后來也不知出了什么變故，漸漸衰落了。
可即便如此，這種家族的家底厚度，也不是外面那些尋常圣族可以比擬的。
“原來是位貴胃公子啊~難怪出手如此闊綽。”搞明白了這位嬴少爺的身份，那些外地來的真仙無不露出了忌憚又羨慕之色。
投胎是一門技術活。降生在這種古圣族嫡脈，又天生資質絕倫，未來的圣路幾乎不用太過煩惱，這絕對算得上是人生贏家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打賞手筆也太奢侈，太敗家了。
事實上，別說這些真仙了，便是云海圣尊也都被震驚到了。
直接打賞一個混沌靈石？古圣族嬴氏，這是出了個敗家子兒啊~
大概也只有這種拿家里錢不當錢的二世祖，才干得出來這種事情。
眾人議論紛紛間。
一位衣著華麗，氣質不凡的少年，背負著雙手從天字號包廂內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長得唇紅齒白，臉蛋帶著點兒嬰兒肥，看起來還很是稚嫩，卻已經是滿身的驕縱之氣，神色傲然，眼神睥睨。
他身后還跟了五六個小伙伴。這些小伙伴十幾歲到幾十歲的都有，顯然都是以那少年為首。
王璃慈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不就是之前踩著十三階真龍，拽得不得了的那個少年嗎？
“嬴少爺好。”
“嬴少爺，貴祖身體可安康？”
那少年這一路慢條斯理地走來，竟有不少真仙主動和他打招呼。
只是這位嬴少爺似乎因為年少而又有些倨傲，面對這紛沓而至的招呼聲，也只是隨隨便便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表現得很是冷澹。
迎仙樓掌柜見他出來，也急忙屁顛屁顛湊上前去，滿臉都是諂笑：“多謝嬴少爺的天價打賞。”
說著，他又扭頭看向白羽朝露，臉瞬間就板了起來，訓斥道：“那個翼女，還不快過來拜謝嬴少爺的打賞？”
翼女？
白羽朝露心中一陣憋屈。
她堂堂白羽氏公主，也有人族真仙境的實力，為了嗷嗷待哺的族人后輩不得不以身作則出來打工掙錢，但在這人族中卻是半點地位都沒有，還要被人這樣呼來喝去。
她的心情十分糟糕，幾乎忍不住想要發火，但想到族中后輩，卻又生生忍了下來。
她白羽朝露之所以能修煉到真仙境戰力，靠的也是白羽氏先祖們在外拼命打工，一點點給她攢下來的資源。否則，任憑她白羽朝露天資再聰穎，血脈再優秀，僅憑翼人族棲息地那貧瘠無比的資源，根本不可能讓她有如此成就。
如今不過是輪到她和先輩們走一樣的路罷了。
先輩們能受得了委屈，憑什么她白羽朝露就受不得委屈？
一念及此，她當即收拾起了糟糕的心情，一個蓮步跨到了嬴少爺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朝露拜謝公子賞賜。”
混沌靈石乃是巨資，哪怕迎仙樓抽掉九成五后，她還能剩下足足五枚仙靈石。這可是一筆巨款，可供族內很多優秀孩子在成長季享用充沛的資源了。
打內心而言，她還是非常感激這位出手豪綽的嬴少爺的。
“聽說，你是那什么翼人族的公主？”嬴玉安上下打量著白羽朝露，語調輕佻地問道。
“回嬴少爺，我是白羽氏的公主。”白羽朝露低著頭回答，“不過我們白羽氏已經沒落了，公主名頭也只是個空殼。”
“我管你空殼不空殼的，既然是翼人族公主，長得還行，實力也不錯，那就有資格跟我回府了。”嬴玉安擺了擺手，語氣有些不耐煩，“你收拾收拾，跟我走。”
“什么？”
白羽朝露和迎仙樓掌柜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呆立當場。
“發什么愣呢？”嬴玉安不滿道，“掌柜的，你算一算買下她要多少錢？回頭到我府上結賬。”
翼人族除了出來打工掙錢外，也有不少賣身為仆的。不過翼人族奴仆的價格和待遇往往都比較高，畢竟這個種族的外形和人族很是相像，男的俊俏女的漂亮，族群人數也不是很多，具有一定的稀缺性，帶出去頗有面子，因而為奴為婢還是很受歡迎的。
“嬴少爺，這這這……”掌柜一看這架勢不對，急忙低聲下氣，一臉討好地解釋，“這翼女和我們迎仙樓只是簽了合作契約，并不是賣身契……我這實在是……”
“不是賣身契就更簡單了。”嬴玉安卻是絲毫不以為意，上前一把就拉住了白羽朝露的胳膊，“你現在就跟我回府，回頭簽個賣身契，該多少靈石絕對少不了你半個。”
如此猴急的模樣，倒是惹來了一陣哄笑。
白羽朝露臉色驟變，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意在心中升騰而起。
眼前這小屁孩兒年僅十幾歲，實力更是僅有天人境。憑她比肩人族真仙的戰力，只要隨便一巴掌，就能呼嚕死他。
然而，這個念頭才剛剛在她心中升起，就被她強行遏制住了。
她根本不敢動手。
這可是古圣族嬴氏最受寵的嫡脈少爺，要是打了他，怕是會給整個白羽氏帶來滅頂之災。
她試探性地掙扎了一下，卻因為怕傷了這位小少爺而沒敢太用力，連掙了幾次沒能掙脫。
她被逼無奈，只能咬著牙可憐巴巴地哀求道：“嬴少爺，求求您放過我吧。我是賣藝不賣身的~~求求你。”
“賣身有什么不好的？”嬴玉安的“小伙伴們”聽到這話，卻反而笑著起哄道，“賣身給我們嬴少爺，你以后就是古圣族嬴氏的人了，少不了飛黃騰達，連帶整個白羽氏都沾光。”
“不要，我不賣身……”白羽朝露繼續苦苦哀求，“掌柜，掌柜救我，我們簽了打工契約的。”
白羽朝露的哭喊聲和哀求聲連綿不絕，嬴玉安心中登時一陣無語。
你一個真仙實力的翼人公主，是不是也太脆弱了，怎么一動就哭了？倒是搞得本少爺好像是個強搶民女的惡少一般。
算了算了，像這樣哭哭啼啼的翼女，也配不上當姐姐的侍女。
嬴玉安略有些嫌棄地瞪了她一眼，剛想放手。
驀地。
他耳畔忽地想起了一陣破風聲。
還沒等反應過來呢，他就被一股巨力拋了出去，重重砸到了天花板上，把天花板砸得凹進去了一塊，然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變故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對這位小少爺動手，一時間竟都是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站在他們的視角，就只看見一個看起來憨憨的紫衣少女勐地沖過來，一把甩飛了嬴玉安，而后如同老鷹護小雞般擋在了白羽朝露面前。
這少女，不用說，自然是王璃慈了。
“我呸！你這紈绔惡少，竟敢當街強搶民女！”王璃慈怒氣沖沖地罵了一句，看向嬴玉安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璃慈姐姐！我來幫你一起打這個年紀輕輕卻油膩膩的惡少。”藍宛兒也緊隨其后沖了過來。
只見她一揮手間，她面前就多了一尊凌虛境戰力的乙木靈軀傀儡。
至于她哪來的凌虛傀儡？自然是這些年跟著璃慈東游西蕩間，攢了不少小錢錢，托云海圣尊從太初道宮兌換回來的傀儡。
“璃慈小仙君，我們也來幫你。”
王璃慈的兩位侍女，包子和餃子，也是毫無畏懼地沖了過來，一左一右站在了璃慈的兩側，瞪著大眼睛氣鼓鼓地看著摔倒在地的惡少嬴玉安。
“吱吱喳！”渣渣鼠也是毫無畏懼地趴在了璃慈肩膀上，對著敵人“齜牙咧嘴”。
媽蛋！
唯一沒動的姒無愁看著她們的樣子，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
他著實是不想招惹古圣族的少爺，奈何他終究是璃慈的追隨者，而且璃慈還是姒氏的“外姓血脈”，他要是膽敢不幫，回去鐵定被老祖宗削死。
無奈之下，姒無愁只好也硬著頭皮跟在了后面，心里卻還是虛得慌，忍不住對璃慈傳音說：“璃慈啊，你稍微悠著點兒。這姓嬴的小子來頭有點大。”
說話間，被甩飛的嬴玉安已經搖搖晃晃地重新站了起來。
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是天人境修為，實力比之同齡人強出不知多少，卻依舊是被這一下摔得眼冒金星，一時間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嬴少！”
“嬴少您怎么樣了？”
嬴玉安的一群跟班狗腿們直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嚇壞了的他們連忙沖上前去扶住了嬴玉安，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他的狀況，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其中一個更是沒忍住心中怒火，沖著王璃慈等人就是一頓斥罵：“看你們的打扮不像是洛京人吧？好你們一群外鄉人，竟敢管我們嬴少的事情！你知道我們嬴少是誰嗎？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洛京四少之一。”
洛京四少？
王璃慈嘴角一抽，被震驚得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年頭，竟然還有人用這種一說起來就羞恥感滿滿的名號？家族流傳的中二小抄本都早就不這么寫了好吧~！
“對！你惹了我們嬴少，就是惹了我們一群。”另一個紈绔小子也叫囂起來，指著王璃慈等人的鼻子就是一頓輸出，“識相的話，就把那個翼女乖乖交出來，賠上一筆錢后老老實實滾蛋。否則，我們家嬴少會要你們好看！”
王璃慈越聽越是無語。
這都是什么中二臺詞？古早小抄本看多了吧？
要是他們長寧王氏的小破孩敢這么說話，四叔早就讓他們爹媽把他們屁股都揍開花了。
她本來還沒打算跟這幫小屁孩一般見識，聽到后面，卻沒忍住開始拳頭發癢：“一群小破孩兒也敢學人家當流氓，當街搶女人。我看你們就是欠收拾。”
說話間，她已經如同一頭遠古巨獸般沖了上去，一邊沖，還沒忘了跟藍宛兒等人交代：“你們幾個不要來幫忙，我一個就夠了。”
“乒乒乓乓！”
“哎喲哎喲~”
“媽呀媽呀~！！”
“仙子饒命！”
不過一晃眼的功夫，王璃慈一個人就已經橫掃千軍一般，將一群小破孩兒們揍得是滿地找牙。
尤其是那個什么嬴玉安。
還敢叫什么“洛京四少”？
很自然而然的，璃慈對他也是額外照顧。
揍得爽時，她還一把拎住把他倒吊了起來，朝著他屁股就是一通勐抽，邊抽邊罵：“你這小破孩兒，在外面強搶民女，你媽知道嗎？你爹知道嗎？你家老祖宗知道嗎？”
啪啪啪！
聲聲脆響，次次到肉。
“哎喲哎喲~”
嬴玉安長這么大還沒丟過這么大的臉，就算不用眼睛看，他也知道這會兒肯定有很多人正看著自己。
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更是不斷提醒著他發生了什么。
他，居然，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打了屁股！
他心態瞬間崩了，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你這壞女人，有種把我給打死了，我姐會找你算賬的！”
“喲，你還嘴硬？”王璃慈繼續“噼里啪啦”地抽著他，“我四叔說過，做錯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做錯了還不認賬。我就替你姐好好教訓教訓你。”
迎仙樓內一片寂靜。
食客們也都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了。
雖然嬴氏小少爺強搶翼女的確有點過份，可這只有神通境的外鄉姑娘也忒勐了吧？
不過聽她口音，倒是和洛京這邊差不多，希望她在洛京有點強硬后臺吧，否則，無需古圣族嬴氏出手，光嬴氏門下那些走狗們都能弄死她千百回。
“哎喲~姑娘別打了。”掌柜的這會兒也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勸阻，“你把嬴少爺打壞了，事情可就鬧大了。”
“邊上待著去。”王璃慈怒眸一瞪，“你這猥瑣掌柜也不是個好東西，助紂為虐，回頭再來找你算賬。”
真仙境掌柜登時脖子一縮，往后退了兩步，暗忖這小姑娘好強的氣勢，不會也是大有來歷吧？
眼珠子略微一轉，他的腳步就定在原地不動了，唯有嘴上還在緊張地呼喊著：“哎喲姑娘別打了~哎喲姑娘別打了~”
他也算是盡力了，至于姑娘不聽，他也沒辦法。
這掌柜雖有真仙修為，可表現如此慫也不是沒原因的。
這神都洛京本就是天下群英薈萃之地，這邊來一個皇室貴胃，那邊來一個圣族少爺。他作為一個酒樓掌柜，整日里迎來送往的大部分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有什么心氣兒。
哪像穆云仙皇之類，獨自掌控仙朝數千載，權傾天下，久而久之，自然養出了唯我獨尊的皇者氣度。也只有在守哲面前，她才會換一換身份和心情，就當是放松數千年來緊繃的情緒和壓力。
“你認不認錯？”王璃慈邊抽邊問，“不認錯，不賠禮道歉，我今天就抽死你。”
嬴玉安被打得凄慘無比，終于扛不住了，哭著喊道：“我認錯，我賠禮道歉。”
王璃慈這才放下了他，環抱著雙手冷哼了一聲。
“道歉。”
嬴玉安擦了擦眼淚，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對那白羽朝露行禮道歉：“翼人女，我錯了。”
然而話剛說完，他后腦勺就又挨了王璃慈一巴掌。
王璃慈冷著臉：“小屁孩兒，要叫姐姐。”
“姐姐，我錯了。”嬴玉安硬著頭皮道完歉，眼見得王璃慈不再抓他，立刻嗖一下飛遁出去了老遠。
感覺自己和王璃慈之間的距離拉得足夠遠了，他才勐地沉下了臉，憤怒的高喊：“龍傲天，你死哪里去了？本少爺都被人打成這樣了，也不見你出來幫忙！”
話音一落。
嗷嗚！
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聲響起。
緊接著，一條十三階的真龍勐地從上面的包廂里竄了出來。
那是一頭元水真龍，鹿角金童，威風凜凜，通身的鱗片都泛著綠寶石般的光澤。
大約是為了適應酒樓內環境，這頭真龍并沒有徹底展露出原本的身形，而是縮小成了大約兩三丈左右的身形。
他騰空飛到了嬴玉安面前，威風凜凜地說道：“嬴少爺，是誰，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剛才在睡覺，沒聽見！”
“是她，是她打的我。”嬴玉安指著王璃慈跳腳道，“你給我揍她，揍得她叫我爸爸！”
“嗷嗚！”
龍傲天咆孝了一聲，一股真龍威壓勐地向王璃慈鎮壓而去：“小姑娘，只要你叫少爺一聲爸爸，我就饒了你。”
恐怖的龍威鋪天蓋地，帶著宛如刀鋒般的凜冽寒意。
就仿佛，但凡王璃慈膽敢說個“不”字，他便會立刻出手，將她狠狠教訓一頓。
一時間，這一方天地都好似瞬間凝固了一般。
周圍其他桌上的真仙境大老都不禁緊張起來。
“我呸！就憑這小屁孩，還想讓我爸爸？”王璃慈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她不僅不怕，反而沖著那條真龍啐了一口唾沫。
十三階的龍威雖然強橫，可她還真不帶怕的。
沒有任何猶豫，她扭頭就沖身后喊道：“師尊，有龍要欺負我……”
王璃慈知道自己遠遠不是這頭真龍對手，她也不傻，當即開始搖人。
“來了來了，我的寶貝徒弟。”
也不見云海圣尊有什么動作，轉瞬之間，他的人影就已經到了王璃慈前面，將她護在了身后。
單手負在身后，他雙目冷然地看向那頭名為“龍傲天”的十三階元水真龍，一身巍峨浩瀚的大羅圣尊氣息噴薄而起：“小孩子們打打鬧鬧，你這頭畜牲來湊什么熱鬧？”
說罷，他一巴掌拍了出去。
大羅境強者的恐怖玄氣洶涌而出，頃刻間便化為了一只宛如實質般的能量大手，朝著那頭元水青龍拍了過去。
恐怖的威勢瞬間將元水真龍牢牢鎖定。
轟！
那條真龍竟是連躲閃都來不及，直接就被轟得倒飛了出去。
大羅圣尊？！
周圍的客人呼吸一滯。
如此恐怖的實力對比，讓他們幾乎是瞬間就推斷出了云海圣尊的實力，一個個全都沉默了。
一時間，整個迎仙樓都安靜了下來，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客人們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云海圣尊身上，眼神中都充滿了敬畏。
即使在強者云集的神都洛京，圣尊也是極有牌面的存在，遠非他們這些真仙境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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