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崠道，“誰？”他一直很在乎墨墨的身世，只是一直沒有著手調查而已。
宋書妍道，“陸離。”
陸離……
他曾在林柒懷孕的建檔資料上，見過這個名字，登記的是孩子的生父，他并沒有深入調查。
宋書妍道，“陸離，京城陸家，霍霆崠，那個男人，你應該見過。”
霍霆崠道，“這件事先放在一邊，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霆崠……”
霍霆崠沒心思聽宋書妍多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心煩意亂地站了起來。
他在窗前踱步來回，長指撫碾唇畔，壓得薄唇毫無血色。
他捂著臉，銳利的目光直視窗外，毫無聚焦。
驀得，他轉身，走到玄關。
保姆走過來問：“霍爺，您要出門？”
“嗯。”
霍霆崠驅車來到華策大廈。
車子停在樓下，他走進電梯，來到樓層，默柯已在電梯廳等候，一見到他，立刻迎了上來。
“方家幾個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都想要見您。”
霍霆崠道：“方志行呢？”
“他也在，方太太和她兒子也在。”
“讓他們來見我，其他人，送客！”霍霆崠徑自進了辦公室，在桌前坐下。
很快，方志行領著妻兒匆忙進了辦公室。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并沒有亮燈。
霍霆崠背窗而坐，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男人深邃的輪廓，一半埋沒在陰影中，棱角分明的下顎，英挺逼人。
方太太抬起頭，望向霍霆崠面前的辦公桌。
橫長四米的桌子，背靠落地窗，俯瞰整個繁華的cbd核心，像這種高處不勝寒的位置，也只有像霍霆崠這種冷血心硬的人，才能坐得穩。
“霍總……”
方太太緊張道，“霍總，我們此番來，是想要賠禮道歉的。關于寒少爺落水的事……我兒子太小了，他才七歲，他真的不懂事才……”
“不懂事？”
霍霆崠寒眸掃了她一眼，薄唇略彎，“這種說辭，你拿來敷衍誰？我嗎？”
方太太一時噎住，眼淚含著淚花。
霍霆崠道：“你們是以為，只要你們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來向我賠禮致歉，我就一定會原諒你們，你們哪兒來的自信？”
方志行道：“寒少爺萬幸沒出事，這件事虛驚一場，兩個孩子之間的打鬧，也沒有造成實質性的惡果……”
霍霆崠道：“你該慶幸他沒事，但凡他出任何三長兩短，一百個方家，都不夠賠的！就算你們方家人在我面前跪下一片，我也會一個不留地把你們踩進地獄里，永世不得翻身！”
方志行被他這番話嚇得心悸。
方太太試探著問，“霍總，您這話的意思是……”
霍霆崠道：“我兒子差點溺死在你兒子手里，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方家嗎？今晚，我就會擬草收購計劃。方志行，我會把你逐出溫莎董事會，同時，你自求多福吧！方家，沒有明天了！”
方志行一下子跌軟在地上，聲音顫抖道，“霍總，您這是要將方家趕盡殺絕啊……”
“是。”霍霆崠眼神如冷刀一般，寸寸在方衡臉上剜膚一般掃過，“養不教父之過，你們不會管教兒子，那就給我付出代價。”
方太太身子晃了晃。
突然——
“啪”一聲！
方志行突然揪住了方衡的衣領，在他臉上狠狠掃了一耳光。
方衡當即嚇得大哭，捂著臉要撲進媽媽懷里。
“你這個逆子，你還敢躲？！”方志行顫著手，對著兒子拳打腳踢，“我平時是怎么管教你的？你欺負誰不行，你敢欺負到霍家的頭上？我打死你這個逆子！”
方衡被打得鬼哭狼嚎，在地上滾來滾去。
方太太大叫了一聲，“方志行，你瘋了？”她護子心切，撲過去將兒子摟在懷里，歇斯底里地尖叫，“你憑什么打我兒子？你會把他打死的！”
“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我就當我白生了這個兒子！你讓開，你再不讓，我連你一起打！”方志行紅著眼威脅道。
他可是真打。
幾巴掌下去，方衡的臉都高高腫了起來，他的衣領也被撕爛了，褲子也被扯下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被方志行狠狠踹了幾腳，身上蓋著三五個鞋印。
方太太尖叫道，“你別打了！你再打真的要把他打死了！我們就這么一個兒子，你要打死他，你連我一起打死吧！”
“都是你慣的！”方志行指著方太太的鼻子道，“都是你把他寵得這么無法無天！事到如今，你還護著他？”
方太太道，“我就生了這么一個兒子，方家也就這么一個兒子！我寵著他有錯嗎？！”方太太從來心高氣傲，如今，也被方志行嚇壞了，抱著兒子蜷縮在角落，痛哭流涕。
方志行道：“你還嘴硬是嗎？你護著他，你帶著他給我滾吧！我就當沒娶過你這個老婆，沒生過這個兒子！”
方太太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要和你離婚！”方志行道，“方家可不能毀在你們娘倆手中，也不能毀在我手中！我明天就和你離婚，你帶著兒子給我滾！”
方太太道，“你連兒子都不要了？方志行，你個窩囊廢，你怎么能說得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
方志行振振有詞道，“給我生兒子的，又不止你一個！會生兒子的女人多了去了，我要這個逆子有什么用？”
霍霆崠不耐煩地道，“這是華策大廈，是我辦公室，不是方家，也不是你們撒潑胡鬧的地方。要管教兒子，滾回去管教，別弄臟我的地。”
說著，霍霆崠喚道，“默柯。”
默柯推開門走了進來，“霍總，我在。”
霍霆崠冷冷道，“送客。”
“是。”默柯轉過身，對著方志行和方太太道，“方總，方太太，請吧！”
方志行仍舊想要緩和，“霍總，我……”
霍霆崠冷冷抬眸，劍眉下，眼神寒光凜冽，“要我親自請你們出去嗎？”
方志行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頭也不回地走了。
方太太一臉窘迫地起身，抱起方衡，狼狽地離開。
默柯關上門。
辦公室重歸靜謐。
“霍總，人已經走了。”
霍霆崠有些疲憊地椽了椽眉心，道，“替我查一個人。”
默柯問，“誰？”
霍霆崠一字一頓：“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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