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張安世臉色驟沉,冷聲道:“聞風奏事,乃是本官的職責。本官既然遇到,焉能有不管之理?”
  
  他一步步逼近,滿臉憤懣:“徐小公爺,你乃是皇親國戚,當街聚眾私斗,將我大乾律法置于何地?”
  
  “你婚前私闖公主府,于法死罪,你卻將之作為榮耀,侃侃談之,將皇家威嚴置于何地?將又陛下置于何地?”
  
  “本官阻止你,你卻當街罵本官,又將我大乾禮法置于何地?”
  
  他抬手指著徐安,怒道:“綜上種種,本官就能參你一個無君無父無法無天之罪。”
  
  這一通罵下來,一眾紈绔子弟都被罵得縮了頭。
  
  徐安卻瞇起了雙眼,我擦,真不愧是練過的啊!
  
  瞧瞧,每一樁每一條,說得多有理有據。
  
  要擱前身,估計這時候都得嚇尿了。
  
  但我特娘的是前身那蠢貨嗎?
  
  老匹夫敢惹到老子的頭上,算你倒霉。
  
  “喲喲喲,老匹夫,你嚇唬誰呢?”
  
  徐安豎起一根手指輕微地搖了搖,道:“兄弟們,別聽這老家伙瞎嗶嗶,他是和趙高勾結好的,目的就是給我來一套連環計。”
  
  “要是本少爺死在公主府了,那這老匹夫就可以不出現了。”
  
  “但如果我從公主府出來了,那他就能抓住我私闖公主府的辮子,在朝堂上開始亂噴,當然,噴的不僅是我,還有你們。”
  
  “別忘了,咱們都是武將之后,他一出現,就說咱們聚眾私斗。”
  
  “啥叫聚眾,聚眾就是包括你們。”
  
  “到時候他在朝堂上胡亂一噴,你們全成了小爺我的同黨了,到時候咱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得挨收拾。”
  
  “唯獨他除外。”
  
  徐安手一抬,指向趙高:“他背靠文官們,因為舉報了我們這些人,不和我們這些人同流合污,最后不僅無罪,還有功。”
  
  “說不定陛下一高興,還會有賞賜也說不定!”
  
  “咱們呢?該降爵的降爵,該挨板子的挨板子。”
  
  聽到徐安的話,一眾紈绔子弟臉色瞬間就變了。
  
  本來想要吃徐安的瓜的,沒想到最后瓜竟然吃到了他們的身上了。
  
  “草,我怎么感覺徐安說得很有理啊!”
  
  “什么很有理,我看真相就是如此,張安世家在西城,他跑東城來遇上我們,這正常嗎?這不正常!”
  
  “我說為什么趙高非得拉著我們來這邊看戲呢,這分明是沒安好心啊!”
  
  “......”
  
  見到一眾紈绔義憤填膺,趙高和張安世臉色都青了。
  
  這不對啊!
  
  按照計劃,這時候徐安應該和以前一樣,乖乖認錯求饒。
  
  怎么他今天這么聰明了?連別人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他竟然都注意到了,并且將所有細節都能串聯起來,對他們展開反擊。
  
  難不成他真的搞定了高陽公主,高陽公主給他出謀劃策了?
  
  “你們......你們別聽他胡說!”趙高一只手捂著熊貓眼,大聲怒喝。
  
  “哼,無知小兒,本官乃是當朝御史,所奏所言皆是親眼所見,豈需與人合流?”
  
  張安世也冷聲怒斥。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
  
  徐安跳起一腳,直接將張安世踹倒在地:“揍他,只要不打死,所有后果本少爺一力擔之。”
  
  “揍他!”
  
  一群紈绔早就怒不可遏了,直接沖上去就對張安世一陣拳打腳踢。
  
  “放肆,爾等放肆......啊......”
  
  頃刻間,張安世便被打得鼻青臉腫,慘叫連連。
  
  趙高原本想逃,卻直接被徐安拽回來,一群紈绔幾乎輪流將他伺候了一遍。
  
  “何人在此斗毆?!”
  
  就在這時,一道怒喝聲來。
  
  徐安抬頭一看,便看到一騎正率領數十兵馬遠遠而來。
  
  “我草,巡防營。”
  
  巡防營負責城內治安,雖說被抓住以他的身份也沒啥大問題,但問題是要關上十天半月,才準家里領人。
  
  十天半月沒有美女,沒有美酒,對他們這些紈绔子弟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兄弟們,巡防營來了,跑!”
  
  徐安大吼一聲,直接一溜煙先跑了。
  
  一群紈绔子弟也都一哄而散。
  
  只留下滿身傷痕、皮青臉腫的趙高和張安世在地上哼哼。
  
  “喲,這不是趙小公爺和張大人嗎?誰這么大膽子,竟然敢當街毆打朝廷命官?”
  
  帶隊的校尉嚇了一跳,連忙將兩人扶了起來。
  
  “除了徐安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還能有誰,去,立即去將他們抓回來,本官要進宮告他們!”
  
  張安世怒喝,牽動臉上的傷立即疼得他齜牙咧嘴。
  
  “是是是,張大人和趙小公爺捎到一邊休息,我們這就將人抓回來。”
  
  校尉讓人將張安世和趙高帶下去。
  
  等兩人離開了視線,校尉便狠狠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意思意思就行了,這群家伙就是群活祖宗,抓回去得煩死人。”
  
  “再說,這是咱軍方一脈的崽!”
  
  ......
  
  徐安跑了兩條街后,攔了一輛馬車回了定國公府。
  
  到了國公府下了車,他讓車夫等著讓人給他拿銀子,哪想對方一連磕了十幾個響頭讓他饒命。
  
  徐安頓時都懵逼了,前身在京都是有多不受待見啊?這都快成為京都的百害之首了吧?
  
  他直接丟下一塊玉佩賞給車夫,轉身進了國公府。
  
  “小公爺,你那塊玉佩價值一百兩,那車夫可能賺一輩子都賺不到哎。”
  
  剛轉身,徐安便看到一個穿著青色裙子,身材高挑的大美女站在大門前,正沖著他笑。
  
  是前身的貼身婢女,青衣。
  
  雖然和前身一樣沒心沒肺,但腦袋瓜子很靈活,比前身聰明得太多了。
  
  “沒事,小公爺我有錢,有錢任性!”
  
  徐安走上臺階,在女孩細膩的臉上捏了一把:“一天不見,青衣有沒有想少爺我啊?”
  
  青衣已經習慣了前身的咸豬手,甜甜一笑:“有啊!我這不是出來迎接小公爺了么?”
  
  “算你有良心,少爺我沒白疼你。”
  
  徐安往府中睨了一眼,低聲道:“青衣,我爹還沒回家吧?”
  
  “公爺在家呀,公爺在磨刀呢!”
  
  徐安愣在當場。
  
  磨刀?
  
  草,該不會這便宜老爹已經知道公主府的事,打算大義滅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