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我取藥回來時,她和我媽又聊起了我和周晏禮的事。
我走的時候病房門就沒有完全關上,聲音從門縫里斷斷續續傳出來。
“我是真的喜歡晚意這個孩子,周家一定會對她好的,晏禮到時候也會繼承周家,你就放心吧。”聽到周母的聲音,我突然有些內疚,她的確對我很好,可我對周晏禮的感情,到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算什么。
“不。”我媽的聲音虛弱極了,卻異常堅定,“我不想我女兒受人詬病,我知道周靳兩家的關系好,而且周氏也不只是周晏禮一個繼承人人選,旁支還不是虎視眈眈?周晏禮的太太以后一定是如履薄冰的,更何況舒家......”
我媽的聲音有些哽咽,“周晏禮如果娶了舒家的女兒,那就更會因為意意受到旁支的打壓,你想看到兒子以后舉步維艱嗎?”
周母沒再說話,我能感覺到病房里的氣壓越來越低,因為我媽說的都是實話。
我不想這時候進去,眼看著就要到早餐的時間了,打算先去食堂買點早飯,不想在住院部轉角又碰到了南瑜和寧清怡。
這時候兩個人不再是姐妹情深,而是互相揭短。
“南瑜姐,你這餿主意,現在害死我了,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醫生還說我會破相,你看我的眼睛!”寧清怡的聲音嘶啞,還帶著怨毒,“這一千萬就該你給我,我都是為你做事的,你不能不管我!”
“為我做事?寧清怡,你不要得寸進尺!”南瑜的聲音陰沉,還帶著不耐煩,“你自己愿意對付舒晚意,你自甘墮落去陪老男人,這可和我沒關系!貪心不足蛇吞象。”
“你!”寧清怡上前抓住南瑜的手臂,她抬眼正好看到站在一旁的我,“舒晚意!”
剛才我確實可以離開,可我不想走,狗咬狗的戲碼太有趣了。
這時不少患者家屬都開始出去打水、買早餐,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寧清怡身上,她害怕地捂住臉,我看到她的眼睛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感覺到我打量的目光,寧清怡惡狠狠瞪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跑回到病房,只留下我和南瑜。
其實我不走,也是想要和南瑜好好談談,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盡量不要魚死網破,只要她想通了,我爸馬上就可以做手術了,可顯然南瑜不想和我談,轉身就要走。
“南瑜,我們談談!”我拉住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誠懇一些,“我知道你恨我,但靳寒悔婚真的和我無關。”
“和你無關?”南瑜諷刺地看向我,用力甩開我的手,“舒晚意,你真讓我惡心!”
“南瑜,我從始至終都不想和你撕破臉,你是知道的。”畢竟想撕破臉,我早就把證據發出去了。
可她顯然不是這么想的,“呵呵,你在說什么?我和你早就撕破臉了,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樣,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她不再理會我,大步離開。
而我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按她說的,看樣子我們只能不死不休了。